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婚姻的基本是忠诚,其中一方违反了这个义务,另一方天然拥有叫停的资格。

    可悲的是,在跟霍启的关系里,我们双方都不具备叫停的资格。

    因为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个体,更是背后靠着的那个公司,那个家族,那个姓。

    于是我默认,忠诚也排除在了我们的婚姻之外。

    一个人踏实学习,努力向上真的是最能吸引人的时候。

    在我的有意撩拨之下,柏明辰一步步成为了我的囊中之物。

    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于道德层面,我还是诚实地告诉了他,自己已婚的身份。

    柏明辰备受打击:“那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不一早就说出来,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因为我的婚姻是场交易。”我笑着说,“一场看不到尽头的交易。”

    婚姻原本是爱情的水到渠成,在我这里却是铜臭织就的一袭华服。

    漂亮,华贵,却没有灵魂,没有尊重。

    后来我思考过为什么会选择柏明辰。剔除掉我自己找的情色理由,最核心的原因是,他给了我尊重。

    不掺杂金钱地位,不以利益衡量的,纯粹的尊重。

    他让我知道了,我自己是个独立的、值得被尊重的个体。

    “现在,你还要喜欢我吗?”

    柏明辰没有说话。

    我突然有些失望,觉得这段时间的暧昧游戏无趣至极。

    就在我准备说一切结束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会离婚吗?”

    我讶异于他的反应。

    尽管现在编两句胡话就一定能哄得他投降,但那样不好。

    我诚实道:“我无法决定。”

    基于两家的婚姻,由不得我轻飘飘一句就做主。

    我抽身要走,却没能挣脱他的手。

    “那你喜欢我吗?”

    “什么?”

    柏明辰盯着我的眼睛,“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把出轨当成一种报复,在他的身上寻求安慰。

    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很明晰,我还没有那么幼稚。

    “柏明辰,你真的要做我的情人吗?”

    见不得光的,突破道德底线的,地下情人。

    他笑:“顾繁,你真狡猾。”

    快意爬上脊椎骨,蔓延到每个角落,一点点痛,很快又将舒适覆盖。

    柏明辰耐心地哄我放松,柔软的地方相触,带着满腔的爱意温柔。

    那张正经严肃的精致面庞,因为我染上暧昧颜色,久久未褪。

    我问他:“你后悔吗?”

    他将我搂在怀里,细心地盖上被子,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那里藏着的心脏跳跃着,久久未平。

    “你喜欢我吗?”

    我笑起来,学着他的话回道:“柏明辰,你真狡猾。”

    我回高新的时候,霍启不知道发什么疯也要跟着一起。

    “我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咪咪在家,你对猫毛过敏。”

    霍启有些不可思议:“不可以把它送走吗?”

    “送走?”我嘲笑道,“送走了不也到处都是它存在过的痕迹吗?”

    就像那颗袖扣,像那些年轻的、肆意的青春靓丽。

    再没人比我更知道如何在他心头扎刀子了。

    霍启果然妥协了,去酒店开了套间。

    我刚输密码,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柏明辰伸手将我扯了进去。

    灼热的,缠绵的湿意交渡,点亮欲望的光。

    “你一直没走?”

    “嗯。”他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想你。”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撒娇的大型犬。

    “霍启犯病了,也来了。”

    柏明辰呼吸一窒,再开口就是不耐烦:“他来找你?”

    “不知道,他有病。”我骂完,没忘记叮嘱他,“但是你小心一点,他是疯狗,指不定就会来。”

    柏明辰将我打横抱起,往卧室走:“那就让他来。”

    霍启确实是条疯狗。

    他第二天来了公司,以视察为由,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老婆”。

    我第一时间抬头看柏明辰,他死死盯着霍启,眸子里是轻蔑和愤怒。

    同事们争相来巴结我,曾经给我穿小鞋的领导冷汗涔涔生怕我报复。

    我花两年扭转印象,凭借实力坐上的位置,在霍启一句轻飘飘的称呼里被打回了原点。

    我又不是顾繁了,被我厌恶的称呼将重新冠在我的头上。

    而霍启,还以为这是件天大的好事恩泽。

    我心烦意乱,被柏明辰扯了个借口叫去了办公室。

    他上来就吻我,几下子点燃所有的□□,也轻易卸掉我的烦闷。

    玻璃相隔的敲门震动,叫我重新认清现状。

    柏明辰拉开一条缝,将文件接了进来。

    我问他:“你不怕?”

    “怕个屁。”

    我笑起来,捏捏他的脸:“你好乖啊。”

    跟我同仇敌忾,恨不得冲上前帮我咬死霍启。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那里因为我而激动,因为我而跳跃着。

    我说:“我想离婚了。”

    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挣脱枷锁,做回那个肆意的顾繁。

    柏明辰想也没想:“那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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