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遂意识恍惚,被抛入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兜了一圈。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床脚,浑身上下被冒出的冷汗打湿,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柔和的阳光通过窗纱,轻轻地覆在他身上。

    江遂按住脖颈,动动头颅,放松了一下。

    久违啊,这种疼痛。

    江遂伸了个懒腰,捶捶身上僵硬过度的肌肉,给自己放松放松。

    他起身,掐诀清洗一番,换了身衣服,若无其事地准备给峰里那群小兔崽子上早课。

    却丝毫没有在意到,门口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这一日长清派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长清派避世不出已是公认的事实,要想找到其入口,除了部分持有通山石的长清派弟子,便只有被长老带入的可能。

    来人不是长清派的弟子,却拥有通山石,熟悉长清派的进入线路。

    还明晃晃地来到大殿上,要求见他们的掌门。

    “放肆,掌门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守殿的几名弟子手持法器,齐刷刷地挡在这个人前面。

    “哼,不知哪来的无知宵小,有了通山石进来了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其中看上去最年长的弟子开口道。

    “劝你早日回去,也许我们掌门还能放你一马!”

    来人正是萧束。

    他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走了一步。

    唰———一把剑正对着他前面,还差几步就能抵到萧束的胸口。

    “你们长清派的人一直没变啊,遇事只会拔剑,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嘛。”萧束姿势没变,站在原地。

    大弟子蹙眉,剑往前捅了捅,道:“你究竟有何阴谋,大费周章地想要喊我们掌门出现。”

    “诶诶诶,看人不能一棒子打死的。”萧束连忙举起手,“我跟你们掌门是老相识,你们谁去传个话,就说萧束求见,愿与掌门见一面,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你们掌门。”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但谁也没动。

    萧束无奈地摇摇头。

    算算时间,他与这长清派也算是认识了百年之久,再加上他和长清派的某位有着很深的渊源。可以说,他也算是看过长清派几代弟子的更替,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死脑筋。

    他抬眉,黑漆漆的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诶呦,掌门,您来了。”萧束突然朝弟子身后看去,喊了一句。

    这群弟子连忙向后转去,但一个人也没见到。

    他们这才意识到上当受骗了,急急忙忙地回头,祭出法器准备捉住这逗弄他们的男人。

    不料再回头,男人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空荡荡的殿堂,地上的板砖噌光发亮。

    几个弟子涉世未深,明显没遇到过这种无赖。

    “我去禀告掌门!!”大弟子率先反应过来,吩咐其他弟子们去找人,他自己则去找掌门。

    等到他找到掌门,正要说这件事。

    掌门开口打断了他。

    他说:“无妨,那是我认识的一个小辈,有些不懂礼数,你们去干你们的事吧,不用管他。”

    掌门端坐在书桌前,手上摩挲着一沓符箓,看着上面一气呵成的朱砂印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是。”大弟子愣住,反应过来后忙不迭低头道。

    就在刚才。

    萧束冲进书房,正巧对上在书桌前提笔写字的掌门,有些尴尬,又带些讨好地开口:“咳咳,好久不见。”

    掌门没搭理他,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看向萧束。

    “找我何事。”他淡淡地说。

    萧束尬笑两下,面对着这位长辈,倒是少有的端正。

    “掌门,我来是想问一下江遂的事,我遇上他了,他怎么……”没死啊。

    掌门默笑不语,只是看着萧束。

    “我记得我那把剑……”他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捅到了要害,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掌门道:“你那把剑叫什么来着。”

    萧束腹诽:文不对题,还不如不来问你这个老滑头。

    但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早不修剑了,那把剑我拍卖掉了,自然也就不记得它叫什么名了。”

    他早就不修那什么破剑道了,哪怕是陪了他十几年的佩剑的名字,他早就都忘光光了。

    萧束坐在掌门对面,偏过头去看外面的景色,摇曳的荷花开得旺盛,缀在花瓣上的露水要落不落,看起来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他抬起自己的手,眼神描摹着自己右手的纹路,不由得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一些十分不美好的记忆。

    “是吗,那可正是太遗憾了,不可否认,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适合修剑的奇才,之一。”掌门可惜道。

    萧束靠着窗户,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但也不过随便笑笑,笑意始终没达眼底:“不可惜不可惜,我犯下如此大错,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掌门端起茶盏,盖了盖杯中的茶沫,语焉不详:“重蹈覆辙……”

    “不可妄自菲薄啊,小生。”

    萧束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只好又抛出一个问题,他道:“那他,记忆又为何被抹除,不记得我了?”

    掌门低头看着漂浮在杯中打圈的茶叶,道:“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

    “他在静山闭关,自行修炼,等再出现就这样了,但好像就忘记了你。”

    “他自己把自己关在静山关了一百多年,然后把自己关傻了?连我也不认得了?”萧束惊愕道。

    萧束无语。

    骗鬼呢。

    这老头。

    他绝对是脑子抽了才来问这个人,一本正经给他胡扯呢。

    “我走了。”萧束气冲冲地甩下一沓符箓离开了。

    掌门慢慢抬手将茶倒掉,自言道:“这小孩,又没骗他,顶多算缺斤少两。”他无奈摇摇头。

    萧束扔了张符箓,缩地千里,回到了寒域峰……的山脚下。

    他左沾花右捻草,打包了一堆甜食,像什么糖葫芦串啊,桂花糕,糯米糕等等。

    萧束不太爱吃这些甜腻腻的零嘴,但他记得江遂爱吃。

    上一届交流大会,江遂的灵戒中就常备着甜食,从不离手,爱吃得不得了。

    但那个时候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看比试的时候还会与他分享他灵戒里稀奇古怪的零嘴。

    现在江遂如此不待见他,他还是夹着尾巴做做人,带点好处贿赂贿赂,免得被人嫌弃,给赶下山来。

    “阿遂,人呢?”

    萧束上了山,直接视这山上的结界若无睹,满山找人。

    后面跟了一连串的守山弟子。

    “萧道友,您别乱走呀,您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小弟子,峰主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后面的人边跑边嚷嚷着。

    “你们峰主善解人意,不会怪罪你们的,我带了好吃的给他,他别提会多开心了。”萧束脚底像抹了油,窜得飞快,“你们别追了,追不上的,孩子们。”

    萧束边跑边贫嘴。

    “别追啦,别追啦。”他向后喊。

    不料再回头,萧束的脑袋里突然嗡得一下,下一秒,一股磅礴的剑意朝他铺天盖地地涌来。

    “!!!”萧束的危险预知从来没有这么强过,连忙侧身,躲过了劈过来的这一道攻击。

    正前方,江遂拎着剑站在那,一席白衣随着猎猎作响的风向后挥舞,面色冷凝。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冷冷的:“萧束道友,我不过下山两个时辰,你在我这山上偷鸡摸狗的,是为何因?

    “我们寒域峰好生招待,你这位道友,倒是轻车熟路的,想来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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