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沈津右手上就多了一条红绳,到如今也足足戴了一年。不过纪攸秉还是没有向他表明心意,他想,让哥哥疏离他的这天来的晚点,再晚点。
十二点后,沈津陪沈游明吃完饭回公司的路上,他忙了一上午,现在才打开手机看了眼——
六条来自阿纪的未读信息。
不会有什么急事吧?刚想点开,邬鸣时的信息弹出来,他误触进去。
【你弟给你做饭还切到手了。】
他急忙切到纪攸秉的对话框,说不定会提到这事,可是没有。早知道就早点看信息了,吃完饭再吃一次也没关系吧。他走到前台问,“小茹,我弟刚才来过没?”
“已经走了半小时了,好像是要给你送饭的,不过听说你出去了就走了。”
“那饭盒呢?”
“他没给我。”
沈津心想这下糟了,他一定很不开心。
“津哥,你在想什么呢?”沈游明打断他的走神。
“没什么,小沈总,我们上去吧。”
“说了不用叫我小沈总,叫我游明就好。”
沈游明比沈津就小一岁,大学刚毕业。
沈津突然想到,邬鸣时怎么知道他弟的事,于是点开他的对话框。【你怎么知道?】
【早上我去你家教他做饭啊】
阿纪还真的去学了,他们还挺自来熟的,就昨晚见过一面,第二天就邀请回家一起做饭了?就一早上,到底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沈津心里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有些发酸。
【他的伤,严重吗?】
【比严重轻,比轻严重。】
虽然这样的描述很绕口令,但大致也能想到是怎样的伤了。
他又切到“阿纪”的对话框,打下一串字,“伤口还疼吗?”犹豫了一会,还是全删了。
又打下一串“对不起,我出去吃饭了,晚上你再做给我吃吧”还是删除。
最后发出,【哥早上在忙,没看到信息】
平时纪攸秉都会秒回他,这次没有。
沈游明又开口,“哥,在和谁发信息呢?”
沈津一愣,瞬间想起了纪攸秉,只有他这么叫自己,现在有别人这么叫他,他很不习惯,甚至有点不愿意。
“游明,我比你就大一岁,不用叫哥。”
回到工位,他还是一心想着纪攸秉受伤和来他找自己扑空的事,无心工作,每隔十几分钟看一下手机,导致效率很低,加班到六点才处理完。他刚起身收拾东西,沈游明叫住他,“沈津,公司附近新开了家酒吧,你去吗?”
“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去了。”
“走这么急,是女朋友吗?”
“不是,是我弟他受伤了,我得去看看。”
沈游明打破砂锅问到底,才放下心来。他看着沈津远去的背影,心里止不住想,没有女朋友吗,那就好。
沈津赶回家,拿出钥匙插进门锁里,怎么插也插不准,好不容易对准了,却停下动作。
待会进去看到他,应该说什么好?手怎么样,还痛不痛?今天跟邬鸣时学的怎么样?
思虑间,门开了,入目是看起来像刚睡醒的纪攸秉,前额的头发有些挡眼睛。纪攸秉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往下到手中的钥匙,什么也没说就回房间了。
纪攸秉给他开了那么多次门,是他第一次没有对自己笑,沈津有些错愕,收起钥匙走进家门。
纪攸秉一进房间,坐在床上,他一定很不想面对我吧,门都开一半了还不进来。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他以为是他哥发的信息,拿起一看,是邬鸣时的,失望的神色秒刮脸。
【攸攸,为师教你做饭,你想怎么报答我啊?】
【你想干嘛?】纪攸秉看出了他有企图。
【有一家酒吧今天刚开张,一起去吗?】
邬鸣时刚发完这条信息,就觉得自己今天太心急了,刚表完白就被赶走了,他怎么会答应一起喝酒呢?
【行】
下一秒,沈津收到一条信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人答应我一起喝酒了?】
【你又喜欢谁了?】
【不告诉你】
沈津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也到饭点了,刚想点外卖,想起自家弟弟是会做饭的。他来到纪攸秉门前,抬手就要敲门,门开了。
“哥,有事吗?”
沈津有点尴尬,“啊,就是你饿吗?”
“我出门和朋友吃。”
“哦,好。”
纪攸秉侧身越过沈津出去了,门框就这么窄,他刻意没碰到沈津。
沈津站在原地看着他出门,关门,一眼都没留给自己,留给他的只是落寞,屋子变得空荡荡的。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起一条信息,来自沈游明。
【沈津,你弟的伤严重吗?】
【没有严重到影响吃饭】
【那你现在有空一起喝酒吗?】
【现在有空了】
两兄弟就这样成功的都被约了出去。
邬鸣时此刻刚好开到了酒吧附近,正好看准了一个停车位,刚踩了一脚油门,看中的车位就被一台荧光绿的跑车停了进去,下来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发型看起来也是精心弄好的,典型的富二代。
他气不打一处来,按下车窗,“不是,哥们,这我先看到的车位。”
“写你名字了吗?”那人理直气壮回道。
“你没看我已经在旁边准备进去了吗?”邬鸣时怒火更甚。
“那你去报警吧。”撂下一句话,那人就走了。
邬鸣时很想下车理论一番,纪攸秉发来一条信息。
【到了没?】
他发了条十秒的语音过去,纪攸秉根本没点开听。
邬鸣时发完抬头看了那荧光绿的车,极其碍眼,跟那拽得要死的人一样骚,一脚油门开走了。
新开张的酒吧好不热闹,门庭若市,酒柜上的酒琳琅满目。
可纪攸秉只点了杯果汁。
“怎么不喝酒啊,明明心情那么不好。”邬鸣时和他坐在吧台。
“喝了心情能变好吗?”纪攸秉不置可否。
“不会,但能麻痹自己,你猜为什么那么多人借酒消愁。”说完,邬鸣时抿了两口伏特加。
“沈津,这里!”吧台上的两人一听,目光都望向了声源处。
随即,沈津出现在他们视线中,酒吧里灯光昏暗,要不是沈游明站起来又招了手沈津根本找不到人,更别说看到吧台里坐着的两位了,径直略过他们。
“沈津?!他也来了啊?”纪攸秉赶忙制止他,“别叫。”
邬鸣时又仔细看了眼招呼沈津的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等等,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我靠,是刚才抢我车位那个。沈津怎么认识他?”
纪攸秉打了一下邬鸣时,“叫你小声点。”
邬鸣时悻悻地闭了嘴,他就喜欢纪攸秉劲劲的样儿。
“怎么?不敢被你哥知道你来酒吧?”邬鸣时调侃道。
纪攸秉没说话,嘴里吸着一口一口的果汁,目光却一直盯着沈津那桌。
那人是谁?怎么中午和什么沈总去吃饭,晚上又是陪哪位总去喝酒啊?应酬真多。他越想越用力咬吸管,吸管都快要被他咬的面目全非了。
“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先点了杯红的,可以吗?”
沈游明把面前这支高脚杯盛着的红酒移到他面前。
“可以的,游明。”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他喝的急被呛到了。
沈游明忙起身帮他拍拍背,“喝那么急干嘛?”
“没事没事。”
纪攸秉这边已经不止吸管遭殃了,杯子怕是也要捏碎了。
邬鸣时看着他紧攥的手,青筋突起。
“你和你哥怎么了?”
纪攸秉这才松开手,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们。
“我想喝酒了。”
“好,服务员,开瓶威士忌。”
“咯噔”两只酒杯碰杯的声音格外清脆,纪攸秉尽数饮下,顺滑入肚,醇厚的口感中又带着清甜,在口腔中四散开来,又留下微不可察的苦味。复杂的口感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难怪有人喜欢借酒消愁,竟真的能带来一丝愉悦的快感。
他一杯接着一杯,邬鸣时本想和他慢慢品味,再聊点人生什么的,却插不进去,他给沈津发了信息。
【吧台这里,过来】
沈津一看手机,抬头望了过去,邬鸣时也在?旁边是…阿纪?他怎么能喝酒呢?
他不顾沈游明刚说了什么话,一个箭步冲过去,“他酒精过敏啊,邬鸣时!你怎么能带他喝酒呢?”沈津立即拦下纪攸秉手中的酒杯。
“我不知道啊,他没和我说过。”此时纪攸秉已经醉醺醺的了,迷迷糊糊看见哥哥的脸听见他的声音,真像在做梦。
“叫代驾。”沈津把纪攸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差点站不住脚。
“已经叫好了,在门口等着呢。”
沈津扛起他就出门了,叫代驾上了自己车。
只留下沈游明看着自己的同伴突然带着别人走了的错愕,邬鸣时拎着酒瓶坐到了沈游明的对面。“冤家路窄啊~”邬鸣时和他搭话,“沈津刚才带走的那个是谁?”沈游明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他弟。”他很爽快地告诉了他,明显看到沈游明送了一口气。
“原来喜欢真的这么明显。”邬鸣时话题很跳脱。
“不喜欢也明显。”沈游明瞪了他一眼。
“是啊,很少有好看的男生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算一个。”邬鸣时回怼一句。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沈游明翘着二郎腿,矜贵地抿了口红酒。
“说真的,我宁愿我面前这个位子空着,都不希望是你坐着。”沈游明想赶走这个无聊的人,喜欢的人跑了他正郁闷着。
“别急着赶我走啊,我想我们都喜欢上了一个很难追的人。”
“所以呢?”沈游明被勾起了点兴趣 ,事实如此,虽然他约沈津吃饭喝酒都答应了,但从没聊过工作之外的事情,他从未迈进沈津的生活一步,时刻保持着距离感。
“他们两兄弟关系好得要命,你拖住沈津我才有机会跟他弟单独相处。”
“微信。”邬鸣时本想展开一番理论说服他,结果沈游明一点就通。
“嘀”两人顺利加上了微信,面对面,手机却是背对背,都备注了“抢车位的”。备注完,一抬头,两人都笑里藏刀。
………
纪攸秉晕乎乎地靠在沈津肩上,“哥,我们去哪啊?”
“你自己酒精过敏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喝酒!”他细看纪攸秉脖颈和手臂已经发红了,呼吸也很急促。
他喝醉了,听见了沈津的话也不知道在叽里咕噜什么。
到了家——
沈津把他拖回家里,扔在沙发上,翻箱倒柜去找过敏药。因为他弟弟酒精过敏,家里也不备酒,他自己也陪着不喝了。
几粒过敏药随着水咕咚下去,半小时后,纪攸秉总算舒服多了,沈津端来一杯蜂蜜水,他也乖乖喝了。
人是清醒多了,该起来挨骂了。
“还好你过敏不严重,不然进医院了怎么办?成年了就随便造是吗?”
纪攸秉垂下头,抱着空杯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狗。“哥…对不起。”
“你小时候就是偷偷喝酒,被我发现了才知道酒精过敏,从那以后我就没让你碰过了,你也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为什么非要去喝?”
“因为看到哥哥你和别人一起喝酒。”说到这,他抬眼想看看沈津的反应。
“是哥让你不高兴了?你不也和别人一起喝酒吗?”
“所以哥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去和别人喝酒吗?”
沈津一下被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呢?他本来不想和沈游明去喝酒的,但是看到他弟弟走后,他忽然很想去了。
沉默间,纪攸秉开口,“哥,我饿了,可以给我煮碗面吗?”
“现在想起来饿了?喝酒的时候怎么不饿,再喝你这辈子别想吃我煮的面!”
“我都答应你,知道哥哥最疼我了~”纪攸秉撒撒娇,这事就揭过去了。
他看着哥哥走进厨房,自己也亦步亦趋跟进去了,靠在门框边。沈津拿起围裙戴上,纪攸秉就伸手过去,“哥,我来帮你。”他手指拨动几下,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吗?”沈津开口问,话音刚落,纪攸秉就从背后环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奇怪的是,渴求拥抱的是他,不愿松开的是我。
纪攸秉想,沈津就连自己离家出走这事都没凶他,却因为自己酒精过敏训了自己好多句,哥哥果然是很在意我的,他骂人的时候真好看。
沈津忽然感到肩头有点湿润,“怎么这么爱哭?小纪同学。”他伸手揉了揉纪攸秉的头,安抚安抚他。
“沈津,我可以不叫你哥吗?”
这个称呼很陌生,他从来没有直呼过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我不想你只是我的哥哥。”这是纪攸秉说过最近乎于表白的话。
“可我只能是你的哥哥。”沈津的话给他浇了盆冷水。
“那又怎么样?沈津,明明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他松开拥抱,让沈津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如果我说我对你的好只是在弥补童年的我自己呢?是这样你还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有所不同吗?”沈津冲他吼了一句,又像是在大声提醒自己。
说完,唇齿间就被堵住了,纪攸秉吻了上去,手指嵌进沈津的头发里,他的牙关被慢慢撬开,舌苔交叠在一起,沈津本想推开他,却渐渐被这温柔的攻势侵占,双腿开始发软,任由他予取予夺。
直到两人都快溺死在这甜湿的缱绻里,纪攸秉才松开他,看着沈津微喘的模样和泛红的嘴角,接吻是致命的毒药。
他牵住沈津的手,“沈津,我承认对你有很多无耻的遐想,但我更想说的是,我的身心都在用来爱你。我不想只做你庇护下的弟弟,我想把我所有的全部的好都给你。我体验到的所有美好,都是你带给我的感受,所以我爱你,无论你想弥补你自己或者有那么分毫的爱我,都没关系,我全部的爱,都只属于你。而你的爱,留给你自己。”说完,纪攸秉在沈津的手背落下真挚一吻。
“我曾经嫉妒过你分走爸妈的爱,但后来我看你在重蹈我的覆辙,那股埋在我心里的气就消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至少,你还有我。”沈津在他唇上回应一吻,蜻蜓点水,却比刚才激烈的吻要刻骨铭心,那是哥哥主动的。
“所以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那个深埋在彼此心底的答案,在此刻,他们目光流汇之间,呼之欲出。
“亲男朋友。”沈津想了一个十分贴切的答案。
“好啦,去洗澡吧,哥给你煮面。”
“不用了,我来,哥以后都可以坐着等吃了。”
沈津恭敬不如从命,正好他还没吃过自己弟弟还有亲亲好男朋友煮的面。
纪攸秉开始忙活了,他把面饼下进去,回头一看“哥,能给你煮面,简直要幸福死了!”
“这么夸张?”
“对啊,成为你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幸福的事了!”纪攸秉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沈津知道,纪攸秉体会到的快乐比他嘴上说出来的更多,他亦如是。原来真的会有能让人感到踏实的爱,他正被安安稳稳地爱着。沈津望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泪光在眼里闪烁。
纪攸秉把煮好的面装好,放上一个给他煎成爱心的鸡蛋。
“好幼稚,纪攸秉。”沈津的泪滑落在脸庞。纪攸秉转身看见了,把他一手揽入怀中,用力亲吻着他的额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
纪攸秉把煮好的面捧到饭桌上,夹起鸡蛋用手托着递到沈津嘴边,他咬下一口。纪攸秉放下筷子,把他拉至两腿间,环抱着他的腰,头抵在他胸口,细听他的心跳声。整个屋子很安静,这一次,他听见了,来自爱人的心跳。
“哥,你心跳好快。”
“嗯…”
两个人把一大碗面吃完后,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好像该洗洗睡了吧。
“哥,要一起洗吗?省水。”纪攸秉跟他哥犯贱了。
“好啊。”
纪攸秉腾地一下站起来了,“哥,真的吗?”沈津轻轻撩拨一句,他就像过山车到达临界点拼命往下坠的失重。
“哥我来了!”沈津见他冲进房间里还绊了下,险些跌了一跤。
事实证明,一起洗并不省水。
水汽氤氲中,迷离的两人,渐渐的试探浅浅的亲吻。沈津双手环着纪攸秉的脖颈,被他抵到墙边,贪婪地探寻着、吮吸着,淋浴、湿发,水声是令人遐想的奏鸣曲……
只是接吻吗?
是的,天使说等夜幕降临。
澡洗了一个小时,两个人出来脸和嘴都是红的,沈津身上也是红的,浴袍一遮什么也看不见。
纪攸秉问他哥的意见,“在你这吗?”
“去你那吧。”
沈津就被拉着走进了纪攸秉的房间,关上门。
“可以开灯吗哥哥?”
“不行!”沈津被撩拨地恼羞成怒。往旁避开视线,瞥到了眼垃圾桶,看到明显的包装,认出是烟。
“宝宝,你说你吸烟之后我再亲你一口是不是等于我也吸了?”
纪攸秉又喜又懵,沈津指了指垃圾桶里的包装,“你不戒掉的话,上瘾的是我。”
“都听你的,哥。”话音刚落,“啪嗒”一下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只有触觉是清晰的。
“出息了啊,烟酒都来。”沈津已经习惯他的亲吻是什么感受,像细小的电流流通全身,麻麻的。习惯了,依然上瘾。
“是,纪攸秉坏,哥哥好。”
纪攸秉重新被他哥贴上创可贴的那只手抚上沈津的脸颊,他感受到创可贴的触感,偏头亲吻了它,“还疼吗?”
“现在我怕你疼。”
———
你是天使,我是带你背德向地狱的阶下囚。
天使陨落了,摔在云层里,我缝补好他翅膀上的伤口,他说我可以向他许愿,我说想你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遨游 。
还记得我是你虔诚的信徒,只有我们的世界,你是我的救世主,请求你的怜悯,恳求你的爱抚。
我衔着玫瑰向天使求爱,天使接受并亲吻了玫瑰,抚摸它每一根刺,这一夜,我们偷尝了禁果。
是坠落,也是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