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说这一年来的趣事。哪怕是偏远的村子也热闹了起来。但是，明亮的灯火背后总有阴暗的角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藏着许多污垢，顽固，很难被清理。

    “啊！”女人的痛呼声在破房子里格外响亮。屋子里一个女人正在分娩，没有医生，没有设备，只有一个老婆婆用着最原始的方式接生。

    屋外一个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期待这是个男孩，能够延续香火。

    屋外下起了雪，大雪覆盖了地上人们热闹过后的污秽。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痛呼声逐渐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孩童响亮的啼哭声。十二点整，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男的女的！给我看看！”男人听见哭声后立马推开门着急询问。

    “是个女孩。”老婆婆答道。

    “……没用的贱人，生了个赔钱货。喂，老东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喝酒了。”听见是女孩，男人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顾及刚生完孩子的女人，留下母女俩就走了。

    “唉……”老婆婆无奈，只好一个人慢慢收拾，把孩子的脐带剪下来，温水擦了擦身子，放进还算干净暖和的被子里以免受寒。

    这个孩子就是我。我对刚出生的事情肯定记不住，是接生我的婆婆给我说的，她是村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