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城的夏季,连雨绵绵。
外面正淅沥沥的下着雨,春草坐在窗旁的木椅子上,把捣碎了的药材缓缓倒入瓶中。
刚放下装了药材的纸,简陋的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着墨衣,额发微湿贴着头皮,看向她的时候,眼神犀利。似是怕吓着她,笑了笑已示友好。
这一笑,他身上的戾气少了不少,给人一种温润公子的感觉。
他关好门,把伞靠在墙上,打量了眼周围,几秒后,带着在雨中走后的清新在春草对面坐下。
春草把桌子里的东西放好,正欲开口询问,就听见他撑着下颚笑笑说:“我不举。”
春草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一些让男人难以启齿的话他却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但也只有一瞬间。
他来这里时候就大概猜到了,毕竟她是男人这方面的翘楚。瞧他一身行头,就知道他是城中的人。
身材魁梧,气质不凡,手里都是厚厚的茧子,应该常年做体力活。
“请问有多久了?”她问。
那人想了想,回道:“三四周了。”
“你怎么发现的?”
“有段时间不晨勃了。”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说完春草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肉眼可见的冷了脸,语气淡漠:“看到了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朋友说我性冷淡,我想是的吧。”这辈子没有什么能让我□□了。
春草点了点头,按照问话流程又问了一些问题,“我基本了解了你的情况,不难,一会儿给你开药,一天服用一包。”
“除此之外,还是需要你做一些能激起你欲望的行为,尝试让它□□,由于您性情冷淡,所以这是不可少的步骤,这样有利于你的恢复。”
听到他嗯了声后,春草起身去开药。她的屋子一共有三间房,招待客人的客厅,一间放药材,一间她奶奶住。打开客厅木门,就是一条走廊,走廊放着她的木床,旁是另外两间并排的房间。
过了一会,她拿包好的药递给他,跟他说了下次来的时间,收了钱,那人提着东西就走了。
…
因为下着雨,她没什么农活做,就带上桶撑开伞去山下的河流打水了。
她居住的小山头不高,坡度不大,雨天走小心些,也是不打紧的。
打完水,她看着河对面的小树林,过了林子走一段路就是佛城。河上架着一块木头,留着离开人的泥印子。
她收回视线,提着水一步一步的迈上着自己铲的泥梯回屋,把水烧热倒进浴桶。
沐浴后,她坐在走廊床上看着前不久买的医书,差不多时辰了就歇息。次日醒来,雨停了,她简略做了些早点,填饱肚子到屋后的菜园子除草。干了快到响午,她听见敲木门的叩击声,放下手中的家伙开门。
景鹤坐在椅子上,听到声响向她看过来。客厅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就开了。
“请问你…”
她还未说完,景鹤举手摆了摆,“不好意思,药昨日我不小心弄掉了,想找你再开一些。”
春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开了药,景鹤给钱,似是百无聊赖,对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奇问:“屋后有菜园子?”
春草说是。
她倒是不怕他有什么企图,毕竟她和奶奶田地在这,藏不住。
景鹤又问:“一个人住?”
“还有我奶奶。”
“哦。”他说,
“我能去看看吗?”
春草答应了。
他在菜园子外面,看见不少嫩绿的菜,笑问道:“不怕偷了?”
“偷得了就偷,防不住算了。”她不在意道。
防护做了,躲没用,却让人觉得是什么大宝贝。
“住多久了?”
春草回:“五六年了。”
“害怕吗?”景鹤问。
这山头荒无人烟的。
“说不怕是假的。”春草语气轻松:
“六年前,我的爷爷,爹出去打猎不知所踪,那时候我还小不能去打猎,奶奶也不能干苦活,于是我们就像混吃等死的,村里赶走我们,我想,要么饿死,要么拼死,不如搏一搏。”
“我带着奶奶来到这,靠着果子小动物活着,搭了小木屋,跟爷爷学了点医术也就谋了生计,倒也不缺钱,”
“所以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噢。”
倒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景鹤想。孤身带着老人来陌生的地方,且安居下来,确实不易。
他拱手道:“姑娘洒脱。”
春草没想到他般,想起他来时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拱手回道:
“公子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