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咚咚的叩门声传入齐原泊耳朵时,他几乎一瞬间想到了是叶菸,心里的痛苦被这种期待按下暂停键,他翻身下床,趿上拖鞋,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然后走到了门口,顺着猫眼左右一瞧,果然看到了叶菸侧脸。

    可是齐原泊却没开门,他从猫眼处抬起头,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回到了客厅,站在沙发旁边,也没坐下,直愣愣个身子,看着窗外,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齐原泊站在客厅,恍若未闻,微微缩着下巴,梗着脖子,背对着门口。这两次敲门声直接把他的委屈催化到了顶峰,手臂上的伤痛好像已经消失,他满心满眼里都是生气和难过。

    时间正在跑过减速带,几秒钟的时间好像无比的长。第二次敲门声结束后,空气寂静又空辽,等齐原泊突然意识到可能不会再有第三次敲门声时,他恍恍惚惚迈着大步冲回了门口,推开门。叶菸已经站在电梯门前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拖回了自己家。

    咚一声,大门被猛地关上。两个人站在玄关处,面面相觑。"才敲两次门,你就要走?"齐原泊压着眉眼,盯着叶菸问。

    叶菸被眼前他样子吸引大半注意力,以至于没太听清齐原泊刚刚说了什么。齐原泊脸色蜡黄,眼底泛着红,衣领处不知道被什么沾湿一大片,还隐隐约约有股难闻的气味,手臂和腰腹间都缠着绷带,裤腰松松垮垮。她没想到他狼狈又憔悴成这样。

    "我要是死在这怎么办?你进都不进来看一眼?"齐原泊继续质问她。

    "我避开要害了"叶菸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回道。

    齐原泊闻言不可置信,眼神紧紧盯着叶菸,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丝的歉意,但是她表情冷凝,神色里连关心都没有几分。虽然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一直是这样,无论他怎么主动,她反应也都是淡淡,可是这不意味着她反手给了自己两刀后,还可以这么无所谓。

    “你走吧。”

    叶菸闻言抬头看向齐原泊,只见他脸一拧,并不看她。

    叶菸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包扎着的伤口上,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换药,血珠开始隐隐约约从纱布中渗透出来。

    叶菸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攥了攥拳,眼神又看向齐原泊的脸,只是他拧着脸并不想和她交流。

    “你,”叶菸顿了下后才又说道,“最好还是去医院,护理得当才不至于留下后遗症。毕竟以后你还要用这只手,开枪。”

    说到这,他才终于回了下头,但是很快又收回目光。

    手臂伤口处的血珠渗透的更多了,鲜红的血液快速洇湿洁白的纱布,齐原泊好像也感受到了痛意,受伤的手臂微微抽动了两下。叶菸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句“我带你去医院”已经到了嘴边,还没等说出口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齐湛”,挂断后,再想说出那句话却难了,房间内归于寂静,叶菸从齐原泊身上收回目光,“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后,她转身离去。

    叶菸开车离开齐原泊小区门口,刚要打方向盘汇入主路,车辆左边就驶过来一辆黑色奥迪RS7,奥迪车头向右转,慢速直直往叶菸的车前撞,直到把叶菸的车逼停。

    她早就看到那是齐湛的车,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车灯闪了闪,像是某种召唤的命令。叶菸下车,朝奥迪驾驶座走去,她俯身,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小齐总。”

    齐湛没立刻回头,而是往旁边的小区看了眼,这是他那“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住的地方,老旧、偏僻、吵嚷、肮脏。真不知道当年父亲是怎么肯屡屡造访这里,宠幸那个省舞团首席。

    车窗缓缓降下,齐湛给叶菸使了个眼色,“把车停下,上我的车”,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知道叶菸一定会照做,她早就在自己这里吃过无数反抗的苦头。

    叶菸点点头,返身回到自己车里,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后,提着包,大步走向齐湛的车。

    拉开车门坐好后,叶菸的第一句话就是“去哪?”

    齐湛没回应,只是猛地踩下油门,加速太快,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原本优雅低调的黑色奥迪车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略过一盏盏昏黄路灯,在夜色里飞驰。

    加速的一瞬间,推背感极强,叶菸察觉到了齐湛的反常,但她也只是抬手抓住头顶的把手,扭头兀自静静看向窗外,好像身边的人再疯也和她无甚关系。

    只是,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

    齐湛率先下车,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员,但是尴尬的是,副驾上的叶菸却迟迟没有下车。泊车员一手拉着驾驶室的车门,看着副驾上的人,颇为无措,见叶菸迟迟没有动作,抬眼看向车外的齐湛。

    齐湛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副驾门前,用力拉开车门,一瞬间气流吹动深灰色羊绒大衣下摆,他微微俯身,伸手握住叶菸的手腕,用力去拽她。

    叶菸坐在副驾上,身子岿然不动,手臂用力往后缩,反抗他。场面一时更尴尬了。

    不巧的是,他们车后面又来了辆劳斯莱斯,劳斯莱斯的司机见前面的奥迪停在酒店门前不动,用力按了按喇叭,前面的奥迪却依然纹丝不动,这车的司机也是狐假虎威惯了,平时开到哪都是别的车自动闪避,这次却遇上个不知好歹的奥迪,司机简单干脆地开了远光灯。

    强烈的光照射出劳斯莱斯车前的一幕,坐在劳斯莱斯后排的人,一瞬间看清了车牌以及站在副驾驶前的人。

    “关灯。”

    威严的一声响起,劳斯莱斯的司机浑身一抖,立刻颤巍巍地关了远光灯。

    齐湛被远光灯晃了下眼睛,他伸手推了推镜框,手上不耐烦地加重了些力气,“我提醒你,反抗前,先考虑考虑自己的资本。”

    酒店里大厅里有很淡的青桔香,周围有轻柔的钢琴声缓缓流淌,头顶的水晶灯发出剔透晶莹饿光线。叶菸被齐湛拉着没走几步,就有酒店的总经理向他们迎着走来,“小齐总,您这边请。”

    西装革履的总经理引导着两人,似乎对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毫无察觉。叶菸被齐湛拽着手腕,被迫跟在他后面,她低着头,耻辱感又涌上心头。这种耻辱,是输家、弱者面对强者逼迫时的耻辱。她不止一次在和齐湛的相处中体会过这种感觉。

    被他囚禁、被他抢走研究成果、自己母亲被他软禁。所有种种,结果都是她输,一再向他交出底线退让。此时此刻,被他拽着走在酒店里,每一步都是对她的羞辱和凌迟。

    55楼套间的露台超大,仿佛把整个A市尽收眼底,秋风凉意明显。露台上有个很长的西餐桌,桌上烛光摇曳,服务生安静地布菜,齐原泊和叶菸分坐两端。

    席间,两人安静地吃饭,全程无话。直到叶菸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齐湛拿起自己的大衣起身,走到叶菸身边,“穿上?”是询问的、商量的语气。

    只是叶菸并不看他,眼神还落在眼前的餐桌上。她心里很不解,齐湛今晚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大衣在盖上她肩头的时候,温暖立刻包裹过来。叶菸几乎是弹开了座椅,起身立刻远离了他。衣服被晾在空气里。服务生推门,看到这幅场景,又立刻关门离开。

    叶菸也抬步,走向露台的玻璃门处,伸手推门的一刻,又被齐湛攥住了手腕。

    “你放开我。”

    “放开?”一声带着冷意的嗤笑响起,“叶博士,你对我还有大用,我为什么要放开。”

    齐湛胸膛贴近时,叶菸浑身恶心。她拧着胳膊,无力地挣扎,却不防颈肩腺体上的抑制贴被他用力撕下。

    腺体被他捉住,手恶意的揉搓着那块软肉,酸涩的感觉从顺着脊骨往四肢百骸去爬。叶菸在他手下耷着脑袋,眉毛蹙起。面对Alpha对Omega天然的压迫,叶菸压下心里的怒火,她转身抬手,两手握住了齐原泊的小臂,“有什么话好好说。”

    齐湛捏着她的腺体,垂眸,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压在心里的Alpha暴虐因子却抬头,他一手打开玻璃门,一手捏着她脖子把她扔进了房间里。

    好好说?说说她为什么大晚上从他的好弟弟家里出来吗?说说五天后自己怎么亲手把她送给自己的弟弟吗?

    叶菸被他推得踉跄了下,身子往沙发背上扑去,在栽进沙发里的前一刻,被身后的人按住了肩膀,齐湛从背后抵住她,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低头咬住了她的腺体,然后牙齿刺破皮肤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窗外月光静静流淌,基因序列匹配不足50%的信息素注入后,Omega除了疼痛,不会有任何生理反应。腺体处好像有无数根银针在扎着肌肤,叶菸痛得手指攥紧了沙发背,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渗出。

    齐湛只在囚禁她的前期做出过几次这种事,后来他就不这样了。叶菸不理解,今晚他到底怎么回事。齐湛还没收起獠牙,自己胸膛和她的背之间微微贴着,能感受到身下的人除了疼到发抖,再没有任何反应,心跳如常、神思清明。简而言之,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齐湛心底好像被插入了一把特别钝的刀。

    察觉到背后人的动作有停顿,叶菸立刻反手推开他,试图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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