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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心?你说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梅宁初中,镇上的一所公办中学。

    第一天注册,第二天开始军训日程。焦邤混得开,去宿舍头天,就跟其它人打成一片。

    “焦邤,快快快,来不及了,教官在楼下吹哨了。”

    “来了来了,等等,拿个帽子。”

    夏季的军训,太阳一天比一天毒,晒得人皮肤裂开,黑里透红。

    军训第一晚,学校安排了测试,通过摸底考试,焦邤被调到初一(6)班,实验班的吊车尾。他原先的舍友,一个去了(1)班,其余跟焦邤一样在6班。

    来这上学的人大多都是附近镇上的,十几里外的村里也来这。大家站在一块儿军训,肉眼可见的两群人,村里来的人黝黑一些,就连焦邤也是如此。

    外婆说了,瞎听电视上说的,村里的娃儿黑点才健康,那是被太阳晒得好,身体健壮,体内湿气去得好。再者说了,天天下地干活,人们习惯只戴着帽子遮阳,涂不上镇上卖得那些瓶瓶罐罐。

    军训第一天,一贯的流程。

    “七点的早晨,空腹站军姿刚刚好。这能很好地锻炼同学们的意志......”

    “都给我站直了,双手自然下垂,紧贴裤缝,让领导们看看你们英姿飒爽的精气神!”

    .....................................

    站在焦邤旁边的程培纲,忍不住小声吐槽:“精气神谁看啊,睡意沉沉的死气才对。”

    “嘿”焦邤一听笑了,压住笑意,提醒他站在队伍前面的班主任下来了,“老班下来了,悠着点哈。”

    周围引起的一股小骚动,顿时安静,大家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收住笑意。

    初一(6)班班主任罗芸,听说是大学刚毕业出来的学生,个子小小,脾气温和,看过去特好欺负,骂了不会凶你的长相。

    军训上午训练时间是8点到11点,最后10分钟集合,教官领头讲话,解散。

    带6班军训的教官是南方人,口音的训话像给人点了穴,班里不少人听了都在努力憋笑。焦邤看着程培纲笑了一上午,提醒他过度笑会死的,别笑了。

    人的笑点忽高忽低,这是正常的,只是在焦邤看来,能因为一个口音笑一上午,那有点说不过去了。

    “笑笑笑,笑什么啊你们?!”小郑教官手把在裤腰带上,身姿挺拔,凑近身体,就快要贴近前排最高个的同学,锋利的眼神盯着看,“来,再笑一个看看。”

    旁边的人害怕地低下了头,身体都有点抖。

    站在第二排首位的焦邤也默默低下了头,没超过一秒又抬起头,转动眼珠看向其它班。

    程培纲时不时低声发出呜声,双手狠狠拽成拳,嘴唇就快要咬破出血。焦邤正好转回头,看见程培纲快憋不住的样子,心里有了个坏想法。

    “来,再笑一个~看看~”焦邤学着教官的语气,语调上扬,程培纲不敢看他,迅速低下头,指甲掐进肉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焦邤蓄势待发,接着轻飘飘道:“缸子~”

    程培纲彻底绷不住笑意,完了,他真的要完了。

    小郑教官停下训话,向第二排看去,第二排只有程培纲在低着头,一眼望去,帽檐下也遮不住他红透的脖子。教官手还把在腰带上,慢慢向第二排走来,看了焦邤一眼。

    焦邤表情没什么变化,对上教官的视线。

    小郑教官走到程培纲面前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原先安静的班级,也开始一阵一阵笑声传来。程培纲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个遍,但满脑子都是焦邤刚才说过的那句话‘缸子’。

    也没多好笑,但焦邤贱兮兮的语气,他一想到就控制不住地笑。

    “抬头。”

    程培纲缓缓抬起头,闭着眼睛:“对不起教官!我错了。

    “闭眼干什么,我很凶吗?!”

    “没有!不凶,教官你很好!”

    周围其他人默默点了头,动作极其轻。

    “我凶吗?”小郑教官侧过头问焦邤,扬头示意。

    焦邤突然被点到,恍惚‘啊’了声,淡淡说:“不凶。”

    哨声响起,这是休息的指令,每隔1个小时就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6班的人跟着小郑教官,他把班级带到了树荫底下,边走边在班级末尾催‘你们再不快点,等下那好地方被人抢占了,我可不管啊。’

    忽而,乌泱泱的人影冲向最佳阴凉处,脱下帽子扇风,拿水瓶打水喝。

    休息期间,小郑教官站在前面,吆喝着给大家带来了才艺表演。坐在旁边的其它班大多人也纷纷看过来,有乐子何乐而不为呢。

    20个俯卧撑开始,程培纲甘愿受罚,毫无怨言。

    “来,其它人一起数术,1个,2个·······”

    就在还剩最后五个的时候,在一旁打水喝的焦邤走向程培纲面前坐下。

    程培纲虽说力气大,但以前也没有一次性完整地做过那么多俯卧撑,姿势也不够标准,一套流程下来,满头大汗,脖颈也流着汗,呼哧呼哧,呼吸声变大。

    焦邤听着同学们数术的节奏,算准时刻,一本正经地说:“缸子好厉害~”

    程培纲的笑点又开始了,双手颤巍巍地随笑声抖动,一起一下。小郑教官看了,摇头很无奈一笑‘瓜娃子,咋那么能笑,跟个马达似的。’

    还有五分钟才整训,班级里都在扎小堆在相互聊天,三五人围在一起聊个没完。焦邤戴着帽子,手撑在膝盖闭眼休息。程培纲做完俯卧撑,坐下时给了焦邤一拳,猛喝水。

    周围声音渐渐小下来。

    过了一会儿,人群里出现了小骚动,原先还在喝水的程培纲也停了下来,焦邤没抬起头,闭着眼睛问“干嘛?”

    小郑教官站起来,手里勾着军训帽,大声一喊;“好了,来了位新同学。既然这样,剩下的时间,轮流上来自我介绍吧,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爱好是什么。”

    周围愈加安静,先前小骚动的声音也没了。

    “大家好,我是顾残烛,来自五巷城,目前没有爱好。”

    焦邤猛然抬起头,这声音他很熟,即使只听过一次也不会忘记。他在集市卖瓜时,被说切的西瓜丑。

    眼前伸来一只手,挡住了焦邤的视线。

    “咋了,认识?”程培纲被焦邤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他好兄弟是被鬼上身了嘛,来这么一出,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看。

    焦邤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有点弱智,淡淡道:“不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但不认识,他也是第一次见市里来的小孩,第一次见这么白嫩干净的小孩。

    与他摩擦长满茧的手,天差地别,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顾残烛个子不高也不算太矮,被教官安排站在第二排的首位。

    班里其它人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队伍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声音。

    ‘他好白啊,长得好可爱。’

    ‘城里来的吧,来这小破地干嘛?’

    ‘哇啊,不过他看起来冷冷的感觉,很难沟通。’

    焦邤低着头,心想站哪都好,别站在他旁边就行,看着闹心。

    直至旁边多出了一双鞋,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站着。

    焦邤气不打一处来,有些郁闷,抬头看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往旁边移了一个身位,不服气但又无奈:比我高半个头,他想站首位,那就让让他呗。

    程培纲介绍完,跑着下来,进队时看了顾残烛一眼,白,是真白嫩。

    不忘提醒轮到焦邤上去了。

    最后一个是焦邤,焦邤将帽子压得更低,耸了耸肩,叹口气,郁闷地走上去。

    “大家好,我叫焦邤,喜欢种地。”

    掌声响起,大家又恢复慵懒的状态,整个人靠在朋友身上。

    突然,一道软糯带点哑的声音说:“脚心?你说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班里同学愣住了,骤然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就连程培纲都快笑岔气了,跪在地上笑。

    焦邤原先看着正前方,循声望去,与顾残烛对上了视线。

    呵,这小子,是在为上次借机报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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