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类最后的机会在无奈中启动
听完了莫理士细说「人类来源」，林加华一边感到匪夷所思，一时间怎敢置信！但与此同时，他突然对莫理士的真正身份疑惑起来。
「那么，您到地球来，也同样是戴罪而来吧？可是，为何您还有那样的超能力？为何您对以往的事又记得那么清楚？」林加华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盯着莫理士，但同时又生怕自己对莫理士的不信任会被对方知悉，从而对自己不利……此刻他的心情既复杂又矛盾。
「我可不是戴罪而来的，我和你们不一样。」莫理士说：「我一直是因职务而来地球，所以，我才会配备不一样的超能力。」
「那么，应该是跟牛头马面那种鬼差一样吧？」林加华立刻联想起来。
「嗯，也可以这样理解。」莫理士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爸是隆不列的理事长，我当年因此关系获得他的委任，不时要来地球执行一项特殊的职务。其实在这许多千年以来，都是由我负责把学成归去的外星人从地球带回隆不列的总部。哈！其中曾有几次因为我粗心大意的出现，不巧被人类见到了，所以，在人类的历史上，我是曾经留过足印的。」
「莫不是关于那些外星人出现地球的记载？」林加华连随问道。
少年时代的林加华最喜欢看荷里活的科幻电影了，对于外星人之说也感过兴趣，其中，他对「孟照国事件」最有印象，只是后来有报道说那是作假的事件，他对外星人的故事才开始失去关心和兴趣，往后的感觉也一再模糊了。可是，他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与自称是外星人的神秘人如此贴近，还被告知自己也是「外星来的人」！
「哎，真有些惭愧！都是当年隐身的能力突然失灵而闯的祸！」莫理士说：「记得有一次在日本的江户时代出差，竟然一不小心现了原形，结果被人写进了野史。当时，人们给我的名字是『飞头蛮』，听着也怪吓人的！」
「就是说你的头会飞？」
「嗯，那一年在我的星球里最流行细柱状的形态嘛！坦白说，当时我现的原形有点像人头蛇身，用人类的视角看来，难免觉得惊吓！」
「也是，不过『飞头蛮』的名字听下去挺威猛，挺帅啊！」林加华不禁点头道。
「兄弟，你可别小看我，我也是有佳绩的。」莫理士说：「大约五千多年前，我是指人类历史的五千多年啊，当时，我一口气把七十多人接走，乘坐的可是当年最大型的飞行器。因为飞行器颇长，结果被后人形容为『七十余人坐乘飞龙奔天』！」莫理士笑了笑，说：「想当年我的工作也是挺忙的，一接便是七十多人回去，学成回归的人还真不少的，只可惜……」
令莫理士惋惜的是，「轮回」的人开始越来越多，能够学成回归自己星球的人，竟是越来越少。所以，逐渐有人倡议全盘舍弃在地球学习的外星人，就让他们以后在地球自生自灭，直至随地球的毁灭一同永远消失！
为了提振如此不佳的「学习」成绩，各星系的代表们后来又相约一起，开了另一次的联合大会，会上并作了一场非常激烈的辩论。
自那天起，莫理士的一段伤心记忆便告开始……
当年那一场激烈争论的主辩是莫理士的爸爸，哈叔。他是最支持保留地球教育计划的重要代表。
哈叔本来有一个很长很长的名字，因为在他们居住的星球上，为新生儿取名时都会继承他们先祖辈的名字，其后再加上父母新取的名字，所以每个外星人的名字普遍都会很长很长。像莫理士的爸爸，他的名字总共有一百五十六个音节，为了简化，他管自己叫「哈」，所以人们才叫他哈叔。取名「哈」，更是因为他最喜欢开怀大笑，希望每个人也和他一样经常开怀大笑。的确，每个人都喜欢听到他如唱歌般的哈哈笑声，大家都认为那是最悦耳的乐章！
哈叔给人的印象是个善良正直的外星人，可是，他最喜欢以一片白色圆块的形象出现人前，一点都不方正。可能，他心里希望一切都圆融和谐，与人相处从没有什么弯弯挠挠棱棱角角。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在宇宙间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在他背后说他一句的不是，所以，当要设立「隆不列」时，哈叔便是一致被推举担任领导的最佳人选。
「您爸叫哈叔，为什么他叫您做莫理士？」林加华听了哈叔故事的开端，不禁对莫理士的名字也好奇起来。
「我爸不单善良正直，他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初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时，总没理由每叫一次便要说上一百五十多个音节吧，所以，他也简化了我的名字，只取三个音节便算了。正常算起来，我的名字一共有一百五十九个音节之多。至于意思吧，『莫理士』其实就是莫理闲事的意思，是他对我做人做事的期许。他从小教我必须先管好自己的事，至于别人的闲事，就先别瞎操心了。不过，这绝不代表他是个『自扫门前雪』的人，反之，尤其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个特别有担当的人！比如说，他自从当上隆不列的理事长后，他便无时无刻把教化的工作放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他还经常调侃我，叫我莫理他的事哩。」
莫理士说起他爸爸时，眼神里不单有崇敬，还有说不出的想念！
其实，自他爸爸哈叔上一次离开隆不列的总部开始，他们便已经失联达一千多天之久，以地球的算法，却已是一千多年了。
外星的日时历法跟地球很不一样。
在地球，每天有二十四小时。根据中国古代的计算，每天有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是两个小时。西方则是二十四小时制，一个小时，也就是一个「小时辰」的意思。不同地域的地球人对时间的计算倒是没有两样，与外星的时间计算也没两样，在银河系里，每天也是有二十四小时的，只是「时长」大有不同而已。
如以外星人的历法来计算，虽然每天同样也有二十四小时，但在外星的二十四小时，便相等于在地球的二十四个节气，也就是说，在外星的一天，即等于地球的一年。
在推行「再学习计划」之初，星系代表们选择以地球为基地，除了是因为有氧气的抑制之外，他们还考虑到时差问题。在精密的设定中，他们希望外星人在地球上的学习的时间不会太久，而且，地球只是一个住了低等外星生物的地方，隆不列考虑过的居住条件总不至于太差。
在数亿万年以前，地球上位居生物链最顶层的生物是恐龙，物竞天择就是流行于地球的一贯生存模式。在这条永远不变的生存法则底下，昔日威猛的「地球霸主」恐龙最后还是绝种了。奇怪的是，天生不会游泳，又不会飞天，跑得可不是最快，更不是最凶猛的两脚步行动物，竟然成为了地球上的「万物之灵」！
自「隆不列」设立之初，陆陆续续有不少外星人被送到地球去接受特别的课程，隆不列的地球支部经过周详考虑后，他们最终选定地球上的「万物之灵」作为外星人「意能」的载体，其中一个目的，是希望外星人虽被困在地球人的躯体里面，但是亦可以和地球一同进步。
只要前去就学的外星人在地球的一生中没有浪费自己的生命，并且与时并进地发展这个星球的独特文化，当有一天要离开地球的时候，外星人也总算对得起地球、对得起自己，不枉来过一场，也算是一种贡献吧。
然而，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随着地球的「教育」环境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复杂，人类似乎也越变越坏了！最后能够成功完成「课程」并回归自己星球的人竟是寥寥可数！
久而久之，逐渐让大家质疑这个教化计划的可能性和持续性。
哈叔作为「隆不列」的最高领导人，他对这个计划自始至终都是信心满满和百分百支持的。不过，在大量数据的明确显示下，他必须同意地球教育的成效并不显著。于是，为了找到解决办法，同时要缓解舆论压力，他便召开了一个检讨大会，邀请所有星系再次派出代表一同议事，只寄望在会上能够集思广益，同为这个计划的设计更新和推进。
莫理士在那次的大会上正好代表他们的13816号星球列席。
大会的举行地点是星际间最大的一个室外会场，足以容纳所有的星系代表，他们或以实体列席，或是以意能虚拟参与，而且出席的星系代表都踊跃表态，纷纷提出对该教化计划成效的怀疑，可是，负面的意见占了大多数。
哈叔作为这个计划的执行人，他只能够以一挡万，力排众议。
「我必须先向各位报告一个事实……」
面对现场不少质疑而且不大友善的目光，哈叔凌空站在大会的正中位置，环向围成高中低三排巨大圆圈的各星系代表们说：「每一个被送到地球的朋友在出发之前都会安排和我见上一面，藉着每一次的道别，我会先了解他们地球之行的心态，而结果发现，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是心怀悔意的！他们之中，或许曾经霸凌、偷盗、强抢、掠夺、诈骗，还有对别的生命体做成各种心灵和□□的伤害，然而，他们都明白去地球是救赎自己的好机会，因此，他们不约而同都对我答应，一定会好好学成回来！所以，务必请各位注意这一点，他们都是想学好之后回来的！」
哈叔发自肺腑的话令在场出席的星系代表有着很不一样的反应，有人默认点头，亦有人嗤之以鼻。
「但是，为何最后回来的人却那么少，而滞留在地球的人却越来越多？到底是他们无心学好吗？我看未必！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一点设计上的基本问题，我们不能全部把责任和后果由他们来承担。」哈叔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们不是都给他们预设好应该学习的课程吗？学不好，合该不能回来，这道理简单得很呀。」凌空站在最高排的45982星系的代表高立?辛建立刻反驳道。
高立?辛建最近总是对隆不列不停地，而且是豪不留情面地大肆批评，所以成为第一个反驳哈叔的代表，莫理士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对！」哈叔点点头，续说：「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他们出发之后已被我们摘去所有的记忆，里面也包括了他们由衷的悔意啊！在地球上生活和学习期间，他们已经忘掉了自己的文明，什么都得从头学习。可是，能够正确地给他们引导人生方向的人又在哪里？这个可是我们当初没有设定过的。就等如，你指望他们一出生就成为好人？这生做不好，理应再来，但想想啊，我们却从来没有给他适当的教导和指引，他们走错了的路只会再走再错！对，再来一次之后，他们确是有可能会比上一个课程做得好一点点的，可是，那成绩距离我们设定的目标也可能还有很大的差距。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永远只有一个死局，那就是不断犯错、不断重来、不断再错，又不断重来……」
经哈叔这么一说，现场的确引起不少同意和同情的声音。不过，反对的声音更是明显，特别是高立?辛建的声音最响，他率先响应道：「源于他们的自私自利而犯下影响大众的错误，他们因此被罚到地球受教，这是合情合理的。其实，就是因为他们骨子里已存在自私的基因，换了个环境得以在地球里继续发挥，最终的结果不是明显不过了吗？那就是必会和地球一同毁灭。这是恶因生恶果，如果他们根本不能改过，那就不应该由我们来付利息，甚至是买单！让他们到地球学习的初衷其实是要保护宇宙、保护自己，不是应该的吗？那些人没有学好向善的本事，便不该回来祸害我们、祸害宇宙，理应让他们自食其果，自生自灭，您们同不同意？我们已经做得到位了，同不同意？」
当「同意」之声此起彼落的同时，不同星系的代表都纷纷发言表示自己的立场和意见。
「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结果没有好好利用，那是他们的事了。」
「不改好就不能回来，这就是事实和现实。理所应当。」
「对呀，那是大家早已同意的『游戏规则』！」
「不要害人害己！这是我们的共识。」
「对坏人仁慈，不就是对好人残忍吗？」
「没错，我们的星系不可能容纳变坏的物种，否则，那就是病毒，最后只会令咱们都走向末路。」
「机会已经给出，他们没抓好，还需要我们不断付出吗？这对我们活在外星的人不是很不公平吗？」
「不公平！」
「当然不公平！」
「没错，要争取对所有外星人都公平的待遇！」
「他们的错误由我们支付成本，甚至是买单，这对我们也不公平啊……」
「公平」的声音此起彼落，正占据了大部分人的情绪空间时，哈叔突然一声咆?，大家一下子都沉默起来。
「但这样对离乡别井的他们又公平吗？」哈叔大声叫道。
为了尽量面向每一个星系代表作正面游说，哈叔在偌大的圈子里不停地飞翔，额上不断冒出豆大的蓝色汗珠，他说：「在送抵地球之后，他们已被抹掉了以前诚心悔过的记忆，可是，我们在地球上并没有给他们提供过适当的指引，致使他们在某些新环境里，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都不知道和懂得分辨。而结果就是，错完继续再错，统计系统的计分制度也只能够存在负数纪录，长此下去，致令他们永无回归的机会！」
「按您这么说，是打算还回他们在星系的记忆吗？」
「还是说，一笔勾销就算了？」
「这制度有问题吗？我觉得没有问题呀！只是他们不思改过的问题吧！」
「不改过不能回归，这一条绝不能改……」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不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
「滞留地球就是他们为犯下的过错所付出的代价，没得讨价还价……」
星系代表七嘴八舌地反驳，哈叔顿时间感到孤掌难鸣。
「不，不，不……大家先听我说，我们能不能拿出作为长辈、作为前辈的爱心来看待这件事情呢？既然当日也能够善意地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何不现在再为他们多想一步，给他们多加上一点引导和栽培的种子呢？」圆块状的哈叔不断作螺旋式慢飞，亮相在每一个代表的面前，一一以诚挚的目光向他们说之以情。
「我只是希望……或者，我正式建议，我们可以考虑派一些老师们到地球去，目的是给他们充当人生的导师，并在他们的引导之下，让他们从小知道什么是对和错，错了便改。大家都知道，没有人可以不犯错，但知错就改呀，只要是择善而行，他们从中便得以加快回归的脚步了，这不就是我们建立该计划的初衷吗？」
「派导师去地球？你意思是，这些导师能以什么身份前去？」
「对，他们在地球要以什么身份出现？是地球的人类，还是外星人？」
「外星人要在地球上活动，一般都会因为地球的氧气而受到行动上的限制，关于这一点，可以怎么解决？」
「这个提议也是有道理和可行的。」
「哈叔说的没错，我们不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学懂为他人设想，从此摘掉自私的心性吗？但我们在送走他们的时候，无疑是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在地球会接受的教育确实并没有设想周到啊。」
「是的，他们被送到地球后，不正是和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体一般低等吗？想来，他们必须要帮助的。」
「是该作出引导的……」
「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便不能够完成自发性地学习了。这也是有违大家当初的本意吧？」
「这个我反对，不过我并没有特别理由，就是想反对而已。」
「最好维持现状！」
「我代表我的星系说话，我们不赞成改变！」
星系代表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哈叔提出的意见，有人赞成，同时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其中，也有人表示自愿请缨，要去地球当导师去。
莫理士就听到站在身后的163984星系代表说：「活在地球里的，原本都是些低等的物种，我想，如果有机会去地球玩玩也不错啊，只要我的意能不被抑制，在地球应该很好玩吧。」
「我们一起去吧，听说地球有些地方也挺漂亮。」身旁的6382894星系代表对此代声附和说。
「看来有人已把地球看作一个旅游点了。」莫理士心里不期然地有着这个想法，不禁为此叹了一口气，也因此，他用给朋友送出了一个加密讯息。
「哈叔刚刚提议的不是不可行的办法呀。」92543星系的代表通圣海说：「其实，送他们去地球，出发点也是为了他们的好。他们倘不能顺利回来，无论我们作为这个计划的发起人，抑或是执行人也好，也得想办法帮帮他们才是啊。」
「对对对！」哈叔终于听到有代表大声发言道出了他的心声。
这句话从来就是莫理士心中所想，但碍于他是哈叔的儿子，他深知由他说出来就不合适了。但他又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憋屈在心里，所以就用意能以加密传送的方形式传输到十公里以外，让他站在第二排的朋友通圣海独立接收，并叫通圣海把他的心底话当众复述，作为对哈叔言论的支持。
这种在开会前先找好支持者，然后在外围发功找人代为说出意见的开会技巧，是哈叔与儿子闲话家常时经常分享的管理经验。但在这次开会之前，哈叔竟千叮万嘱，叫莫理士切记不要搞连手说同声同气的话，那是因为哈叔希望能够听到大家的真心话语。
由于哈叔早已说好不许莫理士在会上发言，他唯有预早联络好朋友通圣海，在适当时候代为道出自己支持老父的声音。
通圣海于是说：「我想，我们何不来个全民来表态？大家一起表决是否真的需要帮助地球的朋友回归吧，按照惯例，让少数服从多数吧。」
所有出席会议的星系代表听见此议大都赞同，毕竟现场那么多代表，无论正反也好，一人来一句发言，可能也需要一两天，甚至是更多的发表时间。
「这建议相信没有代表会反对吧？好，我们现在就来个表决。」哈叔说：「当我们身后闪光十次之后，请大家用意能表态，赞成在地球追加指导导师的，请用头部发光。赞成维持原状的，请用脚部发光。请准备……」
哈叔高声喊开始之后，众人身后开始闪出不同颜色的光，当第十道亮光闪过之后，与会的外星人便纷纷以身体表态。
现场分站高中低三圈的与会者相继亮起选择的光点，经快速点算统计之后，以头部发光者占大比数。
哈叔庆幸现场的代表们大多赞成给地球的「学生们」再一次的支持。
「谢谢各位！我谨代表被送到地球的朋友们谢谢各位，慷慨地再给出一个能让他们早点回归故里的机会！」哈叔说：「至于派什么人去地球？还有怎样派去……我很快会在隆不列再次召开特别大会，到时候会由您们选出来的代表一同制定和执行。我不知道在座中有没有亲朋已被送去地球，但我必须谢谢大家的仁慈和体谅，而这正是维持我们宇宙和平发展所需的珍贵基础。」
45982星系的代表高立?辛建听了这番话之后，立时露出一脸的不悦，且不待大会正式结束，他便速速分解了自己，霍地消失于空气中。以他马首是瞻、同声同气的其他星系代表眼看他悻悻然离开，也相继不辞而别，大会一下子不见了三分一的代表。
经莫理士立时作出的观察和感应，不待大会正式结束而先行离去的星系代表们竟然有三分之一那么多，这足以证明，地球的再教育计划在宇宙间已蕴藏危机，更是一件不容小觑和存在不少争议的大事！
那么多星系代表的离开，同时间说明了一件事：哪怕是这次总算能够为地球接受教育的外星人争取到加速回归的机会，但以后在制定和执行时，顺风顺水肯定是不可能的，至于往后还会有多少的麻烦和困难，哈叔等虽有心理准备，但其中的质和量可不敢保守预期。
果然！预估的麻烦，很快便落在莫理士的身上了。
他爸爸哈叔在执行和推动这个计划的期间，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地球里，而且一去便是一千多天。若以地球的历法计算，那便是一千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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