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哪儿了?”刘老师正看报纸呢,见两个学生回来,收起报纸问。
程映泽把斜挎包往沙发上一丢,道:“在学校里看猫呢,学校里有野猫,凶死了,差点被它挠了。”
“对啊,”耿少英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换了拖鞋,“我们可没到处跑,没乱花钱。”
刘老师心里嘀咕,这还挺骄傲是吧?“今天周几来着?”
“周四啊!”程映泽想,不会连周几都记不住吧?这才四十左右,别就老年痴呆了吧?不对,周四干啥来着?他妈的,别是今天开师门会议吧?程映泽脸色一变,很快眼尖地看见了老师身旁的戒尺,立刻屁颠屁颠地上前,“呀,这个戒尺没收起来啊,肯定是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给忘了,我这就放回去。”说着,拿起戒尺就要往书房躲。
“站住!”
程映泽说话那会,耿少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俩玩得把师门会议给忘了。他这会正穿着拖鞋呢,心想直接跑出去会不会有点丢人。“老师,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研究生班今晚有活动,我先走了啊!”
“你敢!”
两个人,一个停在去往书房的路上,一个顿在门口,屁都不敢放一个。
“都给我过来,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们两个了!”
程映泽悻悻地捧着戒尺回来,心说您别不信呀,我们可相信了。
老规矩了,俩孩子脱了裤子,光着屁股齐齐跪在沙发边,双手平放在沙发上,随时准备挨揍。
一柄戒尺,俩孩子用。刘老师心想,迟早得被他们俩气死。
“耿少英,我问你,今天周几了?”刘老师站在他们俩中间,侧身问耿少英。
耿少英趴着,满心怨愤,道:“周四了。”
“啪啪啪啪”一连四下戒尺责下,耿少英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喊出声。刘老师骂道:“你知道周四啊,我以为你不知道。”说着又转向程映泽,“你,周四该干什么?”
程映泽头皮发麻,老师本来打人就疼,这么“噼里啪啦”的,不得疼死?但裤子已经脱了,再想逃也没办法了,程映泽放弃抵抗一般回答:“周四要开师门会议。”
“啪啪啪啪”,也是四下,程映泽“嗷嗷”几声,差点叫得整栋楼都听见了。不怪他叫得大声,实在是太疼了,臀尖那点地方一下就红了,今天不好捱啊!
耿少英直接捂脸,真怕程映泽喊这么大声把别人招来了,结果看见他们俩光着屁股挨打,那以后在学校里就不用见人了。
但是耿少英也没担心多久,因为戒尺很快又要落在他身上了。
“周四要开师门会议,你们干什么去了?”
耿少英真是悔不当初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能把这事给忘了,这会儿哭都没地方哭:“我们在,在跟猫玩。”
“啪!”“跟猫玩!耿少英你出息了!”戒尺连连责落,臀上的肉被拍下又迅速弹起,臀尖处肿胀起来,颜色通红,跟周围的白皙形成了鲜明对比。耿少英疼得倒抽冷气,还是不愿意叫出声来。
幸而只打了几下刘老师又问程映泽去了:“为什么不去开会?”
“呜呜呜……”戒尺还没落下来,程映泽就开始装可怜,“老师,我们只是忘了,不是故意不去的。”
“忘了?”刘老师高高扬起戒尺,重重落下,疼得程映泽龇牙咧嘴,“你脑子用来干什么的?这也能忘?再说了,这是第一次吗?”说着,戒尺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尺痕凌乱地散在臀上,程映泽又“嗷嗷嗷”叫起来。
耿少英绝望地闭上眼,压力又来到了他这边。
“来,你说,这是第几次忘记了?”
“啊?”耿少英哪记得这个呀?无奈之下,只得用眼神向程映泽求助。可程映泽要是记事,也就不会有今天这顿了,于是他估摸着,用口型说了个数字,耿少英放心极了,道,“老师,三、三次了。”
“三?你好意思说?我随便一数都不止三次!”刘老师气得血压“蹭蹭”往上涨,“六次了!”
耿少英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差点跪都跪不住。也不知刘老师是不是看出来了,伸手按住了学生的腰,扬起戒尺对着屁股就是重重的六下。
“唔……疼、疼……”耿少英实在受不住了,感觉整个屁股都要肿了,“老师,老师,疼……”
“知道疼啊?我以为你这屁股铁打的,不怕戒尺!”刘老师不解气,又“啪”地补了一下。
耿少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一碰又赶紧缩回来了,温度太高了,滚烫滚烫的。
“老师,老师,”程映泽慌慌张张地喊,“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再打要疼死了。”
“啪!”“你说不能打就不能打?你好意思说?你们俩一个一个给我数,今天都错哪儿了?”刘老师每说一句就在程映泽屁股上烙一下戒尺,恨不得把戒尺都给打断。
程映泽一下子疼得说不出话来,耿少英生怕戒尺又转过来,忙道:“老师,我们不该贪玩。”
“还有呢?!”刘老师似乎是累了,没有再动手。
“我们,我们不该忘记师门会议这么重要的事。”
“没了?”
“还有,”耿少英想,这可比写论文难多了,“还有,我们刚刚想逃罚。”
刘老师坐到旁边沙发上,道:“你们两个自己说,三桩错,要打多少?”
耿少英想,老师肯定气坏了,映泽刚上大学不懂事就算了,他身为师兄也不能做好表率,实在该打。可是疼狠了的程映泽只想赶紧结束,反正刚刚打了好多,再打他这个屁股不用要了,老师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吧?
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六十!”
“十五!”
说罢,不等刘老师反应,这俩小孩就你看我我看你,心思全写在脸上。
程映泽:你说这么多干嘛?
耿少英:你说的也太少了吧?
刘老师没对他们的数字提出异议,只道:“少英,你是师兄,你先过来。”
耿少英一脸“自己说的六十要自己挨完”的大义凛然,提着裤子走到老师跟前跪下,垂头道:“老师,我知道错了。”
刘老师拍拍自己的大腿,让小孩趴上来。
反正也逃不掉了,打就打吧,又不是没挨过打。耿少英想着,往旁边挪了挪膝盖,上身全然趴在老师腿上,已经一片大红色的屁股微微撅着。大概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实在不太好看,耿少英脸红得跟屁股似的。
刘老师似乎也不大舍得,没立刻动手,反倒给小孩揉了揉伤,问:“老师为什么要打你?”
被老师这么一揉,耿少英更不好意思了,屁股害羞地一扭,道:“是我做错了。”
“心里怨老师?”
“没有,不敢。”
“跟我说敢不敢,这会不敢,平时胡闹的时候敢?”
“不是,”耿少英太羞了,声音越来越小,“我的意思是不怨老师,怪我自己。”
“你怨我我也没办法,我答应过你父母,答应过你本科时候的老师,要好好教你,好好带你,你要是出了事老师给你担着,你要是错了也得受我管教,你跟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能让你胡来。不是不让你们去玩,是得把正事放心上。到底是来读书的,别太放肆了。”
耿少英的手抓着老师的裤子,有点委屈,也有点羞愧,小声喃喃:“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刘老师拿起戒尺在小孩臀上拍了拍,算是提醒,随后“啪”一声,开启了新一轮的责打。耿少英方才被老师说得愧疚,不敢出声喊疼,只咬牙忍着,眼泪很快堆积在眼底,随时能砸下来。
戒尺很结实,刘老师的手劲也不小,屁股那一小块地方连连遭受这样的蹂躏,连弹性都少了,戒尺砸下来时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任由颜色加深。
伤得最重的臀峰破了点皮,耿少英觉得刺痛刺痛的。可本来做好要挨六十下的准备的,哪知老师很快停了手。
“到旁边去,跪着反省一会,等收拾完程映泽再给你上药。”
“哦。”耿少英受宠若惊,“谢谢老师。”说着,咬牙起身,有些踉跄地到旁边跪着去了。
程映泽不用老师叫,主动过来了。刚才少英挨打时他数了下,老师才打了十五下,看来是不舍得了。他美滋滋地想,十五下也很好挨,一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
“老师能不能轻点打?”程映泽也像耿少英一样趴在老师腿上,只是没有耿少英羞涩,反倒大剌剌地谈起了条件。
“轻点?我看打多重你都记不住教训!”刘老师瞪着他,一巴掌扇了下去,程映泽还没挨上戒尺,又“嗷”了一声。
耿少英心思细腻情绪敏感,要多照顾些,因而刘老师打他总会多解释几句,生怕他心里不痛快。可是程映泽就不必了,这小子神经大条胆子肥,人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么,三个小时不打,房子都给你拆咯!
两指半宽的戒尺像烧红的烙铁似的,“啪啪啪”地落下,程映泽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烧熟了,眼睛一闭,数字就五六七八地过去,眼睛一睁,就十二十三了。程映泽数着,一到十五立刻喊停:“老师,打够了打够了!不能再打了!”
“打够了?我什么时候说打够了?!”刘老师这一天骂他骂得嗓子疼,现在手也酸了,可还是很气。
“不是打十五吗?少英才挨了十五!”
“啪!”屁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到处泛红泛紫。刘老师一点也不心疼,只想赶紧打死了事:“你是少英吗?人家少英一说就知道错了,你呢?你知道什么?就会气我!”
“可是我也真的疼啊!老师少打一点,求您了!”
“少来!六十下,一下也不少!”刘老师言罢,挥起戒尺“噼里啪啦”地落了下去,程映泽“嗷嗷嗷”地哭喊起来,两条腿跪着都不安分,拼命地往后蹬,挨过十来下,已经变成整个人趴在刘老师腿上了。
“让你胡来!不听话!不懂事!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一样!”刘老师一边打一边骂,怎么都不消气,眼看着屁股破了好几处皮,血珠都渗出来了,还是没有放一点水。
“嗷嗷嗷!”程映泽眼泪水很深,轻易不掉泪,挨打也只能假哭,但疼是真疼,连脑子都不清醒了,只觉后脑一阵阵地空了,眼前一闪一闪的,“老师,我,我要死了!呜呜呜……老师……少英救我!师母——”
一声“师母”直接叫破音了。刘老师一顿,有点后怕起来,万一真在气头上把孩子打坏了也不行。可是这还差十来下,要是这么过去了,这小子以后就没个怕的,因而只是丢了戒尺,扬起巴掌,“啪啪啪”地把剩下的数目打完了。
程映泽浑身脱了力,像死鱼一样趴在老师身上。刘老师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平放在沙发上,又招呼耿少英过来上药。
上药的过程也很煎熬,尤其程映泽,屁股伤得厉害,刘老师一碰他就“嗷嗷嗷”叫,嘴上还不饶人:“等师母回来了,我要告状!”
刘老师警告似的掐着他臀上一块肉:“说什么?”
“嗷!我说,等师母回来了,我要给她做饭呜呜呜……”
过了几日,罗老师晚上回来,给了刘老师几张收据,说:“带俩孩子去买了点衣服。”
这晚那俩小子都在宿舍睡,不回老师家。刘老师好容易得了点清净,听了这个,不由得皱眉:“怎么又买衣服?”
罗老师道:“他们说你让买的啊!我这还指着你报销呢!”
刘老师一梗,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怪不得今晚都不回来睡,死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