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案4

    江牡青摇摇头,说道:“蓝队不妨试试从网络上找找线索,你们应该知道,死者死前都经受过网暴,那是什么网暴呢?警方并无透露第四个死者信息,那那些记者又是怎么知道并前往人工湖的呢?”

    江牡青点到为止,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奶茶,将垃圾打包好,一手提起,一手插兜,明显要结束目前的话题。

    “蓝队要抓紧了,距离下周一,所剩时间不多了。”

    蓝硕俣将信将疑,他一向不太认同网上的事,因为真假各半,破案如果要依赖网络找答案未免也离谱了。不过江牡青说的坚定,他便索性看看。令他没想到的是,网上流传的版本和实际出入并不大——尤其是那个叫秃鹫的ID。

    第一个死者,涉及学术造假,发表了学生的论文,并获得了诺贝尔奖。论文的题目是——关于皮下组织对“微型定时炸弹”及其触爆因素的探讨。

    是近几年的新兴产物,尚在实验阶段,他们去调查过,不过官方对实验数据十分警惕,不愿透露太多,只说尚在实验阶段,目前很难对人或动物造成实质伤害。

    第二个死者,被直播抓包出轨,妻子怀孕七个月,因情绪激动大出血流产摘除子宫。死者死亡她的嫌疑最大,但是其目前还在医院,肚子上有那么长的一道疤,不见得能杀死一个成年男子并切除他的□□。警方走访过三姐,也没有实质收获。

    第三位,是厨师,被人拍下在后厨偷吃客人临上桌的食物,网暴三天后离奇失踪。七天后发现死者,身体呈现脱水状态,胃部消失。

    蓝硕俣转眼便看到第四位,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小张,跟我走一趟。”蓝硕俣站在办公室门前打了个响指。出外勤一向都是男人的事,张洛洛鲜少参与,被点名时一阵恍惚,还以为是加班加太多出现了幻觉。

    阿冷想自荐,被蓝硕俣拒绝:“男人不太方便。”

    梓昱是个长耳朵,闻言“啊”了一声,表情微妙,仿佛听到什么了不起的八卦。

    蓝硕俣无视他的反应,说道:“梓昱,一会儿把左鹏妻子的资料发我。”

    车上。

    “蓝队,我们这是去哪啊。”张洛洛刚一上车就乖乖的系上安全带,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久闻蓝硕俣车速奇快,实在让人害怕。

    蓝硕俣神色不变:“接左鹏媳妇。”

    车子一路疾驰,吓得张洛洛不敢多问怕蓝硕俣分心。路上蓝硕俣又给梓昱打了通电话,让他查一个叫“秃鹫”的网络ID。

    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

    蓝硕俣至今无法相信,居然有人掌握的案件信息能和警方差不多,甚至更全面。

    第四位死者的妻子前两天正巧在出差,听闻死讯连夜坐高铁赶了回来,算算时间,应该刚刚到站。

    车子刚一停稳,梓昱的信息便发了过来,张洛洛边走边念,紧跟蓝硕俣步伐:“陶莹,女,30岁,师范本科毕业,去年于公立学校辞职,去了……死者舅舅家开的私立学校。人际关系很简单,基本就是学校家庭两点一线,不社交、不逛街、没兴趣爱好也没朋友。”

    “照片呢?”

    高铁刚好到站,哗啦流出一片人海,攘来熙往鲜少有立足之地。

    张洛洛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站口网络太卡……加载不出来。”

    蓝硕俣盯着来往人群,如果“秃鹫”所言非虚,那陶莹应该……就是眼前人这个打扮!

    蓝硕俣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出示证件:“陶莹,借一步说话。”

    那女子头纱遮脸,不仅带着能挡住半张脸的墨镜,连口罩也没落下。盛夏的天气,浑身上下却包裹的严严实实,与四周人的风格格格不入,十分另类。

    听到面前的男人能叫出他的全名,陶莹扶眼镜的手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抱歉……我这几天出差,水土不服有点过敏了,脸不是很方便。”

    蓝硕俣将人带到咖啡厅,替陶莹点了杯焦糖玛奇朵,但陶莹依旧没有摘下墨镜和口罩,甚至戒备的捂着衣领。

    张洛洛不禁心想:这便是蓝队说的,男人不方便的原因?

    蓝硕俣没有久留的意思,给张洛洛使了使眼色,话里有话的说:“小张是我们部门的心理咨询师,专业且嘴严。若是有话和男人不方便说,可以同她讲讲……相信你也清楚,我们警方想知道什么。”

    蓝硕俣用手掌轻轻划拉了一下脸,张洛洛秒懂,给了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

    蓝硕俣走后。

    “姐姐别紧张,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很乐意倾听的,希望可以帮到你。”张洛洛说着,轻轻的握住陶莹的手。

    她的手很凉,并且瘦瘦小小的,被张洛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微微一颤,但并没有因此收回自己的手。

    张洛洛长相不仅甜美动人,而且人畜无害,是张国泰民安的脸。这张脸不仅会让男人不设防,对很多陷于困境的女人也同样是救命稻草。

    陶莹还没吭声,就听“啪”的一声茶杯摔裂的声音。

    陶瓷杯落地仿佛绽放的烟花,碎片联合咖啡崩了一地,有一角碎片落在陶莹得脚下。张洛洛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发抖。

    “我说你这婆娘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睛啊。”男人毫无风度,对着不小心相撞的姑娘一顿辱骂。

    后者不甘示弱:“大叔!是你撞到我的好吗!?”

    “你个死婆娘说谁大叔呢!”

    二者骂战越发升级,这一幕仿佛触动到陶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耳朵,努力让自己不听、不看。

    但是她的头皮在隐隐作痛,四肢在麻木。呼吸好像也不顺畅了……她想逃离这里,双腿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张洛洛发现异常,隐隐已经猜到陶莹在隐瞒什么,登时拍桌而起。

    “你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欺负人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

    躲在暗处的蓝硕俣见此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他还真没想过文文静静的张洛洛有天会为了死者家属发这么大的脾气。本来软软糯糯甚至还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荡然无存,双手叉腰还真有点“泼妇”相。

    男子显然没预料会有人帮腔,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谁啊,关你屁,屁事,有本事你,你替她赔咖啡啊。”

    “一杯咖啡就能买下你的风度和礼貌了吗?”张洛洛立刻掏出手机,点出付款码,“刷两杯,我请!”

    一人挺身而出,围观群众也不再围观,纷纷说道:“挺大个小伙子不知羞,我都看见了,明明是你撞到人家姑娘了。”

    “就是就是,一杯咖啡而已,道个歉不就没事了?张口婆娘闭口婆娘的,说话可真难听。”

    更有甚者已经掏出手机录视频,一边解说一边观察男子的反应。

    蓝硕俣及时出现,将闹剧就地扼杀。

    “谁再闹事,我请他去警局喝茶。”

    看到蓝硕俣手里的证件,不管是男子还是围观群众都收了声,装作无事发生该干啥干啥。

    蓝硕俣见时机成熟,坐到陶莹面前,正色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不是出差,是在外养伤吧?”

    陶莹双手颤抖的捂着脸,依稀能听到抽泣的声音。缓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们……能换个地方说吗?”

    警局解剖室。

    江牡青将死者尸体缺少的部位放回原位,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什么萝卜白菜。

    信手掏出纸笔,在上面寥寥几笔,写出死者死亡原因以及被斩断部分的相对分析。

    良久,喉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表演型人格……七宗罪。”

    又缓缓写下几个字:傲慢、贪婪、懒惰。

    江牡青神色不动,又吐出来几个字:“秃鹫,食尸、除腐……清洁工、守护人、中二患者。”

    ……

    “喝杯茶吧,小心烫。”张洛洛新泡了壶茶,热气还在翻滚。仿佛寒冷冬天的火炉,温暖且让人孜孜以求。

    陶莹这才肯摘下头纱、墨镜和口罩。只见其面部有很大的淤青,左眼淤肿,分外可怖,看得人心神一颤。

    “他真的死了吗……”

    蓝硕俣点头,说道:“已经和DNA比对过了,确认死者左鹏。”

    “哦。”陶莹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想到是他先死,他没活过我。”双手环抱住茶杯,仿佛得到久违的温暖。

    “其实……我们本来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我们……”

    张洛洛见她不知从何说起,主动问道:“姐姐,你是本科生,怎么会嫁给比自己大五岁的木工呢?”

    陶莹这才被牵起话头,说道:“我毕业以后,本来是想去江城发展的,可是父母不同意,说我现在首要任务是结婚,然后在家相夫教子。所以……安排了相亲,彼此都……挺满意的,婚后一年,我们就有了孩子。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也算是……其乐融融,但一年前,我们的女儿……没了,他瞎了一只眼,从那以后就什么都变了……”

    正说着,门被敲响,陶莹条件反射的身体一抖。蓝硕俣起身开门:“说。”

    刘冰道:“法医那边有新发现,请头儿过去看看。”

    蓝硕俣回头,张洛洛又是一副“放心,包在我身上”的表情,看着还真让人莫名放心。

    蓝硕俣不再多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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