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翻阅“自己”的日记时,一张被小心折叠的发票悄然滑落,它揭示了“自己”不惜重金聘请了三位侦探的秘密。
鉴于节目组仅邀请了五位明星嘉宾,贺满敏锐地推测,这不仅仅意味着许一璞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故事,连谢图南也可能拥有着难以言喻的第二重身份——或许正是那位在日记中倾注深情,却因不称职而陷入爱河的实验员。
然而,相较于小镇秘密逐渐显露的惊悚,贺满更感棘手的是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发现这屋子的秘密后她的行李就被节目组打包送来了这个小屋,预示着接下来几日,这里将成为她的临时居所。
虽无室友干扰,行动更为自由,但缺少了姜锦书这一关键信息来源作为行动参考,她接下来的行动都将举步维艰。
贺满凝视着窗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只恨不得瞬间长出一头长发,拥有长发公主的魔力,从窗外捞起一位知情人,以解燃眉之急。
时间悄然流逝,当手表的指针指向四点,她意识到,随着夜幕的降临,外出探寻线索的机会将不复存在。
未知的夜晚将带来何种变故,她无从得知,唯有依靠这扇窗,企图捕捉一丝外界的讯息。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一道播报如寒冰般划破宁静:“叮,检测到房屋主人有违规行为,若不及时整改,房屋将在十分钟后启动警报系统。”
没有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响起,吓的贺满一震。
怎么“自己”的家里还有规则怪谈?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贺满惊愕不已,心中愤懑。
但危机也是转机,她迅速调整心态,觉得这样自己最起码有些事做,决定寻找并遵守这房间的规则。
在刚才她就将房间排查一遍,却未发现任何类似使用手册的指引,她不禁怀疑,那份关键的手册是否已被许一璞顺手牵羊。
无奈之下,贺满只能依靠直觉与观察,尝试通过改变房间布局来规避潜在的危险。
她果断拉上了窗帘,将夜幕中的小镇隔绝在外。
她深知,太阳就快下山,小镇的村民本就会在黑夜中异变,自己曾在这镇上生活多时,却直到最近才察觉那些异象,因此推断,自己不能在规定的搜擦时间外看窗外。
随着窗帘被贺满拉上,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恭喜解除警报。请宿主自行探索接下来的事。“
警报解除,贺满却为能松口气,现在唯一获得信息的渠道就是窗外,拉上窗帘虽然远离了危险,但也不能再获取信息。得想个办法在不惊动监控她的人的同时寻找窗外的线索。
贺满深知信息至关重要,必须另辟蹊径。
她要看到窗外,贺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晰。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房间的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台看似老旧的望远镜。她心中一动,或许这望远镜能成为她窥视外界而不被发现的秘密武器。
然而,望远镜的沉重超乎预料,贺满搬动时一个踉跄,脚踢到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还未等到她呼痛,几乎同时,门外响起了急促而疯狂的拍门声,伴随着电子音的警告:“检测到异常声响,请保持安静以确保安全。”
屋子不怎么样,事到不少,贺满强忍疼痛,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咽回肚中。她无暇理会近乎疯狂的拍门声,只专注于将望远镜稳稳地放置在窗台上。
但人的好奇心如同野草,难以遏制。贺满也不例外,尽管心中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贺满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门边,透过猫眼窥视外界。
门外,黑暗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光明吞噬。贺满离远些发现,这无边的黑暗是人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的眼睛,甚至没露出眼白,只有深邃的瞳孔,仿佛个黑洞,能够吞噬一切光线与理智。
那只眼睛紧紧盯着猫眼,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贺满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连忙后退,直至跌坐在床上,心中暗暗发誓别让她抓到是谁在外面装神弄鬼。
虽然早已远离,但那画面却定格在了贺满的脑中,她平生头一次恨自己的记性怎么那么好。
异常地放大的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边缘锐利如刀,仿佛能切割开夜的帷幕。它们静静地盯着猫眼所在的位置,没有眨动,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却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恐惧。
贺满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不安。她试图移开视线,但越是挣扎,那双眼睛就越是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终,贺满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将那股恐惧感深深埋藏在心底。她明白,这只是节目组安排的NPC,自己必须要迅速消化那些冲击,保持冷静和理智。
时光仿佛凝固了片刻,宁静的氛围再次被一阵特有的节奏所打破——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清晰而富有默契地响起。
贺满的心弦猛地一紧,随即又归于平静,她自嘲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几乎不可能的来人。
她不记吓似的,再次透过猫眼向外窥探,温润的浅棕色眼睛,和橙色的发丝,都揭示了门外人的身份——许一璞。她正眨着那双充满笑意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谁?”贺满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仿佛是在享受这场小小的默契游戏。
门外,许一璞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你忘记我们的暗号了?”
贺满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结束这场小小的“较量”,缓缓拉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贺满清晰地捕捉到许一璞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那抹惊讶就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温柔。
贺满的心跳尚未从先前的惊吓中完全平复,连见到许一璞那飞快的心跳也未曾规律。她感觉似乎陷入吊桥效应,脸颊微微发烫,耳边似乎有嗡嗡的响声,连许一璞的话语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真的不邀请我进来坐坐吗?”许一璞温热的手,搭上了贺满的手臂,将她飘飘然的灵魂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