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吗?

    田飞匆忙进了总裁办公室,刚要转身关门,只见门边陡然伸进来一只手,挡住了他关门的企图。

    随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方远舟?方大作家?孟空总的前任?

    一时间,关于方远舟身份的所有内容像走马灯似的一一在田飞脑海里闪现。

    “站在门口干什么?”身后传来一阵不耐的低沉嗓音,“早饭呢?”

    田飞刚想说话,却被方远舟抢了先。

    他只好无奈让开。

    “孟——”方远舟本想戏谑几句,却在田飞退后一步的动作之后,看见了孟空苍白的脸色。

    他陡然想起田助理说孟空身体不好的那句话,顿时心下一紧,往里面快走了几步,来到孟空身边。

    “你怎么了?”

    孟空泛着恶心、浑身乏力,正闭着眼睛倚靠在宽大的转椅里,闻言陡然睁开。

    “怎么是你?”

    他似乎很是惊讶,但随之而来的一阵恶心和隐痛涌上来,则让他猝不及防。

    “吃的呢?”孟空冷汗直冒,发出一声低吼。

    田飞已经迅速从包里掏出一袋面包,撕开外包装,递到了孟空手里。

    而后那个去茶水间的姑娘也推门而进,端着一个冒热气的大杯子走了进来。

    方远舟本以为那杯子里装的不是咖啡就是茶水,待那姑娘走近,他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杯冲调好了的藕粉。

    看着孟空抖抖索索地吃着这些食物,方远舟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他——这是怎么了?”他有些迟疑地问了在场的那两个似乎知道内情的人。

    田飞似乎还在犹豫着说不说,那姑娘嘴倒是很快。

    “孟空总低血糖了。”

    说完这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话的人很陌生:“你是谁?”

    哦,只是低血糖,方远舟放下心来。

    他正要和姑娘解释,却被孟空冷言打断:“多嘴,给我出去。”

    姑娘瑟缩了一下,顾不得等方远舟回答,便脚底抹油一样飞快地走了。

    一旁的田飞闻言也要走,却被方远舟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你等等走。”

    田飞皱眉看了看方远舟,又看了看正在吃喝的老板,满脸不解和无奈。

    好在孟空垫了肚子,人也恢复过来了。

    他吃完最后一口藕粉,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而后才抬首冷言道:“方远舟,你又是在闹哪出?”

    方远舟死死拽着手里的证据,勉强笑道:“就是他这出。”

    此话一出,沉默了在场的所有人。

    田飞满脑子问号,孟空则神经紧绷。

    “什么意思?”孟空问话的语气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迟疑。

    方远舟笑意散去,拽了田飞一把,再说话时语音竟然微微颤抖:“孟空,这位田助理在宁城有家有舍,有妻有子,你为何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还搞得人尽皆知?”

    孟空似乎愣了一秒,随后讥讽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装了。对,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恶心你。方远舟,你根本不知道你伤我有多深!”

    孟空最后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方远舟,他如何不知,可那时他没办法,也太单纯,识不破孟庆阳的谋算。

    当时为了爷爷,为了孟空,他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走。

    但是,唯有一件事确实是他对不起孟空。

    “我不该用一走了之那样的方式和你分手。”方远舟红了眼眶。

    “你也知道那种方式不好啊!”孟空语气讥诮,“先把人捧到高处,跟他许愿未来,待人满心欢喜后,却把人从云端拽下,重重摔到地面,一走了之。方远舟,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孟空骂他的语气越狠,用词越恶劣,方远舟便就越心疼。

    因为只有被伤狠了才会恨极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方远舟只觉眼眶一热,一滴泪滚了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呢?”

    苍白的脸,滚落一滴泪,淹没进微微张开的唇,透出一点微妙的脆弱感。

    孟空看着方远舟,眸子暗了暗。

    “你真的想弥补?”他缓缓开口。

    方远舟弥补错误心切,当即点头道:“嗯,只要能让你好受一些,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孟空讥讽一笑,随后扫了一眼杵在两人中间的田飞,“你先出去。”

    田飞夹在两位旧日情人中间正感觉尴尬,此刻得了老板命令,跟如蒙大赦一般,飞似地跑了,临走前还贴心地帮两位关好了门。

    孟空这才收回目光,对方远舟冷冷道,“那我要你跪下,然后让你把衣服一件一件脱光,这也愿意?”

    “孟空,你——”方远舟双眼刹那睁圆,他不敢相信孟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可孟空却不以为意,他似乎只想解恨。

    “怎么?感到屈辱了?感到难堪了?感到伤心了?”他缓缓而道的冰冷嗓音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这就受不了了?可这些跟你对我所造成的痛苦相比,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孟空的话狠狠刺痛了方远舟的心。

    是的,他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如果这样能让孟空好受些,那么他——

    方远舟眼一闭、心一横,说道:“好,我跪,我脱!”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膝盖骨和地板骤然相撞,窜出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一瞬间,方远舟的额角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而孟空却冷眼旁观,脸上神色并没有因方远舟的痛苦而出现半分松动。

    方远舟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才稳下心神,看向孟空。

    那眼神似在询问又似在祈求——真的要脱吗?

    孟空却只是挑了挑眉,残酷道:“开始吧!”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方远舟只好认命,开始脱。

    他摘下帽子,露出漂亮的眉眼;解开围巾,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拉开大衣外套、羊毛开衫和棉布衬衫,瘦削骨感的身体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孟空胸口隐约起伏了一下,但他没有作声。

    而方远舟只觉得那裸露出的一小片前胸被不知哪儿吹来的空调热风吹得热乎乎的,甚至起了一整片的鸡皮疙瘩。

    或许,让前胸皮肤起反应的并非是什么空调热风,而是孟空那毫不掩饰的火辣辣的眼神。方远舟瞅着孟空,胡思乱想道,孟空想让他感觉到难堪和羞辱,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感觉有点兴奋呢?

    “唰啦——”方远舟把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褪下,温暖的皮肤刚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让他瑟缩了一下。

    但很快,孟空炽热的眼神追上来,温暖了他的全身。

    或许连孟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多么赤裸裸的欲望。

    方远舟把手放在裤腰上,看着孟空,忽然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迅速解开了拉链。

    孟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晦暗,所有的火热都藏匿起来,冰霜再次浮现。

    他豁然从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方远舟面前,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冷笑道:“让你跪就跪,让你脱就脱。方远舟,你怎么这么贱?我以前是眼瞎了才喜欢你。现在你给我赶紧滚,别污染了我的眼睛。”

    可方远舟却没被他恶劣的话语吓退。

    因为他看得出来,孟空对他有欲望,喜不喜欢,身体最诚实。

    他眉眼弯弯,趁孟空还没来得及放完狠话就走,顺势拉住孟空捏他下巴的手,一把拽到跟前。

    然后,“吧唧”一口,亲到了孟空毫无防备的侧脸上。

    而万年冰川脸的孟大总裁,脸颊之上陡然升起了两片可疑的红云。

    方远舟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干透,此刻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孟空,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一个机会。现在,我要到了。我会好好珍惜。你看我努力吧!”

    什么?方远舟这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自己明明说的都是羞辱他的话,他怎么能理解成自己给他机会了?

    孟空一个脑袋两个大,但表面还要装得冷酷无情。

    他皱着眉,对某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喝道:“穿好衣服给我滚,立刻,马上!”

    对,一定要立刻、马上让方远舟消失在他面前,否则他就要绷不住了!

    从那以后,方远舟日日来围梦大厦报道,有时候他会给孟空带自己做的盒饭,有时候会给他带一束花,有时候还会给他带各种新鲜的时令水果……

    只可惜,从他混进闸机那日起,孟空便让前台和保安加强了警戒。

    方远舟只好在大厅里找了个会客沙发,一坐就是一天。

    反正只要在楼下守着,总有机会能见到人的。

    只是,到了下班时间,人是能见到,但人家不收他的东西。

    看着孟空又一次冷漠而去的背影,方远舟着实感到很无奈。

    但除了这样,方远舟又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能靠孟空更近一些。

    可就这样在围梦大厦苦等也不是办法,方远舟本身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手头的一本新书正在连载,还要开始为孙导撰写剧本。

    最后,方远舟只好带着电脑和降噪耳机,在一楼大厅边等人边工作。

    进入腊月,燕城已经下了一场雪,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大厅虽然开着空调,但由于空间大,温度并不会很高。

    而且,会客沙发那边离大门不远,门口玻璃大门随着人们时不时进进出出而开开合合,刺骨的寒风便会趁那大门敞开之际钻进来,往会客沙发这边吹。

    看着监控屏幕里的某人一边打字一边抖,孟空脸色瞬间黑得可以媲美锅底灰。

    “大门为什么不装门帘?”他压着怒火说道,“不知道靠门口那里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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