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梁力的房里。床上躺着一个人,地上也躺着一个人。地上的人正是梁力,床上的自然是今日捡回来的人,静悄悄的,两人呼吸都很平稳,都睡着了。
天开始蒙蒙亮,山鸡也开始啼鸣,寨子里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走动了起来,陆婶早早起床开始蒸包子,寨子里的人很喜欢陆婶做的包子,皮薄馅大价格实惠。
不过陆婶年纪大了,不愿走动去山下开店。阮莎心觉可惜,便和陆婶打商量,安排了几个没事干的弟兄们和陆婶学习学习,然后在下山去开个包子铺,到时候包子铺的利息,除去弟兄的工资,拿五成给陆婶补贴家用,陆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陆婶握住阮莎的手拍了拍。一直说感谢你感谢你,阮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太阳开始升起了,梁力翻了翻身,慢慢清醒了,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准备去洗漱。
一回头看见床上的人也坐了起来,给他吓一跳,床上的人警惕的看着周围。
梁力爬了起来揉着眼说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看着梁力的眼睛反问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是谁?”他的瞳孔透出淡淡的绿光。
梁力一大早就被问题砸蒙了,看着他的眼睛失神,迷迷糊糊道:“……这是我家……你是被我们捡回来的……我是梁力……”说完整个人呆呆的站着。
“你想杀我吗?”床上的人沉声问到。
“……不想。”梁力答道。
“为什么?”一阵沉默后。“……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你。”梁力答完后,床上的人眸中的绿光渐渐消失。
梁力渐渐回神,走到床边观察床上人的伤势。
“不错,恢复的不错。不过,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梁力的表情带着点微笑,却让人感觉到威胁的意味。
床上的人静静地回望着他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这下给梁力整蒙了。“卧天,你**失忆了?!”床上的人默默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那什么,先去洗漱吧,我待会让别人来给你看看。”说完梁力就跑出了屋子,往阮莎和梁烟菲那边奔去。
云停下床后,开始寻找洗漱的地方,毕竟刚刚梁力跑的比较急,没说让他在哪洗漱。
梁力先敲了阮莎的门,“老大老大,快醒醒啊!”下一秒门口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梁力马上收手,险些打到老大。
“那个老大,昨天捡回来的人醒了,但他好像是失忆了。”梁力道。阮莎听着他的话问:“失忆?真失忆假失忆?”梁力挠挠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去瞧瞧看。先看看烟菲醒了没有,让她给人看看是什么毛病。”阮莎说着走了出去,顺手把门锁上了。
两人还没到门口就瞧见梁烟菲在院子里忙碌。
梁力朝她喊道:“老妹,跟我们去给昨天捡那人瞧瞧。”梁烟菲听闻朝他们走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哎,没啥大事,就昨天那人醒了,好像是失忆了。”“失忆了?走瞧瞧去。”
三人朝梁力的小屋走去。
梁力先走了进去,阮莎和梁烟菲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云停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忽略掉他浑身湿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的话。
梁力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的问:“你做了什么?搞成这样。”其他两个人也呆住了。
“洗漱,洗着洗着衣服沾到地上脏了,就开水洗洗,没注意把水桶踢翻了,就这样了。”云停说着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带他去换件衣服吧。”阮莎无奈的说。
梁力带着云停去换衣服了,阮莎和梁烟菲找了椅子坐下,等梁力和云停回来。
梁力给他找了一套前几天刚去山下领回来的衣服,他看着衣服,将衣服递给云停,一副狠心割爱的模样。
云停佯装没瞧见似的,笑嘻嘻的接过衣服,嘴上道:“真是谢谢梁大哥了。”
“没事……没事,我先出去了。那个脏衣服你先放桶里吧,晚点你自己洗了。”梁力佯装潇洒道。
梁力走了出去,云停利索的换了衣服,听话的将脏衣服放到桶里。他还不急着出去,他知道外面的人是来探探他的底细的。想到这他自己也觉得无奈,他能感觉到外面几人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至少不会想要他的命,不然也不会劳心费神的把自己救回来,可是无奈他是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名字都忘了。
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办法应对她们,云停收拾收拾就走了出去。
在屋中的几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聊着聊着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想声源望去。
一出来就收获三道视线的云停感觉自己怎么走都不对劲,尴尬的咳了两声。
几人里阮莎做为老大先开了口道:“那什么,你先坐下吧。”
闻言云停拿脚勾过什么的椅子,落了座。
阮莎扫了眼梁烟菲,后者接受到信号道:“听闻你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云停淡淡道。
见云停不抗拒问题便问道:“身体可觉得有何不适?”
云停垂下眼眸似在探寻身上不不适,沉默了会道:“除了身上的伤痛,感觉并无其他大碍。”
“既然如此,可否让我替你把把脉,瞧瞧恢复的如何?”梁烟菲道。
“请随意。”说着便把手放在桌面上。
梁烟菲搭上他的手,其他三人都将视线移到了云停的手上。
梁烟菲收回手道:“没什么问题了,再修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感谢。”云停对着梁烟菲道。
“不必如此客气。”梁烟菲道。
气氛有些尴尬。阮莎动了动,拿出了之前梁力交给她的玉佩,轻轻放到了桌面,推向云停。
“这是你的玉佩,梁力帮你清理的时候发现的。”阮莎看向云停说道。见云停拿起了玉佩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或者你家住何处?”
“许是叫云停,玉佩上有雕刻,家住何处?……这我记不得了。”云停说着。
摩挲着玉佩,玉佩是偏白的透色,整体呈圆形,中心雕刻了华丽的镂空花纹,瞧着就价值不菲,他摩挲着雕刻在玉佩外环边边的云停两字,虽不记得,但他就觉得云停这两字定就是他的姓名。
阮莎听到他说不记得了,开始思考如果让人留在寨子里有什么事能干。
想来想去寨子里没什么地方空缺人手了,罢了,如果他留下了让这人跟着梁力干吧。
“你可以选择在我们这里住下,当然,如果你要走自然没有人会拦你,你要留在这吗?”阮莎向云停问道。
说完几人都等着云停的回答。
云停显然还在思考。
“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这几天可以先在这住下。”阮莎觉得目前是得不到回答了,便多个点时间。
云停抬起头看向阮莎,点头应道:“多谢。”云停心想: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果真要走等伤好也不迟。
旁边的梁力突然站起来道:“啊!不会还要和我住吧?我想一个人住啊,我需要私人空间啊。”
其他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听见他说的话,阮莎和梁烟菲对视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阮莎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哈,当然不会,我那边还有几个空房子,让他去那边住就好哈哈哈哈。对了云停,你把你东西拿上,我一会带你去看看房子。”一转头看见梁烟菲还在笑,感觉人都要笑厥过去。阮莎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背。她才慢慢停下笑来。
阮莎走到云停身边,露出了一副精明的模样。梁力和梁烟菲瞧见就知道要开始算账了。
只听见阮莎道:“哦!差点忘记说了,云停你受伤用的药一共二十两,不要忘了交钱哦。可以先赊账晚点还,也可以留下了干活还,但是……觉对不能不还哦。”
云停听见后,感觉眉头跳了跳,一种背负债款的感觉。有一种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的感觉。扯着嘴角道:“我知道了……我肯定会还的。”
阮莎看见他吃瘪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勾了勾嘴角。
梁力和梁烟菲知道阮莎的性格也都笑了笑。
云停想起身收东西,环顾四周楞了楞,他好像除了这个玉佩什么都没有,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的。
这个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一个准备离开的人准备收拾东西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尴尬得当场石化。非常可怜的样子。
梁力想了想说道:“那什么这件衣服我送你了。”
云停被自己的窘迫羞得低下了头道:“谢谢你了。”
“咳咳……走吧带你去看看房子。”阮莎贴心道。
经过千挑万选,云停选中了阮莎隔壁的屋子,这屋子是几间空房中最大的一间,云停一边挑一边想着:既然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在这里住下也不错,顺便干活还钱,那就挑间好点的,以后得事以后再说了。
云停:嘿嘿住老婆旁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
庆良:啊~你在哪~啊~我看不见~少爷啊呜呜呜呜。
女鹅:劳动力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