忽的远处几只白衍抬来个花轿子,叶知许凑到谢栩耳边,用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谢栩,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谢栩道:“别管,趁机行事。”
轿子沉重的落地,一只格外高大的白衍窜了出来,似是这伙白衍的头目,大白衍勾了勾手,示意二人上前,二人硬着头皮走了几步,似乎那大白衍觉得这俩货墨迹,大白衍发出几声低吼,一小撮白衍先五花大绑的给谢栩抬上轿,当然叶知许也没落下。
二人被粗暴的绑进轿子,还没来得及坐稳,轿子就被抬起来,随白衍的脚步晃动,叶知许被颠了个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挣扎起来,谢栩头昏脑涨的靠在角落。
叶知许怒骂道:“一群白痴!抬个轿子都不稳!”
蓦的轿子狠狠落地,颠了叶知许一个趔趄。
一只白衍愤愤撩开花帘,把叶知许拽了出去,等叶知许再被塞回去时,嘴里多了块麻布。
叶知许愤恨的呜呜叫喊着,谢栩闭眼道:“这些白衍开了灵智,能听懂我们的话语,你再吵,小心被拖出去打一顿。”
叶知许作罢,认命的呜呜了两声。
轿子摇摇荡荡、晃晃悠悠的抬进了个地穴。
生锈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轿身猛的一顿,叶知许险些跌出去,谢栩从那摇荡的轿子内下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栩抬起昏沉的头,眼前红纱幔帐,烛光摇曳,似是婚房的布置,桌上摆着发霉的甜糕,晃影烛光透过红纱勾勒出曼妙一个的女子。
女子轻笑:“哼哼~唉……”
她拨开床幔,帘珠摆动,一只枯瘦的手探了出来,女子娇嗔的声音响起:“郎君~快过来啊。”
无人应她,那女子埋怨的“哼”了一声,幔帐下,她缓缓爬起,撩了撩发丝,坐在床沿,又道:“郎君~你在等什么啊,我都有些着急了~”
帘外依旧一片死寂,似是耐心耗尽,她起身撩开床幔走出,几乎是她走出的瞬间,浓重的妖气逼迫的人头脑发昏,她俯身,挑起叶知许的下巴,锋利的红指甲划过叶知许的脸颊,黑洞洞的眼睛向下流淌着黑色液体,她咧嘴一笑,身形颤抖起来,锋利的指甲随颤抖嵌进皮肉,奈何被麻绳束缚,无能为力。
叶知许死死瞪着她,见叶知许嫌恶的目光,她扬手狠狠扇了叶知许一巴掌,叶知许顶着巴掌印,恶狠狠的呜呜壤着,即使口中塞着麻布,也可听出骂得很脏。
她觉得无趣,走到谢栩身边,嬉笑道:“郎君~是你吗。”
谢栩闭眼无视,她似是不死心,端起桌上发霉的点心,送的谢栩眼前。
“郎君,来~我喂你吃甜糕。”
谢栩依旧不为所动,她气恼的将盘子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划破了谢栩的手,她的声音因愤怒几乎扭曲,癫狂的肆笑。
“又来一个不听话的!跟上跟家伙一样,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气愤的扯下床幔,烛台被床幔牵动打翻在地,借着地上的光亮,愕然周围布满森森白骨,在幔帐下,俨然一个奄奄一息的金袍男子,他羸弱的在靠在角落,微微垂首,长发散乱肩头,无法看清他的脸,即使隔数米,也可感知他已气若游丝,孱弱不堪。
女妖单手提起金袍男子,捏起他低垂的头,这男子生的皮肤光洁,即使沾染灰尘,也丝毫未添狼狈,反倒增添一抹凄美,眉峰伶俐却柔和,恰恰模糊了面相上的冷峻,平增些许亲切,嘴角渗着血,似是失重感的不安,微微皱眉,却始终攥着拳头,蓄势待发。
女妖丝毫不加演示的怜悯目光,像是看捏在手中的蚂蚁,蓦的,女妖一发狠,将他掷出数米。
谢栩忽觉袖口隐隐发热,他低头,望见袖口中一抹淡蓝的微光,如涓涓细流,钻入那人的额头,地上的人有了反应,谢栩暗道:“飞灵归主,看来,这人便是朗道。”
女妖还在发泄,所及之处无一幸免,周遭的黑气愈加浓厚,一派黑云压城城欲摧,她痛斥着自身的遭遇,叶知许被她惹得心烦意乱,蓦的,他在昏暗的烛光下,瞧见朗道头上的十字疤。
地上的人终于缓过力气,抬头撞上叶知许打量的目光,他艰难的起身,声音嘶哑,带了些疑惑:“叶知许……咳,是你吗?”他咳出一口血水,捂着胸口,叶知许愕的反应过来,这苟延残喘的人竟是儿时旧友,江家二公子,江陵。
没等二人相认,女妖嘶哑的吼声刺穿耳膜,她的脸皮一块块的脱落,露出鲜红的血肉,骨骼奇怪的扭曲着,飞速朝江陵袭去,江陵自知躲不及,反正命不久矣,干脆静坐替叶知许挡刀,忽的,一陶瓷片划过。
谢栩不知何时摸着了散落的瓷片,趁着女妖发疯的功夫,磨开了绳子,锋利的瓷片割开女妖的手,黑色的血缓缓流出,这一行为彻底惹怒了她。
她僵直的扭头,牙齿恨得咯咯响,她委屈道:“我本来看你们脸生的好看,不想……杀你们,我只是,想要个郎君,所以……脾气没没发你们身上……可是。”她抽噎着,“我的郎君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她忽的癫狂起来,嘴角一夸张的弧度上扬,她愤恨道:“既然你们不可怜我,那你们现在……都得死!!!”
她化作一团黑雾,将三人团团围住,叶知许和谢栩立马将江陵护与身间,随时准备应战,可那团黑雾绕了许久,却迟迟未动手,忽的黑雾滚滚中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与先前的声音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