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的药方虽已煎好,却无法送服,众人虽无限焦虑,林礼远远的望着已经陷入昏睡之中主君,呆了半晌,霍的站起身来,问道御医道:“王爷现在可如何是好?”
苏璟虽说已经成了婚,可府内上下掌管大小事务的任是林礼,太医见他如此着急,连忙回答道:“总管不必着急,臣等今夜会彻夜守候,只等过得今夜了,明日若王爷醒来,仔细照料便会无妨,只是喂药一事。。。。”
“知道了,我来想办法”林礼物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寝殿。待他赶到青玉阁中时,她就坐在那里看书,烛火映照着她已更衣完毕、白绢亵衣外仅套一件御寒外衣的身型,那弱质纤纤的端雅妍美与秉烛读书的风雅诗情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林礼经轻轻入室,低声报道:“青玉姑娘,今晚要麻烦你了”
青玉见他面色雪白,半晌才问:“这么晚了,林总管前来是因为王爷的事吗?”
林礼略一迟疑,还是照实答道:“是,王爷今日从华清池回来后,昏迷不醒,御医开了药却无法送服,只能劳烦姑娘了。”
果然女子清如雪的面庞微微染了层红晕,道:“妾在想,王爷究竟是怎么了,每次进宫都要弄一身伤回来?”
林礼知道他今天晚上让她做的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苏璟的病一时又让他急得发疯,又连道:“听闻是陛下赏了一个女子给王爷侍寝,王爷不肯在陛下的九龙殿外跪了一宿。王爷从来很少在女子身上用心,如今后宫只有王妃一人,王妃近来身体不适,所以只能劳烦姑娘了。”
青玉从他脸上看出了他对崔江绾的不满,这是府中上下早已心照不宣的事情,心中正忿忿,只是因为自己主君的缘故从来不敢言明,只能腹诽。
青玉起身点了点头,随在林礼身后,去了的苏璟寝殿。她还是第一次来,见屋内陈设,倒是跟他人一般,素净极了。
“王爷”青玉低柔地叫了一声,那道婉约轻喃的声音,显然不可能将身受寒疾的苏璟唤醒。于是她坐在床榻边,静静地凝视眼前的容颜。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着安静的他,飞扬入鬓的剑眉如同雄鹰,刀削似的鼻梁,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脸。墨黑的眸子有时候会平静如水,有时候飞扬跋扈,有时候带着杀意,有时候又带着柔情。
她眼底稍稍一闇,忆起昔日在说书人口中听过无数遍的故事──少年无双的贵重皇子,于飞雪边塞中力抗敌军,光只是望着这人,便让她想起太平盛世四字,心底突起的柔软来。从内侍手中接过来药碗,屏退了屋内众人,在榻边,口里含了口药,俯下身子,舌尖轻撬他的唇,将药汁哺入。
这一夜,苏璟畏寒至极,不论在屋内升多少摊炭火也没用,冷字被他咬得断断续续。罢了,她脱下外衣,身子轻盈娇柔,慌乱的心跳,正准备抱住他时。身旁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一把将她捞进怀中,她在他胸前微微挣了挣,终究抵不过,停住了挣扎。将的手附在了他背上,指尖在触碰下一道道的鞭痕,蜿蜒虬结,惊得她半晌没缓过神来。他像稚子一般在她颈间蹭了蹭,终于睡了过去。
半夜苏璟烧了起来,汗水打湿了被褥他终于悠悠转醒,他看着怀中只着白色肚兜的女子心下一惊。身体僵硬着,没有动作,假寐了过去。怀中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苏醒,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已无大碍,准备起身离开。 他伸手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低低轻声道,“怎么?天还没亮就想走了?“
青玉睁着一双惊愕的眼睛,她不知道他何时醒来的,胸口痛楚惶恐恍惚惊艳融成一片,最后化成了呦呦细语“九爷,如今您已经大好,妾身该告退了,不然该有人说闲话了。”
苏璟微笑道:“你上来,陪孤说说话。”她声音带着执拗:“不要”却被他不容反抗的一把捞进怀中,她红着脸在他胸前微微挣了挣,终究抵不过,停住了挣扎,她叹了口气道:“王爷想听什么话?”苏璟道:“孤想听听你的家乡。”青玉道:“妾的家乡在豫章,不知道王爷去过没有?”苏璟半晌抬头,看了看床幔,眼神中有些许落寞道:“你知道我朝规定的,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王爷不能擅自离京的,孤没有见过。”青玉又道:“妾的家乡出了城便是层峦耸翠,踏青的时候家里人也会带上我和弟弟。遇见下雨缠绵流转,迎面扑来阵阵沾染着水气的栀子花香,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便是王子安笔下的景色了。只是如果亲眼得见这样的山河,会觉得比诗中更加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