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的贺满猛然警觉,立刻弹起身,走向那把有着奇怪密码的锁的大门。奈xue的茶,并不是节目的赞助商,节目组用其英文名作为最初的密码显然不合逻辑。
那又是谁来查找线索后,堂而皇之地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待她展身,贴近锁,将上面写提示的平凡纸条一把拽下,翻转之间,发现纸条背面果然另有洞天——一道鸡兔同笼。
一个农夫在他的笼子里同时养了鸡和兔。他数了数,共有26个头,但在鸡抬起了一只脚,而兔子则因为好奇,抬起了两只前脚的情况下共有68只脚在地面上。
问笼子里共有多少只鸡?
贺满边吐槽这农夫养出的鸡,兔如此荒诞,一边通读题目。她对数字的敏感远超常人,指尖轻弹间,便在心中迅速勾勒出解题的框架脉络,仅几次眨眼的功夫,就掐指算出了答案,十二只鸡。
面对六位数的密码锁,贺满不服气似的将密码锁调回“twelve”,用自己的方式回应那份挑衅。锁舌轻响,门缓缓合上,仿佛是对她幼稚较劲的一次肯定。
贺满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嘀咕:“这捣蛋鬼真是先下手为强。”
环顾四周,狼藉一片的房间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先前的混乱与无序。
能够确认有人已经来过这个房间,接下来的事就难办了。望着自己手中刚搜集到的线索与眼前这混乱不堪的现场,贺满心中生疑。她猜想那条线索并非是被人找出后放回原位的,这个有能力把房间堆成垃圾场的人,在理论上必然不可能细心到将线索归位,除非是为了误导下一个来的人。
贺满转念一想,若那线索真是被寻获后刻意归位,其手法未免太过拙劣,难以掩饰其真实意图。
房间中唯一留有他们合影的人,自然成了她首要的怀疑对象。她起初怀疑这混乱的现场与那条突兀的线索,皆是许一璞之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制造迷雾。
但思及许一璞虽有可能布置这一切,但她又怎能预知下一个踏入房间的人会是谁?若是她贺满,这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
因此贺满更倾向于认为将“她”房间搅的天翻地覆的人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或粗心大意。贺满心中暗自盘算,若真是如此,如果按照常理,那么这个粗心的闯入者很可能还留下了其他未及处理的线索。
但当务之急是找出捷足先登者的身份信息,以此来判断其意图,以免在追查真相的路上误入歧途。
所以到底是谁把“她”的房间搞的一团糟,别让她抓到。
目光如炬,贺满再次聚焦于那扇半掩的衣柜门,里面衣物堆叠得杂乱无章,显然已被无情搜罗过,她弯腰耐心细致地检查每件衣服的口袋和缝隙,渴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然而,衣柜内除了衣物本身的杂乱无章外,别无他物。
不甘心的贺满将矛头对准了屋子的各个角落,甚至丧心病狂的敲击墙面,试图找到暗门或神秘通道,但理智最终让她停下了这徒劳无功的举动,毕竟,在外面观察到的阁楼户型结构早已铭记于心。
利用手机手电筒的微光,贺满照亮了那些平日里难以触及的阴暗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在床底下摸出个外来物——熟悉的小镇地图。
地图的普遍性却让贺满的眉头紧锁。毕竟,清早在谢图南的热情推销下,这张地图几乎人手一份。仅凭地图本身,根本无法锁定其主人的身份。
直到贺满瞄到地图上的熟悉字迹,上面画着单腿的鸡和两个腿的兔,又是熟悉的穷举,不过这次是许一璞。
是谁这么有品,连和她爱喝的奶茶品牌都一样,原来是许一璞。
贺满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重重地跌落在柔软的床铺上,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许一璞这个名字真的预示着接下来的局面将变得棘手难解。
许一璞,一个游离于所有势力边缘,却又与各方纠葛颇深的存在。她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未知与变数,让人难以捉摸其真正的意图。
贺满的心中五味杂陈,惊讶与疑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束缚。为何许一璞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下这些令人费解的线索?
她心道,许一璞,你不是说,你是来救我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查“我”的房间。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在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清明。贺满闭上眼睛,开始细细梳理与许一璞的每一次对话,每一个眼神交流,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或暗示。然而,记忆如同散落的珍珠,虽然璀璨却难以串联成线,让她感到既疲惫又无助。
累,忙碌了一上午的贺师傅终于不堪重负地躺倒到床上。
咯吱,身下的枕头发出不属于它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沉重的宁静。贺满心中一动,立刻低头查看,发现枕头拉链微张,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一本日记本赫然出现在眼前。
贺满再次回到最初的疑惑。许一璞是把她发现的线索都带走了,她根本没发现这两个线索,或者她将这个线索藏起来。
贺满带着满腹疑问,开始仔细阅读这本记录着她与许一璞过往的日记。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她发现自己对许一璞的认知似乎被彻底颠覆了。
她和许一璞关系不似许一璞说的那样亲密,什么愿意用很多人的命去救她,看了“自己”日记的贺满只觉得她是在说胡话。
在日记中,她与许一璞的关系反而充满了矛盾与冲突。她们像是两个在命运洪流中挣扎的孤舟,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却始终无法真正靠近彼此的心房。贺满笔下的自己,对许一璞充满了怨恨与不解,甚至不惜以决裂为代价逃离这段关系。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拆伙。
但日记的内容远不止于此。
它还揭示了村子里一系列诡异的现象——太阳升起前与落下后的空寂无声,村民们如同被阳光囚禁的囚徒,只能在白昼中活动。这些现象与贺满今日所见不谋而合,让她不禁对这座看似平静的村庄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她在村子生活几年这点她刚勉强习惯,更令贺满震惊的是,日记中还提到了镇上那些突然改变生活轨迹的旅人。他们放弃了原有的生活,选择留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镇,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而许一璞,作为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镇子的人,她的身份与动机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贺满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意识到,这个镇子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