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你在哪里都改变不了5分钟内被我踢死的命运。反正从你这小鬼这里问出的情报，肯定不会有多少含金量，我就把你的脑袋当作战书，送到那群垃圾Maifa的事务所去吧。”中原中也后退几步，离开太宰身边。

    “凭你还杀不了我。你没听到声音吗？”太宰治静静地说。

    “什么声音？”

    “不许动！”无数枪口对准了中也。无数港口成员拿着枪支将中也团团包围。

    “哈哈，”中原中也望向四周笑道。

    “有意思，没想到嘴硬的小鬼你比我想象的要受欢迎嘛。我还以为一定没人来救你呢。”

    “小子，快点投降吧。”广津从人群走出，“你年纪轻轻的也不想，现在就知道自己的内脏是什么颜色吧？”

    薄叶袒华站在天台上，望着这一切。这一切在他隐藏在绷带下无光无神的眼睛，透过绷带细小的缝隙，倒映出痕迹。

    广津和中也打斗着，他们交流的话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但是，薄叶袒华不在乎。他感受着空气景色，即使看不见，他也享受着。直到熟悉的眼神又落到他的身上，是太宰。

    黑色的火焰将每个人吹飞，黑色的冲击让每个人的身体被刮走。建筑物树木之类的一切都被吹起。

    擂钵街中心附近发生了巨大的黑色爆炸。像是一个将周围完全吞没的火球。

    “前任首领……”太宰治的话被吞没。

    而薄叶袒华则是因为身上的绷带还是没有挡住猛烈的风，身上被风吹出细小伤口。然后，被风冲击后，又死了一次。

    “获得惩罚机会了，惩罚对象是兰……波。”薄叶袒华的声音仿佛洗涤灵魂般却被风带走，不见任何踪迹。他的眼里闪过预言碎片。

    我不愿意救他。

    …………

    “中原中也，欢迎来到港口Maifa。”

    森鸥外站在顶层的办公桌前。房间十分宽敞昏暗，独特的设计遮挡住了窗外的景色。

    中原中也愉快的站在中央，对面的森鸥外笑着，“能收到您的邀请，我很荣幸。”

    中也被捆绑着，双手铐着手铐，双臂道具绑住。双腿被捆了个结实。他的周身环绕着无数红色立方体。是他旁边护卫的异能。

    这名护卫全神贯注的应对着中也。他的穿着十分厚，使人看一眼都会觉得闷热。

    “听说你昨天表现得很精彩啊。”森鸥外坐在位子上微笑着。“对我的手下露出了神威。不愧是羊的首领啊。

    ”

    “可惜被人搅了局，让我白费工夫了。”中原中也游刃有余的答道。“不过你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把我叫过来，也和那个有关吧？那个时候的黑色爆炸——黑焰荒霸吐。”

    入口的门被人打开了。太宰治左手牵着薄叶袒华，右臂打着石膏。

    “不好意思，打扰了……哎呀。”

    “啊，太宰，薄叶。正等你们呢。”

    “啊！你是那时候的嘴硬小子！”中也跳了起来，“滚蛋，你当时胆子也不小啊！”他看向太宰身后的薄叶，“还有你……你！那个被我一脚把头踢掉的小子。”

    “好了好了，你今天也很有精神啊，不像我们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受了重伤。你这么有活力，是因为你的活力都把营养抢光了？所以才导致长不高的吗？”

    “你居然还敢提！”

    “知道了，知道了。议论他人身体的缺陷很没有品位啊。虽然，你都没有袒华高，我不会再说了，原谅我吧，小矮子。”

    “混蛋！”

    “好了，到此为止。”森拍拍手，“你们几个不是昨天才刚见面吗，关系怎么这么好？我们来谈正事吧……正如中也所说，我想和你谈谈。兰堂，不好意思，能请你暂且退下吗？”

    兰堂面露难色，“首领，这件事，我不敢……这小子很危险的。”

    “行了行了，可以令异能失效的太宰来了，更何况薄叶也来了。况且我还准备了其他对策，兰堂，你比平时还冷，脸色很差，没事吧？”

    …………

    在一番交流后，兰堂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

    三人不由自主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有一个一直在‘看’着他的薄叶袒华。薄叶袒华现在的视力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很微弱。

    薄叶袒华捋着头发，耳朵是有一个细小到看不见正方型的耳饰。

    “别看他那个样子，他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也是一位优秀的异能者。还有薄叶可是年仅13岁时就是干部了。”森鸥外飞快的说着。

    不，是9岁。森先生。薄叶袒华想着。

    “没人让你说明……不过。”中也嘟囔了一句，他看了被太宰治牵着的薄叶袒华一眼，“谁家干部会被人牵着啊……”

    “森先生，是不是可以讲正事了。”太宰治无奈地说。

    森鸥外用羽毛笔挠挠脸颊，呆呆的说了一句“对啊”。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太宰中也薄叶三人，最后看向自己的手掌。

    “中也，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轰鸣一声，地面出现了以中也为中心扩散的裂痕。

    “啊？”中也的声音。

    仿佛下一秒就要送所有人下地狱了……薄叶袒华心里默默吐槽。

    目睹了这一幕，所有人依然面无表情。

    “你就是为了说这种像屎一样的梦话才把我叫过来的吗？”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森鸥外无奈的说着。“可是在我看来，你正在追查的东西和我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我觉得你先确认一下，我们可以提供给彼此的情报，再回答也不迟。”

    “哈哈，真让人意外。没想到港口的新首领喜欢浪费时间。你们难道忘了你们对这座城市做了什么了吗？”

    “你是说前任的暴行吗？关于这个我也很痛心。”森鸥外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一丝一豪的情感。“但是他已经病逝了，我送走了他……外面传起了他复活的谣言，要是不确认真假，你们也会不安的吧？”

    中原中也立马没有回答，只是瞪着森鸥外，接着他说:“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听你的，医生，外面也有很多对你不好的流言啊，比如，前任首领是你杀的。”

    “前任首领是我杀的。”

    薄叶袒华感到室内的温度一瞬地下降。

    “我把他杀了，伪装成病逝，那又怎样？”森鸥外语气平静，表情毫无变化。

    “真的假的？”中也的声音僵硬。

    薄叶袒华小声叹了口气。想起十三岁时发生的事。

    ……

    薄叶袒华抚了抚耳垂。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见，也不能说话。

    缺了什么？手上的触感莫名感觉不对，他的眼睛动了动了，视力正在不自觉的恢复，落在先首领身上。忽视先首领正在说着临死之前的疯话。

    薄叶袒华的视线恢复清晰，俊美的黑发医生静立在先首领床边，他好奇地盯着森鸥外手上的动作。

    森鸥外面带微笑，戴上手套，他一如以往地询问并应答下先首领所说的言语。然后，他拿起手术刀，捏紧，将刀贴上先首领的大动脉，干脆利落而又精准地划过。喷射出来的血液溅到森鸥外的脸上。

    “首领……因病离世了。遗言是由我担任下一任首领。”森鸥外直起身子，将刀扔掉。

    薄叶袒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或许现在的他在转过身来的森鸥外和站在他身边用余光注意到他表情的太宰治看来是在意外森鸥外杀死先首领的行为。

    “你们就是证人，明白吧？”森鸥外擦拭着手上的血液。

    薄叶袒华看着冒出来的几个大字，突然想起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对他而算不上长，但却是整整13年的。

    【忠诚修改对象为：森鸥外】。

    异能因为他在场，自动判定成功了。薄叶袒华的视力开始衰退。同时，声带开始恢复。他扶额摇头笑。感叹了一句：“真可怕。”

    “你能说话？”太宰治突兀凑过来在薄叶袒华的耳边，“而且，你刚才又的表现出一副看得到的样子。你不是瞎子，也不是哑巴？但是，之前你明明就是不能啊……”

    “还是说，状态恢复了？”太宰治像是调笑地说着跟森鸥外当初对薄叶袒华情况判断而言，绝对不可能的话。

    声带也开始衰退。薄叶袒华猛吸了口空气中的血腥味，耸耸肩，笑了一下。他从衣服里摸出刀。一刀割破自己的双眼，他流着血泪，舔掉刀上的血，而刀上抹着曾在太宰治眼皮底下涂上的剧毒哑药。

    他又用刀刃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流利速度地写下字：“真看不见，说不了话。”

    薄叶袒华举起手臂，伤口形成的血字，给太宰治看。咽下喉咙涌上的血，还用拿着刀的手向太宰治挥了挥。太宰治则是像孩童一样天真散漫，拖着尾音说：“森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在帮他看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有痛觉的样子呢。”

    “你真的确定他不是没有痛觉吗？”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厌恶地吐吐舌。

    森鸥外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两个，配合地说道：“是该再看看。”

    其实，薄叶袒华是有痛觉的。并且他又看不见，说不了话。

    像是痛觉这样的感觉是格外敏感的。又不久死过一次，新生的肉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现在，他身上新有的肉也就才刚半天。可以说是比寻常人还要敏锐好几十倍。

    这不过只是他很能忍而已。

    …………

    “那么，就你们三人一起行动吧。

    “什么？！”

    太宰和中原中也同时大叫，刺得薄叶袒华一哆嗦。

    “你说什么傻话，当心我……”

    “不要啊，不要啊……”

    两人的声音吵得薄叶眉头一皱，脑子嗡嗡的。等两人吵完，薄叶袒华被太宰牵走。时不时还要小心太宰和中也互相妨碍对方走路的动作。

    森鸥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

    “钻石只能用钻石打磨……”他说完，盯着最后出去的薄叶袒华的背影。

    森鸥外杀了先首领后伪装病逝在伪造遗嘱篡位。先首领病逝在□□众人眼里并不意外，或多或少都有心理准备。但是，先首领却在临死前直接传位给了一个医生。并且还有两名见证者，这件事在□□一定会造成骚乱。

    ——曾经的森鸥外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实却相反，□□没有人对他的上任有任何异议，甚至每个人都对他表现得格外尊敬。

    直到首领继位仪式当天上午。

    在与暗中支持帮助的尾崎红叶面谈和在首领的办公室的桌面上看到那一份资料时，森鸥外才明白其中原因。“没想到首领居然还和他有关系。”尾崎红叶淡淡说道。

    森鸥外摩擦着资料，上面的内容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要不是见到他站在您身边，妾身都不想在提到他，虽说记不住他的样貌，但是他给妾身的留下的印象，妾身可是终身难忘。”尾崎红叶的声音里有一丝讽刺。

    “明明是个战死烈士的孩子，却从小在□□长大，九岁就成为了干部。靠得就是利用异能，把组织里的人都杀了一遍，并将他们复活，修改他们的忠诚对象，让他们绝无二心。一心忠诚先首领。”

    “在这一场血腥的忠诚保证下，他甚至在先首领面前，单膝下跪，用刀捅进心脏，对自己使用了异能。”

    “先首领忌惮他，所以在后来他在先首领证明了他的异能对自己真的发动成功了。并且和其他被他杀死修改的人一样。至于怎么证明的……妾身并不知道。”

    “不过，妾身倒是觉得可能成功了……不，也可能没成功，无论如何他都得到了先首领的信任。之后，每一个想要进人港口黑手党的人，都要经过他……这孩子这一关。”尾崎红叶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薄叶袒华的代称换了一下。

    “曾经我因为逃了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先首领派他来抓捕和情人私奔的我。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对待其他人一样杀死我后，将我带回。但是……”尾崎红叶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