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基本是忠诚,其中一方违反了这个义务,另一方天然拥有叫停的资格。
可悲的是,在跟霍启的关系里,我们双方都不具备叫停的资格。
因为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个体,更是背后靠着的那个公司,那个家族,那个姓。
于是我默认,忠诚也排除在了我们的婚姻之外。
一个人踏实学习,努力向上真的是最能吸引人的时候。
在我的有意撩拨之下,柏明辰一步步成为了我的囊中之物。
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于道德层面,我还是诚实地告诉了他,自己已婚的身份。
柏明辰备受打击:“那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不一早就说出来,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因为我的婚姻是场交易。”我笑着说,“一场看不到尽头的交易。”
婚姻原本是爱情的水到渠成,在我这里却是铜臭织就的一袭华服。
漂亮,华贵,却没有灵魂,没有尊重。
后来我思考过为什么会选择柏明辰。剔除掉我自己找的情色理由,最核心的原因是,他给了我尊重。
不掺杂金钱地位,不以利益衡量的,纯粹的尊重。
他让我知道了,我自己是个独立的、值得被尊重的个体。
“现在,你还要喜欢我吗?”
柏明辰没有说话。
我突然有些失望,觉得这段时间的暧昧游戏无趣至极。
就在我准备说一切结束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会离婚吗?”
我讶异于他的反应。
尽管现在编两句胡话就一定能哄得他投降,但那样不好。
我诚实道:“我无法决定。”
基于两家的婚姻,由不得我轻飘飘一句就做主。
我抽身要走,却没能挣脱他的手。
“那你喜欢我吗?”
“什么?”
柏明辰盯着我的眼睛,“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把出轨当成一种报复,在他的身上寻求安慰。
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很明晰,我还没有那么幼稚。
“柏明辰,你真的要做我的情人吗?”
见不得光的,突破道德底线的,地下情人。
他笑:“顾繁,你真狡猾。”
快意爬上脊椎骨,蔓延到每个角落,一点点痛,很快又将舒适覆盖。
柏明辰耐心地哄我放松,柔软的地方相触,带着满腔的爱意温柔。
那张正经严肃的精致面庞,因为我染上暧昧颜色,久久未褪。
我问他:“你后悔吗?”
他将我搂在怀里,细心地盖上被子,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那里藏着的心脏跳跃着,久久未平。
“你喜欢我吗?”
我笑起来,学着他的话回道:“柏明辰,你真狡猾。”
我回高新的时候,霍启不知道发什么疯也要跟着一起。
“我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咪咪在家,你对猫毛过敏。”
霍启有些不可思议:“不可以把它送走吗?”
“送走?”我嘲笑道,“送走了不也到处都是它存在过的痕迹吗?”
就像那颗袖扣,像那些年轻的、肆意的青春靓丽。
再没人比我更知道如何在他心头扎刀子了。
霍启果然妥协了,去酒店开了套间。
我刚输密码,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柏明辰伸手将我扯了进去。
灼热的,缠绵的湿意交渡,点亮欲望的光。
“你一直没走?”
“嗯。”他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想你。”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撒娇的大型犬。
“霍启犯病了,也来了。”
柏明辰呼吸一窒,再开口就是不耐烦:“他来找你?”
“不知道,他有病。”我骂完,没忘记叮嘱他,“但是你小心一点,他是疯狗,指不定就会来。”
柏明辰将我打横抱起,往卧室走:“那就让他来。”
霍启确实是条疯狗。
他第二天来了公司,以视察为由,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老婆”。
我第一时间抬头看柏明辰,他死死盯着霍启,眸子里是轻蔑和愤怒。
同事们争相来巴结我,曾经给我穿小鞋的领导冷汗涔涔生怕我报复。
我花两年扭转印象,凭借实力坐上的位置,在霍启一句轻飘飘的称呼里被打回了原点。
我又不是顾繁了,被我厌恶的称呼将重新冠在我的头上。
而霍启,还以为这是件天大的好事恩泽。
我心烦意乱,被柏明辰扯了个借口叫去了办公室。
他上来就吻我,几下子点燃所有的□□,也轻易卸掉我的烦闷。
玻璃相隔的敲门震动,叫我重新认清现状。
柏明辰拉开一条缝,将文件接了进来。
我问他:“你不怕?”
“怕个屁。”
我笑起来,捏捏他的脸:“你好乖啊。”
跟我同仇敌忾,恨不得冲上前帮我咬死霍启。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那里因为我而激动,因为我而跳跃着。
我说:“我想离婚了。”
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挣脱枷锁,做回那个肆意的顾繁。
柏明辰想也没想:“那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