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坐在法阵中央,大地在颤抖。
金色的符纹像锁链一样,顺着青石板爬了过去,滚烫的岩浆不断的从地底涌出,白莲花挣扎着冲破地面,被淡得几乎透明的保护套阻挡在外。天空中巨大的黑手张牙舞爪,肆意挥舞。
霎时,天崩地坠。
扶萧二人对视了一眼,腾空跃起。
神使来了。
一双冷淡极致的眼睛透过云层,俯视众生。
被人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花容颜与灵泽坐在远处的屋檐上,花容的眼上蒙着的黑布还没摘。
"东南方向,后方300米."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亦萧,他挥剑往空中刺去。只听得"嘛啦"一声,一团土棕色的小娃娃被削成两瓣,柔软的伤口一鼓一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太岁!
"你要打吗?"扶摇转头问,亦萧不明所以,太即是要打的,他也不清楚扶摇有什么方法不打。
"东南方向,后方300米."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亦萧,他挥剑往空中刺去.只听得"差啦"一声,一团土棕色的小娃被削成两瓣,柔软的伤吟一鼓一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打!"他咬紧牙关,一脚踏上屋借力跃到空中。
“等你打累了叫我。”俯仰明显会意错了亦萧的意思。他悠哉的跳上屋顶,看着少年奋力厮杀的影子。
太岁源源不断的涌来,随着灵泽与花容语速加快,亦萧的体力也慢慢透支,扶摇见情况不对,跳下屋来,抬手示意他。
突然,所有太岁停在空中,一动不动。要不是融化的雪水滴到脸上,温亦潇还真的以为时间凝固了。扶摇的手指轻点了几下,只听“咚咚”几声,太岁重重的砸在地上,化成几股黑烟被风吹散了。
懵懵懂懂恍恍惚惚。
远处的灵泽低低的笑了一声。
“前辈就是前辈"温亦萧默念着.。"不愧是天庭最强者。"他的心中充满了崇拜。他瞄了扶摇一眼。扶摇注意到他的目光,温柔的朝他笑笑:“耗光了大半法力,所剩无几,剩下靠你了。”
温亦山失落的点点头,虽然扶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力害,但他刚刚那几招,却也胜过了天庭的大部分人。太岁是即难打的,其靠的是消耗战,打死再生生了再来,除非用一些较古老的密术, 不然根本无法将其除尽。
再想想,会这些法术的人数来不超过5个吧?前辈就是前辈!一种新的敬意油然而生。
温三好深刻的觉得自己要学的东习还有很多.,远处的花容笑出了声。
苍穹空旷,星影摇摇欲坠。
一只硕大的眼睛猛的睁开,如澄黄的铜铃。
“哒哒。”清脆的脚步声在夜里回响。
“回去。”扶摇不知何时站在了温亦萧的身后,他的手轻轻搭在温亦萧的肩上。
“您不是法力所剩无几?”他奇怪回头。
“确实,保护柳依,你打不过。”
“可是前辈,您……”
亦萧不知道接什么好。扶摇对他笑笑:“去吧,加油。”
字句平淡,却落地有声。
那一刻,四周好像亮堂了起来。
来人身形高挑,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往回看。”花容的声音回响于耳边,只听一旁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回首,见一红衣人明媚的笑着。
神祁站在对面,水红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
"把她交给我。"神祁伸出来手,手中放着一袋金子,沉甸甸的。
“不好意思,这位现在是我的信徒,放放她走违规了哦。”
神祁面不改色,他眯了眯眼,折扇“啪”的在手上收起。
讲不了理,那就开打。
神使两掌闭合一击,只听夜里一声长鸣,千万滴血珠浮于空中,他手轻轻一指,血水冲向一旁的木枝,粗大的树干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爆裂,碎枝木屑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他朝二人歪歪头,懒散的笑意深深的刺在扶摇的心中。
他正要有所动作,可是总有人比他更快。待他警觉,只见身后发丝飞扬。花容捏住了他的后颈,欲掰断其脖子。神祁借力往后一提,花容把青竹杖抵在神使腰上,往空中跃起,黑布被风吹落,同发尾的花瓣一齐陷入泥中。
漫天飞花。古籍有云:鬼王花容颜发尾常有一枝春,不屑不败,永不凋零。
扶摇双手撑地,万千柳之暴地而起,青石板被柳枝冲碎,往神使的方向飞速生长,滔滔洪流,从天上汇聚而下。
“这是什么?”灵泽问。
“黄泉水。”亦山答。花容给的权限?还是扶摇本就能控制鬼界的江河?
等等,这么充足的法力,扶摇真的法力所剩无几吗?
虚假的谦虚:略施小计而已。
真实的谦虚:我的法力所剩无几。
别的他不知道,反正他快被迷死了。
血水与黄泉水交织在一起,巨大的后坐力让两人后退了一步。
花容跃上扶摇放出的柳木,柳枝带着飞跑的花容延伸至前方,神祁皱皱眉,右手引来血河,鲜血分为数枚血滴从四虚冲向花容。花容抛出青竹杖,空翻躲过血珠的攻击,御上青竹杖而去。血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花容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可就是花容这短短几秒也让神祁分了心。再回过神来,只见扶摇的黄泉水已经与自己差之毫厘。
他不怕黄泉水,他是可再生的,可当黄泉水触到自己皮肤时,他才发觉不对劲。
这确实是黄泉水不错,但这不是鬼域的黄泉水,这是无间的黄泉。鬼域的黄泉水可以令世物泯灭。而无间的黄泉水可另受黄泉水之物与操控者融合。
真是疯了。神使露出尖锐的牙齿。面前这个小神官有什么底气敢与自己融合一体?不怕被夺舍吗?
扶摇当然不怕,人家是剑灵,虽然身为神官却属鬼类,再加上他自身功能之吸取天地事物的气息,再将其转化为能量汇入自己身体中。若神祁了与他人物为一体,神祁修为功法都可以归他,何乐不为?
连吃带拿的。
神祁面色发青,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他心急如焚。
突然,他张开嘴,喉中爆发出刺耳尖锐的长鸣,灵泽与亦萧瞳孔骤缩,脑浆从破裂的脑壳中飞溅而出。花容也捂住脑袋,从青竹杖上掉了下来,血珠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迸溅。
天籁魔音。
好在神官不会死,花容也是半死,扶摇没时间担忧他们,他吐出一口鲜血,胸肠撕裂。他面色如常,脸上依旧是那副懒羊羊的表情,好似现在做的事,再平常不过。他把手伸进胸口,把心脏扯了出来。神祁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唱出了更强的魔音,但却因用力过猛,眼珠也开始往外滋血。
待在护照里的柳依十分安全,她眼神空洞的望着这番景象,脚边是两位倒下的神官。
扶摇手举心脏,几股黄泉水从四周汇入心中。连扶摇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嘴角是向上勾起的。痛觉麻痹了神经,他用力把心脏往外抛,神祁只看见自己眼前闪过了一片春意阑珊的紫红便被心脏裹住,飞速被溶解吞噬。此处除了几位同伴之外,方圆十里皆被移为平地。
还好法力还剩余不少。
扶摇擦了擦嘴边的血,走到了被心脏打出的深渊边。他用祥云托起心脏,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安回了自己的胸膛。
他用法力先简单给自己做了处理,就去帮几位小辈做修复。花容颜的身体自我恢复很快他也喜身去帮扶摇一起干活,两位小辈也逐渐苏醒。
“收工了!”灵泽开心的笑了。夜色还深沉。
“没有。”扶摇摇摇头。“听说你是自愿申请过来的……”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突然止住。再看,扶摇原来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扶摇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