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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子上没有写这样的事啊

    “我觉得——”在用晚膳的时候,我爹开了这样一个口,偌大的东厢房除了布菜的下人,只有我和爹说话,自然是对着我,。

    觉得什么?一般这个时候通常聊起来的都是我的零用钱。

    我顿时紧张起来,“觉得什么?”

    “隔壁的方家预备开办一个私塾,”爹思索着地说,像是下定了一件大的决心,手里头的筷子也放下去了,“女学是很好,有林家的女儿能跟你在一处,有个伴这样——但是私塾总归是比女学要好的……”

    原来是方家的私塾!我嘴角压不下去的笑容,但还是语气带着镇定:“所以……爹你要让我去读私塾嘛?”

    “你如果不想的话,待在女学也没什么的。”爹又重新拿起来筷子:“其实上什么都无大碍,学着几本书,绣绣花,等及笄之后,将家中的银庄和铺子一样一样教给你,我女儿过的照样无忧无虑的。”

    好了,不装了,我佯装要抱着爹,语气也变得轻快:“我要去,我要去私塾!我不再想学音律了,我唱的五音不全的,而且夫子也压根不喜欢我!”

    “既然人家是夫子,就应该尊重师长,”爹拍拍我的胳膊,假意皱着眉毛,咳嗽了来个两声:“都多大了,一直没个正形儿。”

    “这不是对我亲爱的爹爹表示女儿的爱吗!”表示完了,我话挪到一边,“对了,爹你怎么知道方家准备开办私塾?”

    “这么说,你也知道?”爹眉毛一挑,“丫头居然瞒住事了。”

    “哎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前两日我去方家拜访,方家的老太太说的,”爹接过一边下人送上来漱口的茶,用茶杯刮了刮沫子,“说想寻求江宁有名的夫子做他们家两个孩子的塾师,问我可有途径。”

    “你怎么说?”我问道:“你又不是什么读书人。”

    “……”爹一幅被我气的不想说话的样子,“自然是推荐了一些江宁的书馆,里面有不少的老夫子。”

    “啊,我不想要老夫子教我啊。”我撇撇嘴,“我想要年轻一些的教我。”

    “我读书的时候,可是离家几百里去找德高望重的先生的。”爹语重心长地说,“年纪大点又有什么?”

    “可是这样就会很古板啊。”我无比惆怅地说,“但是……害,其实都行。”

    反正和林小浅一起在外面买的话本子是说不得给父亲听的!

    想到林小浅,就想到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奇怪……到底是忘了什么……

    一觉醒来,眉眼清楚多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脑海中桩桩件件的事情也都接踵而至,我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啊啊啊!”

    窗棂外的画眉鸟被这声音惊得飞出去老远,隔多久树枝还颤颤巍巍的。

    “小桃小桃快帮我梳头!”我手忙脚乱地套好上衣和裙子,草草净了脸和手,坐在镜子前的是张慌慌张张的脸。

    “林小浅让我回头找她说件事情,可是——”我算了一下啊,接着说:“可是都过了两天了啊啊。”

    她不来找我,一定是生气了!

    “小姐莫心急,万一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呢。”小桃一边这样说,一边加快了编辫子的速度,“林小姐和您感情深厚,一定不会因为这件事与您生出间隙。”

    的的确确,十成的把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我同她从来就没在一起讨论过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对自己的失约诚惶诚恐。

    怪就怪自己忙昏了头,没把朋友说的话放在心上!

    当我拿着库房里落了灰又被我掸下来的玛瑙镯子准备上门赔罪的时候,林家的下人传来一个消息。

    “林小浅发热了?”我愣了一愣,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她的厢房。

    还未近三尺,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我扇了两下,掀了帘子进去了。

    “是你啊?”林小浅没了往日的光彩,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半躺在雕花黄梨木床上,一旁的小炉子正冒着热气。

    “怎么才没两日,你就生病了?”我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大夫看过了没,是什么病?这么急。”

    “风寒 ,所以离我远点。”她语气满满是嫌弃,伸手将我推开,“别染给你。”

    “我啊,我身体好着呢,打小我就没生过病!”我收回手,拿起一旁的扇子给炉子扇着风,好让烟雾吹得远一些。

    “怎么没生过病?”她说,“你不记得五六岁的时候,你掉进冬天的冰水里,生了一场好大的病,那时我每隔一天都要去看你。”

    “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排除她说胡话的可能,因为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欲言又止,“罢了,你不知道——你忘了。”

    她的犹豫带点生病的迟钝,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用来反驳我刚刚说的身体好编造的。

    “好啦好啦,以后多多锻炼就是啦——”

    说完这话,门外就又有人掀了帘进来,是林小浅的丫鬟,福了福身子将炉子里的药液倒进小碗里,药剂是冒着浓密的白烟,又乌黑,让人望而却步。

    “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药我一会儿会喝。”林小浅摆摆手,在在丫鬟走后问我:“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今天想到找我了?”

    “嘿嘿。”我拿出檀木盒子,“这不是来找你送礼物了嘛。”

    “好端端的……”

    “好吧,其实是,”我说:“前两天我和方北归在外面时,你不是先走了吗,还说让我结束了去找你。”

    “但是那天太忙了,忙忘了。”我把盒子放在床边,“这不是拿我库房里的东西来向你道歉了。”

    林小浅愣了愣,显然是压根没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是——”她意欲想开口,我顺着她说:“对对就是那件——”

    “——方家主母的事情吧。”

    这些换我愣了,“方家主母?方北归的母亲?”

    “是。”她拿起来盛药的小碗,吹了一下,仍有一团冒着热气的白雾,如同云一样伏在碗上。“那天第一次见到方家的人,我就将前不久听到的事联想到一块儿了。”

    “方家主母的事情,”她接着说:“是我听家中下人说的呢,早些年时,圣上还年少,对一位平民女子青睐有加,后来圣上登基,那位女子已经为人妇。”

    “……你该不会说那个女子就是方北归的娘亲吧?”

    我开口打断,不能在背后议论别人闲话的浅薄道德观隐约束缚着我别扭的心情,一面对这个有点像野史和话本子的剧情感到好奇,一面又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我邻居而让我出戏。

    “沈贵枝你能不能让我讲完啊。”她咳嗽两声,药碗在她手里搁置的有一会儿了,就是迟迟没有送进口中。

    “好好好——”我秉承着八卦不听非好人,大方地让步,回到之前那一步:“那个女子是谁啊?”

    “当然是方北归他们的娘亲啊。”林小浅翻了个白眼,借着这个劲儿一口气喝下了那碗药。

    我敬佩地鼓起来掌。

    “这个女子是嫁给了一名武将,也就是之后当了大将军的方将军,”她继续说着,“不过现在不是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六品的闲职。”

    “那方家主母呢?”我回想起方念北说的,他的母亲留在京城,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江宁,心里乱的如同浆糊,“她现在——”

    “不在江宁,就在京城呗。”林小浅喝了药之后脸红扑扑的,“她现在留在宫里头,成了皇帝的妃子了。”

    怎么……

    我的心灵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创过一样,“女子怎么能有两个丈夫呢 ……”

    “这一定是假的吧?”我呆呆地,还没从这么刺激的事情中回过神。

    “怎么可能?我家中有从京城过来的丫鬟,前段中秋回家去了回来跟我说的。”她眉毛微蹙,还是药味儿太苦,让她至今没有缓过神来,“打包票的,而且因为那个丫鬟是大官的家生子,才听到这么多的,外头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我看你有点药劲儿上来了。”我让她躺好,“整日的八卦里埋着,你简直不想像个官家小姐。”

    “啊,我确实,”她嘟囔着,“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困了,你先到处看,我今天不能陪着你了……”

    林小浅不能陪着我,她今天带给我的消息就能够陪着我一整天,哦不,是好几天了!

    林小浅确实是个不太靠谱的人,但是她的八卦都是很准的,因为林伯母就是江宁很厉害的八卦大师。

    当然不是那个算命的那个,而是很能够家长里短的那个。

    “她现在留在宫里头,成了皇帝的妃子了。”

    “等我们有机会回到京城,我带你见见我的母亲。”

    从林小浅家中出来,天上阴云密布,似乎下秒乌压压的一块就要拧出水来,一下子把我浇个透底。

    方家,方家主母,方念北,方北归。

    我发誓这是自从我出生遇见过最复杂的事情。

    我心里面呢,犹如一颗小小的种子无端发了芽,听到这样的事,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从容的面对方念北假如再次提起母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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