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还有你刚刚那个杀人的眼神，看的令人可怕。”

    姜文衍摇头，像个女人一样，嘟着嘴，期待他的回答。

    “好吧，走。”孟妄冻着直打颤，哆哆嗦嗦的，走在前面，姜文衍很有眼力，赶紧跟上，抢过他手上的雨伞。

    “我忘了买，等会儿一起去，先进去煮粥，你看可以吧？”

    孟妄征求姜文衍的意见，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身看向他，他点头。才想到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感到有点可惜，明明长得很好看，可上帝关上他语言交通能力。有一个完美的人变成更加不完美的人，又可惜上帝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小黄听到动静，朝门口叫了几声，孟妄通过它才确信今天真的有人来了。余光看向姜文衍，试探问道：“今天是不是你带警察来这了？”

    姜文衍感到特别大的冤枉，双眼带有血丝盯着孟妄的背影。孟妄只觉得后背在发凉，怀疑是姜文衍，小声道：“你别要做什么冲动的事，只是问你。”

    孟妄他拧开门，不敢进去，生怕姜文衍猛着冲上去把他拷上手铐，别说等会儿他们都知道军衣大人是谁了，到时候是真的完了。

    姜文衍张了口，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一句音标，快速掏出笔和纸在上面写：我没有，我今天没有来这，早上离开了，真的没有带警察来过。你要信我！

    孟妄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偷偷扫视，也认真观察每个细节。这鞋码没有一个是他昨晚留下的，刚刚在楼下留下来的跟这些不一样。今天来着人差不多是四五个，其中还包括一条警犬，这就合理了。

    门一开，孟妄走进，姜文衍跟着进来。他明白了他是怎么知道今天警察来了，小黄见到他一直叫，除非今天警察在门口小黄闻到姜文衍身上的味道，怀疑有他。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身上有不少的秘密。

    “你看你今晚是想吃什么菜？”

    小黄记得今早买有火腿，快速跑进叼住火腿给孟妄，孟妄明白后，长叹一声。他是想问姜文衍，谁知姜文衍没有进来。

    本来有点失望，姜文衍以一种抱着方式出现在他身后，拿起被他放下来的豇豆，出厨房认真择菜。

    孟妄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到底是真的自闭还是假的，为什么突然觉得他有点假呢？

    粥放在电饭锅里熬，趁现在这点时间赶紧下去找家具地方买一个凉床，刚掏出现金，姜文衍也洗好菜，跟着他一块儿下去。

    孟妄全程都盯着他脚下皮鞋踩下的鞋印，只能断定今天他真的没开过。等到夜晚七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快要关门的家具店，二人走进。

    “先生，您好，我们也要打烊了，明天再来，可以吗？”

    “老板，对不起，耽误你一点时间。我要买一张凉床，可折叠，有吗？”

    “有。这边来，我能给你五分钟时间挑选，请问这些你想要哪个？”

    “嗯，长（打量姜文衍）2米，宽一米三，这个有吗？”

    “哈！（打哈欠）你说最长的不就得了？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长两米，宽，超过你说的那个范围，买大一点，夏天也能用。”

    “那……”

    “没有了，只有这么长这么宽的，一共贰佰三十五元，是现金支付吗？”

    “是。”

    “来吧，先给你开单子。”老板领他来到前台，见他掏出现金喜出望外，孟妄一放上去，立马被他拿走了，还多找给孟妄五元钱。这？货币怎么缺了？

    老板收完钱，交完单子，从仓库里拿一个还没开封的，命令他们二人抬着它赶紧离开。姜文衍和孟妄没走多久，身后的吊门立马拉下来。他这么拼？

    孟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都在问姜文衍，姜文衍是心有力而口不足啊。好不容易抬上楼，小黄还来搞个乱，孟妄差点摔掉凉床。

    他把凉床放在沙发后面，问道：“姜文衍，是在这睡还是在卧室？”

    姜文衍把手指向卧室，孟妄没好气地又抬起它往卧室走，姜文衍看他忙碌的身影噗嗤一声。好在声音很小，孟妄没听到，小黄听到了，观察姜文衍，准备随时扑上去咬住他。

    快要吃饭时，姜文衍把他在路上问的题一点一点全都解释清楚，孟妄算是明白了，寒阳城发展正往好的方向。市场不缺货币，是那个老板自己想要私房钱，就算缺，也会联系银行。只不过收现金还保险一些，一些黑客现在正尝试打开银行仓库，盗取他人财产。

    吃完饭，孟妄去洗碗，姜文衍摊开他的床，在外人看来，他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还买这个凉床？

    姜文衍看着凉床发呆，孟妄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摊开的样子，思索一会儿，从衣柜里抱出棉被，铺在凉床上，拿一个枕头和床单，弄好后觉得还少了什么，从柜子上面那个纸箱子里再次抱出一床棉被，看了看，刚刚好，什么也不缺。

    “喏，给你弄好了，夜晚这样睡不会很冷吧。”孟妄站起身，拿起睡衣去卫生间，他这个出租屋从此要住下二人，令姜文衍没想到的，孟妄当晚有事求他。

    “姜文衍，你三日后能不能推掉一切任务？”

    过了几秒，孟妄没有等到回答，才想起来他不会说话，失落道：“我本来就是想让你‘卫衣大人’这个名声传出去，或者让他们认为我换了一个，不再叫‘军衣大人’，这样更没人怀疑我了。”

    孟妄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依旧继续说着：“其实吧，我还挺羡慕你的。不会被他们当做神经病或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翻身）起码你还有家人关心，知道你昨天没回家还能报警，换作是我家，他们认为我没死在外面就给他们最大的光荣了。就连生活费都不肯打给我，好羡慕你啊。”

    “算了，我还是找其他的办法，老板让我这神经病去交货，只能说我不会得到他所谓军衣大人的威胁。本来呢，是想找你帮我一起完成，看来没希望了。”

    姜文衍睁着眼，默默听他说。当初为了违背父亲的意愿私自报了警校，他也是烙下狠话对他不会有任何关注，现在身边这些人嘴里成天说“你老爸”又一嘴“你老爸”，说不管，怎么还管上了。

    对姜文衍来说，天下父母的心全是豆腐，表面是坚硬，实则柔软。孟妄说的也没那么严重，他父母今天也找过他吧。

    三日后清早四点，孟妄早早起床，看着熟睡的姜文衍，又看向窗台下趴着小黄，替小黄盖好被子，在茶几上放好白纱布和一把玩具枪，穿上鞋子离开了。早饭也没做，他在打算怎么处理顾温交代的任务。

    大清早的等人，冻着孟妄躲进保安室，听着他们的聊天，再喝杯热水，身上的寒气少了一大半。

    九点多几分钟顾温才来，孟妄只是愣愣看着，他从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扫视一圈没发现孟妄，打他的电话。孟妄快速道谢跑出去，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在冬天不显冷一样。

    “温总，可以出发了？”孟妄慢慢走进，双手插兜，一步一步朝他那边迈出。

    顾温见是他，手机滑溜进入口袋，熟练的掏出烟，道：“走。”

    孟妄止住脚步，双手在兜里颤抖，抖烟的动作与记忆里那个“凶手”一样！食指和中指夹着，无名指抖动，一抖就是一条人命。

    “怎么？没见过帅？”顾温见他止住脚步，撑着车，吊儿郎当的，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孟妄，似笑非笑般看着他。

    孟妄咬紧牙关，企图说服自己，不一定是他，况且这样抽烟的人不止他一个，说不定一定有其他人，对，现在应该在暗中观察，不能少了他。

    孟妄再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顾温看着他身上羽绒服，嫌弃道：“笨拙的棉袄穿身上，不觉得很碍事？”

    孟妄拉开车门，转进去，“装帅也要有程度，起码身体健康是首要。”

    顾温也拉开车门，走进，“哦？照你的意思是，本人身体垮了，不能像你一样？”

    孟妄别过头，道：“我可没说。这次交易主要是做什么？”

    顾温闭上眼，靠在后座，“把货成功交到林卫泱手中。记住，一遇到跟踪的人赶忙终止这段交易。”

    “还有其他人吗？”

    “王羌那边的林信桦也会出现，他这个人也够狡猾，千万不要有把柄让他抓到。”顾温朝他扔出黑色的电子设备，“接好，这是窃听器，别给我丢了。”

    孟妄接过来，打量后，放入耳里，道：“行。”

    “放棉袄里能产生嘈流声，现在想其他办法必须让它接触空气，有领带没？”

    “没，我知道放哪。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就是他们要的货，记住，警察要是来了，把货扔给他，逃走。”

    “记住了。”

    “到了，我在不远处等着。”

    交货的地方是酒店，下车后孟妄快速扫视，刚进酒店，又掏出手机给姜文衍发定位，接着手机就是关机。这次他不敢报警，双方都有可能怀疑一方，最好的办法是借助外力，希望姜文衍能明白这一系列流程。

    “孟老板，这边！”不远处电梯那边有人朝他招手，孟妄走上前，观察他，回忆脑海里有没有这号人物。

    “孟老板，你好，他们在上面，让我下来接待你。”

    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朝他微笑，额头前的刘海盖住眉毛，脖颈上还有纹身，酒店地板太光滑，无法测出他的身高，猜测应该有一米八。他的动作跟语言不像是这场交易的老板，很有可能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