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衍以为他生气了，快速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感谢你愿意收留我，一时不知道如何
“好啦，我们之间互帮互助不就得了？你要想报答，你成功要带上我。要求不高吧？”
他欢快点头，没想到他这个人还挺好的，不建议会不会说话。
早晨五点，孟妄翻身压住姜文衍的胳膊，吓得他赶紧下床，看会儿时间，今天起的还挺早的的呢，看他熟睡的样子，不忍将他叫醒。窸窸窣窣穿衣，去洗碗，顺便买早饭。小黄被他惊醒，呜呜咽咽叫了几声。
孟妄抱起它，小声跟他说：“小黄，别吵，卫衣大人在睡觉，走，出去买东西。你要吃那个火腿嘛，今天给你买了。”
小黄一听火腿来精神了，又叫了几声，孟妄强行将他的嘴闭上，换上军靴，取下钥匙出去了。
姜文衍睡的更香，一直以来，从未安稳过。这是第一次，很迷恋这份不属于正常人的温暖，不愿意醒。
“姜文衍，起来吃早饭啦！”
只好从床上爬起，这不属于他。简单漱下口，坐在昨晚那个位置。桌上是他买着早餐，油条还有面条，也有一些生菜，放在厨房灶台上。
“快吃，等会儿我要去上班，中午不会回来。你先回去跟家里人好好说，别让他们误会了。我先走了，走的时候关上门。”
姜文衍莫不出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哪有神经病这么拼！
他的手机震动几下，瞄一眼，是警局有事找他。快速咽下回复‘马上’，收拾好桌面，打车去警局。
刚进去，一群人围住他讲昨晚的事。
“哎呀，姜副队，你总算来了。快看，这个是昨晚十点二十八分报警的人，没看见他，他打伤那些毒贩，不见了。我们跟踪他的地址，没有发现踪迹。”
另一个人抢着道：“还有姜副队，这两人一醒来就开始乱叫什么‘军衣大人’，说他有枪，还是个神经病。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们了，这才找你。”
姜文衍点点头，用手势表示去他的办公室聊。
他的办公室很低调，没有任何装饰品，桌上只有文案，其余不属于警局的东西全都没看到。
他在本上写道：这件事我们先搁在一旁。我见过那个‘军衣大人’。当时是他们二人在吸毒，他出现朝他们的头中央射黄豆，是玩具枪，威力还挺大，他不伤害其他人，我试探过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拉住他的手，惊慌问道：“姜文衍，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你转身，别到时候我无法跟你老爸交代啊！”
他摇头，想到孟妄对他的关心，是来自陌生人。可身边这些，常把‘你老爸’挂在嘴边，不是出自内心，有点失望。
那个警察又继续说道：“查一下这个‘军衣大人’真实身份。姜副队，我们先走了。”
不用查。他被父母遗弃，一个人住在破漏廉价出租屋。他没有杀人动向，想成为英雄，流浪在寒阳城，阻止犯罪人积极配合报警。
“你的意思是不查了?姜副队，我们作为缉毒警，不能包庇任何可疑人。算了，这次出警还是汇报给上级，你不用跟着前去了。到时候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你老爸交代。”
我能去
魏明言站出来，按住他继续写下去的手。
“别写了，他们都走了，写了他们也看不见。姜文衍，你怎么了？”
他也是个苦命的人，他
“我知道他，好了，我们是想问他，他怎么会知道昨晚有人吸毒。之前一直不知道‘军衣大人’是谁，现在能明白他是干什么的。”
“姜副队，他们是想抢功劳。不用在意他们。话说，你见过‘军衣大人’，他不一定还记得你。坐下来，慢慢处理这些文案，现在这状况很难说服那些人，劝一点是一点，我知道你想说军衣大人很厉害，你不要忘了，你是警察。”
“我先去跟他们去看看现场。这些文件等我回来再拿。整个警局只有你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你也很厉害的，加油！”
魏明言离开，姜文衍迫切掏出手机给孟妄发消息，删删减减，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眼看十分钟过去，鼓起勇气，违背纪律发出‘警察要来抓你’熄灭屏幕。不敢想他会怎么看他，是鄙夷还是厌弃？
孟妄来到毒贩堆里，一些毒贩又在讨论昨晚那两个人被‘军衣大人’发现最后绳之以法。听他们描述，军衣大人掏出枪，他们吓得尿出来，夸得跟现实不一样耶。
孟妄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倒杯白开水坐下慢慢品尝，掏出手机，收到姜文衍的消息。呛着咳嗽好几声，火急火燎打字，错了很多也不在意，只要意思到达。
知道他很安全后，释然放下手机，端着水，听他们的八卦。
“孟妄，过来。”管理人员小姐朝人群喊道。
孟妄慌张走上前，管理人员小姐天真无邪笑的道：“恭喜孟妄同志成为主管。”
大家都不很相信，他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怎么可能会当上？其中就有一个人叫嚣，“为什么是他？其他人有没有看在眼底？”
“抱歉了，这是老板自己选的，不是我选的。来人，他扰乱纪律，扔出去喂狗。”一双杏花眼笑得乱窜，心却像毒蛇一样狠。
那个人被拉出去之前还不停的叫嚣，一定要把这件事给警察说，其他人没不在意他的话，这怎么可能呢？
“孟妄，老板交给你第一个任务，三日后是与林老板交货。”
孟妄不相信，再次问道：“三日后？这么早？”
管理人员小姐面无表情，带领他来到一所闭着门的房间，边敲门边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门从里面打开，对上审视的目光，过了半宿对面的人才问道：“孟妄，是你？”
孟妄观察到管理人员小姐朝他弯腰，只有老板她们才会这样做，那么他应该是顾温。
“温，温总，你好，我是孟妄。”孟妄伸出手等待他的回握。
顾温只是想找一个替死鬼，没有必要重用他。等三日后，让他去交易，那个所谓的军衣大人便不会出现。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次交易的对象？
“不用。记住，三日后来早点。提前出发。”
孟妄赶忙收回手，站正淡淡回道：“是。”
顾温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他，摇摇手，道：“出去吧。”
孟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知道顾温打着是什么算盘，不就是自己是替罪羊吗，那不如让你们看看，除了军衣大人还有什么大人。掏出手机开机，没想到姜文衍发了十几条消息。
“孟妄，你在哪?快点儿走，别回去。”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你在哪？你快告诉我，我去救你。”
“你是不是在怪我？不是我报的警，你信我吗？”
“你是不是真的在生我气？对不起，对不起。”
……
一条接着一条，孟妄看不下去了，发道：“别别别，我还活的，警察没抓到我。放心，那个出租屋他们进不去。是你报的警吗？”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孟妄等不及，发了条语音。
“我明白了，是你父母报的，对吧？等我回去再聊，先挂机，夜晚再聊。”
刚退出，姜文衍又发了一条，“夜晚是来你这儿吗？”
孟妄不回复他，关掉手机，走到毒贩那边听八卦。
“你知道吧，今天警察去抓军衣大人了。”
“知道知道，不知道军衣大人到底长什么样，哎，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军衣大人怎么会知道哪里有吸毒的人？”
“你说的也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刚好路过？”
“你净扯！他能把整个寒阳城全跑几遍？我认为军衣大人是警察派过来的，他应该也是警察。”
“你这没多么大的可能性。军衣大人要是警察，警察还抓警察干什么？这么愚钝！”
“我跟你们说，王贵和张全沿他二人说军衣大人他脑子有问题，好像是神经病。”
其中一个人把目光打在孟妄身上，调侃道：“你说神经病？哈哈哈，你要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这里也有一个。”
另一个也问道：“神经病在这儿偷听的呀，听懂了吗？”
孟妄不在意他们审视的目光，问道：“你说的军衣大人长什么样啊？”
“他们说，他穿着军衣，军靴，带一个鸭舌帽和黑纱布。你想这个穿装是不是觉着脑子有问题？他还带有一把玩具枪，玩具枪！哈哈哈，那几个看到玩具枪吓得尿都出来了，好笑不好笑？”
孟妄点点头，接着道：“是有点好笑，不过我不在意。说不定人家是听到他的名字才哭的。猜的全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哈哈大笑。
“孟妄，怎么说你呢，你果然跟别人的脑回路不一样。算了，忘了你是神经病。走吧走吧，不聊了，该干什么去干什么。”
他们笑着离开原地，留下孟妄摸不着头脑。
很快夜幕降临，糟糕的是在下大雪。很多人回家的路被堵住了，哀声怨气一大堆，都在骂这个鬼天气。其中有个人注意到孟妄，悄声的对那些人说：“你看，玩世不恭的小子在那，等会儿看看他怎么回去。你们猜，他是跑还是等着雪停？”
“是跑呀，不是跑，他还在这干什么？”
“不不不，我怀疑他是不会跑，而是走！噗噗，都不如我！”
“快看，快看！他动了！”
所有人目光齐齐朝孟妄看去，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都出乎他们的意料，孟妄只是倒杯热水暖暖手，接着掏出雨伞打开，像正常人一样过马路，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去扬长离开。一整套行为下来，惊讶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只觉得孟妄变了。
等孟妄到了出租屋，一眼就看到姜文衍站在楼下，任大雪落在他身上也不肯找个地方避下。这次穿的还是昨晚那件卫衣，冻着直打哆嗦。
“你这么早就来了？”孟妄走上前，拍下他肩上的雪，脱掉棉袄披在他身上。
他惊恐地抬起头，眼眸充满恶意，准备下一秒冲上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看清是军衣大人，放下那副獠牙，变回乖乖狗的模样，由刚刚那个杀人的眼神变成做错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