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你戴的这是什么啊？”

    “呼吸机。”

    “啊？什么是呼吸机呢？”

    “可以让阿翁不难受的东西呀。”

    “嗯嗯！那呼吸机真好呀！阿翁哪里不舒服啊？小芷帮你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会不舒服了。”

    “诶，小芷乖！”

    “阿翁！陪我玩游戏！”

    “小芷想玩什么游戏呢？”

    “不知道诶……”

    “阿翁会玩什么呢？”

    “嗯……那我教小芷打扑克吧。”

    “嗯……好呀！不过阿翁，扑克是啥呀？”

    “就是纸牌游戏哟，我教你好不好？”

    “嗯嗯！”

    阿翁戴着呼吸机教小芷每张牌的名称，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这是大王，很厉害的。小芷以后也要跟他一样厉害哦！”

    “会的！”

    那个午后小芷一直在和阿翁玩扑克牌，说是玩扑克牌，其实就是阿翁与小芷间的胡乱切磋，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太刺眼，还是因为呼吸机的声音在小芷耳朵里不断循环太过深刻，总而言之，这段画面在小芷的记忆深处一直都那么清晰可见。

    阿翁的眼睛闪动着水光，亮晶晶地似在发光，深邃的眼眸里一直装着他的小芷，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印在了阿翁的心里，她是阿翁的全世界。

    呼吸机滴滴地运作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又是一年秋好处，正是金桂满飘香，桂花落满地，香醉满屋人……

    “我不回去！我要找阿翁！”

    “乖—跟着妈妈去玩一段时间，回来就找阿翁好不？”

    “我不—！”

    阿翁嘶哑的声音响起：“小芷去吧，阿翁在家等你回来！”

    小芷坡爬打滚硬是不肯走，最后哭来睡着了才被带走了，阿翁送她们到门口，静静地望着小芷，阿翁扶着门框，眼里噙着泪花，说不出口的话都咽在了满是桂花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