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就到了林之结婚那天。

    那天张了了睡到下午才起，从衣柜里拿出那条上回跟方廷一起买的裙子。当个看客就好了。

    婚礼地点选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

    人很多，她们俩到的时候婚礼马上开场了。

    来的路上方廷问她有什么感觉，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可能是释怀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情绪能掩盖的很好了，可为什么看到他牵着她的手的时候，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流。

    蒋毅没想到会在这场宴会上碰见张了了。

    看看她，再看看台上的人。

    看不出来也能猜出来了。

    看见她偷偷抹眼泪，蒋毅环顾四周，发现一碟柠檬巴斯克，在角落里，犹如那个女人，静静地，伫立在那。小可怜。

    一碟柠檬巴斯克递到眼前地时候，张了了还没发现。直到有人出声提醒她。

    “吃点甜的，会好一点。”

    又是蒋毅，和他的柠檬蛋糕。

    “谢谢。”

    接过那碟子蛋糕，边沿上还有余温残存着。

    “所以，你是他的追求者？”

    “啊，啊我吗？不是的。”

    那他猜错了？

    “哈，是我的前男友。”

    蒋毅还是挺意外听到这个答案的。

    “前男友，挺好的。”幸好，幸好。

    “那你怎么又会在这？”

    “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在张了了的记忆里，不记得有蒋毅这个人。

    “哦，挺好的。”

    “你朋友呢？没跟着你？”

    “我说想一个人待会儿，把她打发走了。”

    方廷走之前还很担心张了了能不能行，但这场宴会上北城大佬很多，走不开，不得已留她一个人。

    “出去抽根？”

    “好。”

    蒋毅今天的穿搭很配他的烟。黑色衬衫和薄荷味的万宝路。平添了一种禁欲的氛围感。

    还挺帅的。

    “看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炽热，忙不迭的收回。

    “挺好看的。”

    “什么？”

    “衣服。”

    “哦。”

    学会了这是。

    “嗯。”

    一阵无言。

    “怎么分的手？”

    “嗯？”

    “怎么跟林之分的手。”

    “和平分手。”

    “不信。”

    “爱信不信。”

    哼哼。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

    “你笑什么？”

    “觉得好笑。”

    张了了的白眼已经翻上了天。

    “不饿吗？”

    “不咋饿，吃不下。”

    “好养活。”

    “你说什么？”

    “没事，伤身体。”

    伤的也不是你的。

    蒋毅又走了回去。回来的时候又捏了个碟子，碟子里装的是马卡龙。

    “吃点吧，化悲愤为力量。”

    好老土的句子。张了了盯着他眼睛看，他瞳色很深，似望不到底的湖。又妥协了，妥协的同时又安慰自己，这马卡龙还挺好吃的。

    婚宴结束，张了了和林之擦肩而过。林之叫住了她。

    “了了......”

    张了了停住脚步，看着他。

    躲开了他欲伸过来的手。

    “祝好。”祝我自己，不是你。

    回去的路上，司机师傅的音响里放的是《阴天快乐》。

    “天空它像什么

    爱情就像什么

    几朵云在阴天忘了该往哪儿走

    思念和寂寞

    被吹进了左耳

    也许我记不住可是也忘不掉那时候

    那种秘密的快乐

    听阴天说什么

    在昏暗中的我

    想对着天讲说无论如何

    阴天快乐”

    又想起了薄荷味万宝路的味道，跟这种天气，很是适配。

    还有柠檬巴斯克和马卡龙。

    今天也是不错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