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睁眼时钩子已经到达了他面前,但比钩子快的是他的软剑!
只见沈淮之迅速抬剑,手腕一翻软剑已经拦住了钩子,内力沿着剑身一路向前带着不容阻挡的力量直击岑翔,岑翔身躯猛地一震,连钩子都差点脱手。
“这小子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的内力了?!可他明明只是初期修为啊......”
容不得他多想,沈淮之那边便开始出手了,软剑此刻像吐着芯子的蛇一般缠上了岑翔的钩子,还在继续向前缠绕,缠绕!
如鬼魅一样灵活可怕!
岑翔用尽全力扯着自己的钩子,可在下一刻,软剑就已经来到了岑翔眼前,“嗡!”剑气不可阻挡地扩散开来,在他们周围荡起一阵扬沙,
岑翔被眼前的霍不佑彻底震惊到了,但他的钩子被软剑紧紧绞住,分毫无法挣脱,已然胜负已分,局势已定。
“你输了”沈淮之嘴角露出一个半分戏谑的笑,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只见他的头上青筋暴起,手也被自己的钩子绞的献血直流,但他不想放手,他不甘心。明明自己是宗里最有天分的弟子,一众师兄弟众星捧月,少有败绩,可这次缺偏偏输给一个修为远不及自己的小白脸…他不服…他不服!
“徒儿莫做傻事!”台上那面目可憎的真人拍案而起,顺着视线望去,沈淮之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岑翔猛的拽住钩子向后一拉……
瞬间鲜血四溅,锋利的刃顺着着力道重重的将掌心刺穿,嘀嗒嘀嗒,粘稠的血液顺着素白的衣袖滑落到了地上,两人各执一方静立着,钩剑具碎。
“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儿吧!”台上一众弟子喊叫着,琼玉已经发出了哭腔。
被刺穿掌心的,是沈淮之。
适才岑翔不顾一切的向后拉扯着钩子,缠在一起的武器直冲岑翔的心脏贯去,慌乱中沈淮之急忙撤了内力,想骂娘的同时还不得不为这傻小子的小命着想,于是便拼命地拦,钩子和软剑便在两人爆开的内力之间炸裂开来,破碎的碎片顷刻便洞穿了沈淮之的肩臂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滑下,嘀嗒嘀嗒,可台上的人谁都没动,谁也没说话。
岑翔抱着他那对断裂的钩子,刚才的力量太过于霸道,自己身上也早已狼狈不堪,可他没功夫管这些,他实在想不明白。
“试问整个修仙界,同辈人能有几个谁可与我一战?”输给洞迎也就算了,毕竟那人已名声在外,可为何偏偏输给了一个金丹初期!?外面流言说弥天宗得到了一本弥天宝鉴,今日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起初听到时也觉得无比荒谬可笑,如今看来难道竟然是真的?
可终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说!”竟也目眦尽裂。
什么劳什子弥天宝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淮之也好不到哪里去,从袖中掏出一粒止血丹服下,敷衍到“是你破绽太多”
“孽徒休得无礼!”只见座位上的尉真人拍案而起,转身向着对面的玄珰真人拱手鞠了个礼,“玄珰宗主,实在是对不住了,误伤了令徒,老朽对此赔罪。孽徒还不回来!”
“师...师尊!”在尉真人的眼神威慑下,岑翔还是不愤地退了场。
一群弟子鱼贯而入,涌到了沈淮之身边,“大师兄,没事儿吧?”“大师兄,你的伤怎么样…”。沈淮之微微一笑安抚着周围一圈的师弟师妹,“我没事的,别担心”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什么伤口了,毕竟刚刚自己反常的内力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能搪塞过去的,不由的苦笑道“看来要坐实修炼至宝的谣言喽”
“淮之,你也过来。”玄珰真人望着台下的沈淮之说。沈淮之望着玄珰真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该怎么向师尊坦白呢?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快步走了过去。
尉真人先开口了“今日的比试,的确是让老朽大开眼界,后辈更有能人异士啊,本座也十分好奇,也且问问令徒,究竟是如何赢得了我这金丹中期修为的徒儿的?”
玄珰泯了一口茶,合上了杯盖,“都说严师出高徒,尉真人教导有方,理因明白点到为止,怎得今日令徒能如此失态?”。玄珰目光瞥去,只看见表情一脸复杂的沈淮之。
“还不是因为他偷练禁术!”岑翔狠狠地瞪着沈淮之,“适才比试时我探到他的内力绝非初期可比,若不是传闻中的弥天宝鉴,那便只有禁术这么一个法子!”
禁术,便是堕入魔道,自古修仙者便与修魔者势不两立,为仙者自认光明磊落,修的是所谓的浩然正气,只为渡劫成神。而修魔者却恰恰相反,强者为尊,喜怒无常,最终堕落为妖,使用奇淫提高内力也就说得通了,修仙者往往最痛恨修魔者,认为其肆意造次,修魔者也最不屑修仙者,认为其假惺惺,自命清高。
沈淮之攥了攥拳头,弥天宝鉴便罢了,如今竟还随意造谣别人入魔道,这难道就是修仙者的光明磊落了吗,抬眼看着气急败坏的某人“输了便是输了,不在自己的修炼上下功夫,反而还这般诋毁别人,真是好大的造化”
“你!”岑翔被沈淮之激的浑身一颤,充血的双目狠狠瞪着沈淮之,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他吞食腹中
那尉真人却对此充耳不闻,“呵呵,那沈小友究竟是怎么赢了翔儿的呢”谁都知道弥苍宗有个声名远扬的二徒弟,但却始终不闻这个在从不露面的大徒弟,自己开始不信真有什么弥天宝鉴,今日也不过顺势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真让自己品出一些端倪,尉真人放下手中茶杯,笑意不及眼底。
“我......”沈淮之正欲向前一步,却被师尊按住了一边的手臂,玄珰真人递给了他一个眼神--稍安勿躁。
“在本座麾下,本座还不至于分不清是人是魔,怎么,尉真人是在怀疑我教徒不严,还是在怀疑整个弥苍宗肆意造作,弃苍生不顾呢?”
话都到了如此地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把事情闹大了,没探出虚实不说,还反与弥苍宗生了更大的嫌隙,早知道自己便不趟这趟浑水。今日的事便做罢了,以后的事...待以后再说!尉真人暗暗咬牙。
面子上还是得不显山不漏水。
“哎呀,玄珰宗主严重了,本座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沈小友带给我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我那徒儿说的也有道理,百余年前,几大宗联手镇压妖孽魔物就颇废了些气力,更何况近日来魔修行事越发诡祟,咱们得更加精细些防备才是。”
“那是自然”,玄珰真人半笑不笑,抬起一侧手臂向外一指。
“此处是弥天塔,想必各位都知道,千年前便有大妖镇压此塔之下。可是各位,近日来可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可是此塔出了问题?!”尉真主不禁睁大了双眼。
“诚如尉真人这般细致的人,竟也没瞧出”玄珰不由冷笑了一声。
“忙着做一些投机钻营之事,不如多着眼于一些,需将来共同面对的祸事”
“玄珰!你究竟什么意思”尉真人终于压制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沈淮之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难道...师尊他...知道了?!”
“本座知道各位是为了那本莫须有的宝鉴而来,呵,可笑,”
“不走修仙者尊崇的磊落道路,非要学你们那所不耻的魔修的歪门邪道。”
玄珰阔袖一甩站起身来,俯视着众人说到“今日,本座就把话落在这里了,本宗从未有过所谓的弥天宝鉴。也不会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遇,各位可明白了”
“另外,近两年,弥天塔身上的灵光越发惨淡,妖气愈发严重,女娲神威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各位再不想些办法,恐怕真就大祸将至。”
“这......”全场哗然,沈淮之也是,他从未想过事态竟然会如此严重
正待尉真人要说什么时,所有人眼前闪过一阵金光,一道清俊的身影便落在了众人眼前。
“青琅!你怎么来了”,青琅看也没看此时暴跳如雷的尉真人,反而朝着玄珰的方向略施一礼
“玄珰宗主”
玄珰起身回礼,“青琅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