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不知道自己对张了了是什么感觉，说一见钟情也不奇怪，就是看见她，命中注定似的，认准了。

    但有了前几段恋情的铺垫，蒋毅一度陷入到自我怀疑到中。有一段时间反复在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谈恋爱。所以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这两种思想一直很矛盾，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张了了是被晌午刺眼的阳光照醒的。

    昨天零碎的记忆在敲响她沉睡的门。

    依稀记得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喝了“明天见”那一杯之后，好像又喝了点别的，等到最后快打烊的才离开。

    她本不是能喝酒的人，不知道怎么的，那股子颓废劲儿上来就想喝个不醉不归。

    可能是接受不了爱了多年的人，突然的说不爱了就不爱了，也可能是在跟自己赌气，当初说要离开北城，结果却依旧是回到了起点。

    洗了澡出门，她需要给自己留点放松的空间。

    蒋毅直到被一通电话吵醒，不情愿的摁掉。摁掉之后电话铃声依旧传来，迷迷糊糊的接起，“喂。”

    “蒋哥，我的好哥哥，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人家客户在这等着呢。”宋春把他那副破锣嗓子发挥到了极致。

    “等等我，马上到。”

    将要发动车子的契机，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昨天的醉鬼吗。

    “张小姐，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张了了看清来人，自动回想到昨天送自己回家的名场面，还有喝的烂醉的自己。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没有。

    “蒋总，不用麻烦了，我走两步就到了。”

    “上车，太冷了，我送你。”北城温度骤降，张了了还穿着昨天的呢子大衣，但蒋毅能看见露在外面的双手被冻得通红。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张了了妥协。

    “去哪啊。”

    “去健身，把我放到前边商场就行。”

    “好。”

    临下车前，蒋毅递上了一个二维码。

    “干嘛？”

    “微信加一下，好给你结工资。”

    “哦。”

    下了车，张了了反复确认自己加没加错人，盯着屏幕中云淡风轻的头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再看看一条痕迹没有的朋友圈，老古板，无语。

    蒋毅到的时候，宋春和几个老总已经打上了。

    “蒋毅，蒋毅！这这这！就等你了！”

    “你们玩你们的啊，别管我。”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这一片是新开发的高尔夫球场，公司里那几个股东有事儿没事就来打几圈。

    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看见了张了了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只小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斑比，自家小侄女也喜欢。

    越来越喜欢了。

    忍不住发了个招呼信息。

    “你好。我是蒋毅。”

    不满意再跟着个笑脸的表情。

    张了了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上午练了练腿，一套下来，肌肉酸痛。

    结束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

    看见蒋毅发的打招呼消息，总想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身上好像总有一种与时代割裂的绝绝感。长得也很知识分子，虽然不戴眼镜，但给人一种学习很好的错觉，不是错觉，万一就是呢。好学生。

    从健身房出来已经是落日时分。

    街道上亮起了盏盏路灯。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衣服越添越厚。早晨的雾气越来越稀薄。令人不欢喜但是无法逃离的冬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