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静站不语。
手中悄静的摸着剑,蓄势待发,仿佛那东西发出丝毫动静 ,便会立刻灰飞烟灭,三人被层层林海包围着,一时间僵持不下。
谁知那东西迟迟不来,花念渐渐放松,剑柄刚一离手,忽的阴风怒号,卷起千万片枯叶,漫天枯叶分飞黑压压的一片,乌鸦途经怪诞荒谬。
忽的,在枯叶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叶知许提剑紧迫的探查,忽觉脚下一沉,叶观尘目光下敛,愕然腿上一只白惨惨的爪子,眼见那东西要朝叶知许下手,确被谢栩一剑捅穿,只听谢栩喝道:“是白衍。”
叶知许心一揪:“这下麻烦了,谢栩大概多少”
谢栩:“十余只”
叶知许嫌恶道:“我最恶心这东西了,杀不死,除不尽,若野草般。”
白衍是种极其恶劣的生物,生命力顽强,就算头被砍断了也只是暂时死亡,不过几月又会长出新脑袋,经常成群出没,让各路仙家十分头疼。
谢栩顾不得回话,提剑与白衍厮杀起来,长剑出鞘,银光匝地,剑花秋莲光出匣,剑影随行,雪亮的刀身飞梭,所到之处血肉模糊,一口气杀了三只白衍,叶知许手持佩剑,但比起长剑,较短的佩剑在群战中不占优势,叶知许数次被架在中间,险些没拿稳剑。
叶知许喝道:“这该如何是好,我撑不了多久。”
叶知许一剑刺入白衍的胸膛,骂道:“该死!这玩意出现在这里寻常吗。”
谢栩道:“不寻常!”
枯叶遮挡住视线,只听得细小的动静,花念忍不住开口:“这什么情况啊……”风将花念的声音揉碎,无人应答她,耳畔风声鸟唳,刀剑的声音不断,隐隐闻见叶知许的声音。花念在风中凌乱,死死握着剑柄。
叶知许提剑格挡着白衍的利爪,忽的另一只白衍背后偷袭,叶知许躲闪不急,电光火石间,叶知许没抓稳剑,金属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仿佛催命的岚铃,叶知许有那么一刻绝望,却霎时冷静,与白衍拉开距离,企图捡起佩剑。
那白衍不予机会,紧贴叶知许不放,叶知许只得与白衍近身肉搏,谢栩被前后围攻,一时脱不开身,叶知许只得自求多福,蓦的,一只白衍出现到叶知许身后,叶知许躲闪不急,只得用手臂抵挡,然则想象中的刺痛并未袭来。
一雕花的剑刺穿了白衍,剑身隐隐泛着雷花,叶知许惊喜:“花念!”叶知许趁机去捡剑,谁知剑刚一到手,树林中再次冒出几只白衍,叶知许顿感不妙:“坏了,咱们这是中了引妖阵,若是在阵眼上,便陆陆续续有东西来。”
谢栩道:“这样撑不了多久。”谢栩急忙在空中画“通路阵”开路通往洛丹伦。
通路阵,顾名思义就是凭空开辟一条道,在新开辟的道中,一步可抵千步,但大小不好控制,且方圆十里内只可一个通路阵通行,较为耗费灵力。
在危机关头谢栩没控制好,通路阵明显小了,他和叶知许钻不进去。
叶知许恼道:“谢栩你能不能靠点谱,合着通路阵成狗洞了。”
谢栩:“你行你上”
花念道:“行了,这洞口虽对男子过小,但对身形纤细的姑娘来说刚好,我试试看。”花念俯身,果真如花念所言,于是二人便让花念钻“狗洞”去搬救兵。
暗绿的林中亮起数只绿幽幽的眼睛,一只又一只白衍围了上来,叶知许一咬牙,干脆不在节省灵力,原地布了个灵界,和谢栩在灵界内静坐,等待援兵。
叶知许看灵界外虎视眈眈的白衍,恨声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白衍卡脖子。”他用衣摆擦了擦手上黏糊的血,蓦的手腕被抓住,叶知许:“?谢栩,你干嘛啊。”
二人对视一眼,谢栩道:“很难洗的。”
叶知许道:“啊呀,没事,大不了我让裁缝做件新的。”
谢栩松了手,扭头闭嘴。
叶知许向谢栩身旁凑了凑,谢栩默声的拉开距离,冷声道:“别把血沾我身上。”
竟言于此,叶知许知道谢栩嫌弃自己,“切”了一声,起身坐到离谢栩最远的地方,谢栩撇头,望了望叶知许,似是无奈:“已经沾血了,再沾点也无妨。”叶知许依旧不为所动,蹲在角落低着头,谢栩发觉不对,起身走到叶知许身后,忽的听到几声呜咽,谢栩惭愧:“我,我……我无心之举。”他伸手扯了扯叶知许头上的红发带,以示安慰。
叶知许没有反应,谢栩再次伸手,叶知许头一下子扭转到后背,两只漆黑几乎腐烂的黑色眼珠,还在向下流淌着黑丝液体,嘴角夸张的咧到耳朵,锋利的牙齿咯咯响,他哪在哭,分明是笑到癫狂喘不过气。
谢栩惊慌的连连后退,蓦的耳后真正叶知许的声音响起:“谢栩远离她,那是她的幻觉。”
谢栩猛的反应过来,提剑朝那鬼怪劈去,哪只那东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知许急匆匆道:“刚才就瞧见你在空中比划,唤你也不应,小心这玩意邪门的很。”
谢栩点了点头,站到叶知许身侧,四周再次陷入沉寂,静的可怕,只留林海的沙沙声。
四周尸横满地。
几乎是刹那间,四周陷入死寂,连微风都不曾有。
蓦然间,叶知许听到了女子的笑声,很轻很轻,仿佛故意只让他一个人听到,他默声握紧剑柄,突兀的乐声响起,伴随诡异的歌唱。
咯咯桀桀桀,她笑得更加放肆,乐声也变得急促。
叶知许道:“谢栩,你听见了吗。”谢栩点了点头。
谁知他们没等到迟来的杀意,却等来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