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待一份工作的热情最多维持到新手期平稳度过。
连续工作了半个多月的你,现在就和当初盼望入职猎人协会一样,开始倒计时期盼休假。
“真的好想放假啊,上班的苦我已经吃够了!”
你比穿红衣上吊,事后到处索命的厉鬼怨气还重,一边赶月底报告,一边和陶桃大吐苦水。
办公桌对面的陶桃也没比你好多少。
你俩简直就是一对难姐难妹,起床困难专业户,这边你打了个哈欠,话音刚落,她就在那边跟了一个,无精打采道:“唉,昨晚用塔罗算了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休假,结果它给我排出个两个月后的时间。”
“嗯?!!”
你瞬间瞳孔地震,人都清醒了,“不要不要,坚决不要!塔罗还是不可靠,这个时候我坚定相信科学!”
陶桃笑了下,“那你用你的科学研究一下,到底什么时候出休假通知?我度假计划都有了。”
你因为这几天用眼过度,眼睛总是不舒服,所以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听她这么,装模作样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清清嗓子开口:“事实上……”
陶桃噗嗤笑出声,“这个动作,哈哈哈,是得了你家黎医生真传了吧。”
“……”
面对陶桃的调侃,你当然不承认,还试图狡辩大多数人推眼镜都是一样的动作,但心里却莫名有些开心。
“哎,话说最近你下班都不见你家黎医生来接,他们医院也好久都没有休假了吧。”
陶桃随口提了一句,话题转到黎深身上,你更加苦闷了,“是啊,听说有好几例心源病的手术排队等着他。不过他先天上班圣体,已经连续上了两周班,咱们还好歹有个周末,他连周末都有手术安排。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天天早出晚归,要不是我上班也要早起,说不定都碰不到面。”
陶桃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最近周围患心源病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嗯?有吗?”
你说着随手敲下几行字。
“有啊。”
陶桃点点头,“就我们小区,之前那些老年人都扎堆跳广场舞,一到傍晚,音乐震天响,我还说呢,这些爷爷奶奶都比我活蹦乱跳。但是就近一个月来,有一天晚上我往回走,突然——”
“突然怎么了?”
你们两个聊得起劲,冷不防一道声音插进来,吓得你们齐齐惊叫。
“赵希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看清来人,陶桃没好气拿自己手里的解压捏捏乐丢她。赵希音笑着躲开,才道:“或许你的感觉没有错。”
“嗯?”
“什么?”
你和陶桃一脸问号看向她,赵希音拖了把椅子滑过来,坐下说:“最近警局那边有个失踪案,本来平平无奇,但汇总到一起,发现那些失踪者大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跟流浪体有关吗?为什么咱们这边没接到消息?”
你问了句。赵希音摇头,“就是没发现任何跟流浪体有关的线索才奇怪。那些老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家属和警局大力搜寻大半个月,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从上周开始,他们竟然陆陆续续都自己回了家。”
“啊?!那他们有没有事?”
陶桃迫切想知道情况,不自觉身子朝着赵希音那边凑了凑。
赵希音继续道:“没事,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且都衣着整洁,行为举止也和失踪前一样,只是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就是说只是不记得失踪这段时间的事了?”
“没错。”赵希音道:“而且回家后,在一个月内相继病倒,医生诊断是的了突发性心源病。”
“什么?!”
你俩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短暂沉默了下,陶桃若有所思说:“难怪我打听的时候,邻居奶奶的家人说她得了心源病住院了,还说小区好几位老人都病倒了。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吧,差不多时间失踪,差不多时间回来,又差不多时间得了心源病……”
“是这样的,很离奇吧?”
赵希音站起身,一手一个按着你俩的肩膀,“就知道你们俩也很好奇,而且坐办公室真的很无聊。所以警局前面来人问协会借人去调查这件事,我立刻就给咱们三个报了名。”
“……”
“……”
“怎么不说话?激动傻了?”
你和陶桃目瞪口呆,半晌才从这姐拉来的晴天霹雳中缓过神来。
“希音,啊不,你是我赵姐!”
你和陶桃几近崩溃,赵希音却还初生牛犊,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道:“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这是跟你客气吗?我们都快绝望了。
“赵姐,您有没有算过咱们入职才多久?”
“差不多快半年吧。”
“半年你就敢接这么大的案子?而且咱们三个人,凑一起还没把常见流浪体认全,到时候是我们帮警察叔叔,还是警察叔叔来照顾我们?”
赵希音似是被点醒了,神色变了变,随后手一摊,心一横,“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已经报名了,先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就这样,假期没盼来,你们却扛上了赵姐主动拉来的大雷。
下班,黎深今天有时间,提前发消息说来接你。
你愁眉苦脸的,一上车就被他看穿了心事,“怎么了?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怎么一路上 都不说话?还在为不能休假的事情不开心?”
等红灯的间隙,他的大手覆上你的手,温笑着看向你,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颗糖放在了你的手心,“吃糖会不会好一点?”
这个……这个情景怎么这么眼熟?
小时候刚上幼儿园,跟他倾诉说上学的苦恼,抱怨早上不能睡懒觉,学校没有人帮你吃掉不喜欢吃的蔬菜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抱来自己的糖罐来哄你的。
你将那颗糖攥在手心里,不由笑了,“黎深,你哄人的方式好单一啊。”
他嗯了声,打方向盘右转,车子汇入车流中,“如果不管用的话,我下次会学习别的方式,但今天的——”
他从侧首看你一眼,问道:“算是过关吗?”
很标准的幽默,一板一眼,和他这个人一样端正,沉稳,可以依靠,你不由笑了,前面还有些忐忑的心情,此时稍稍放松下来,将自己的担忧和没底气向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