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衫看了一上午的文件，然后又来到了每天最纠结的环节。
今天吃什么。
湖毓正好在拆刚拿的外卖，盖子揭开那瞬间，颜衫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湖毓你吃的哪家外卖？好香啊！”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湖毓热情推荐：“李婆婆她家的，尤其是她家的麻婆豆腐，绝了！你搜下李婆婆爱做饭。”
颜衫依言在外卖软件输入这个字，没有。
湖毓一拍脑门：“忘记你是人类了。”
常常会以为自己的新同事是同类。
“你等下，我给你发一个软件。”湖毓打开微信，找到刚加上的颜衫。
不一会，颜衫收到一个安装包。
他按照步骤一步步安装：“这个是什么？”
湖毓回答他：“连接三界局域网的工具。”
颜衫现在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呆滞一瞬后感叹道：“还挺潮。”
软件一打开便是注册账号，颜衫试着使用自己的手机号，显示没有权限。
湖毓提醒他试试自己的工号。
颜衫翻出那条很长的编号，这次很顺利，成功登陆。
软件界面很干净，没有小广告。
不过可连接的区域只有两个。
人界和非人界。
颜衫再次虚心请教：“非人界是什么地方。”
“就是除了人界的地方。”对于新来的人类同事，湖毓有很好的耐心。
这个解释从字面意义来说很正确。
颜衫决定自己试试。
他点击连接非人类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手机上弹出一行字“猜您想下载这些软件”。
“三界通”。
“吃了么”。
“什么都卖”
……
湖毓建议他把这几个都下了。
三界通——三界版微信，不过里面有论坛板块，上班摸鱼吃瓜必备。
吃了么——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送的外卖软件，王牌骑手土地公公为你的外卖保驾护航。
什么都卖——三界最大购物软件，除了不能卖的什么都能买到。
颜衫听着湖毓的描述，一瞬间觉得妖怪和他们人类没什么不同。
不对，还是有点不一样，他们应该不会吃预制菜。
他好奇地点开目前最需要的吃了么。
很好，没有开屏广告，也不会自动跳转。
颜衫滑动屏幕：“感觉界面和我们人类的差不多。”
按键、推荐位置这些基本上都一样。
湖毓不置可否：“这就是你们人类做的。”
“你们和这些人间企业还有合作？”颜衫惊讶地问。
湖毓意识到有些歧义，于是说：“那倒不是，现在他们应该不算人了，应该算鬼了。”
颜杉听罢，瞬间想到一种可能，不可置信地说：“不会是那些死掉的程序员做的吧！”
湖毓郑重地点点头：“现在地府排队已经排到几百年后了，酆都大帝觉得你们人类的东西还挺好用的，就抓了几个程序鬼开发。”
说到这，湖毓带了几分同情：“你是不知道，那群鬼惨啊……”
“不是！死了还要被抓去上班！”颜衫隐隐有些奔溃。
“是啊……那群鬼不吃不喝也能活……最多变成厉鬼，但是那群黑心老板怎么会怕厉鬼……和僵尸并列‘2088年企业最爱员工榜’第一名。”说到最后湖毓差点想哭了。
生前996，死后007。
她未来几年一定要多给太奶烧点钱，到时候直接下去啃老。
她心有戚戚道：“你是不知道，那块的怨气比十八层地狱还要重……”
颜衫想了一下，如果他死后被抓去007，那他的怨气也会比死了几百你的厉鬼还重。
“好惨，死了也要当牛马。”
他又问了句：“这样不会有版权纠纷吗？不拍被告吗？”
湖毓笑了笑：“那他们要能见到阎王爷才能告啊？不过他们应该也不敢有意见吧。”
什么地狱级笑话。
颜衫对地府有了初步印象。
黑心老鬼和苦命牛马聚集地。
颜衫在这“吃了么”上点了份湖毓的同款。
订单现实二十分钟后会送达。
他正想趁机时间研究下其他软件，没想到又有妖怪来找他了。
颜衫心想他今日人气还挺高。
拉维的脑袋从公司大门后探出：“颜先生。”
颜衫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他善。
颜衫笑眯眯：“小……队长。”
好险，差点也跟着巴老板喊小狗队长了。
拉维听见这话，明显高兴了几度。
他提着个袋子走进门：“颜先生叫我拉维就好了。”
“拉维，叫我颜衫就行。”颜衫笑意更深，他总感觉能看到对方摇晃的尾巴。
不是，好像不是错觉。
“拉维，你尾巴又露出了。”正在吃饭的湖毓抬头提醒。
拉维瞬间苦着脸：“刚写完检讨，压力有点大，一开心它就跑出来了。”
颜衫好奇地往他背后瞥了两眼：“需要换衣服吗？我们二楼有休息室。”
拉维愣了下，很快笑着回答：“不用啦，尾巴收回去衣服会变成原样。”
好神奇！
颜衫在心底发出土狗的惊叹，当妖怪真好。
拉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颜衫：“这个送你的道歉礼物，那天真是不好意思。”
包装很精美，颜衫没有接。
他早就没将那事放心上了。
“道歉收下了，礼物就不用了。”
拉维瞬间病恹恹。
人类拒绝了小狗的礼物。
情绪变化太快，颜衫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好湖毓看了眼包装袋子，劝道：“收下吧，听说是你们人类最喜欢的东西。”
“是什么？”
他们人类最喜欢的不是钱吗？
湖毓顿了一下：“你们人类叫它生发剂。”
颜衫：“！”他的确很喜欢。
所以当拉维再次递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再拒绝。
“谢谢拉维，我很喜欢。”
颜衫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将桌上刚洗的桃递给拉维：“吃桃不？湖毓自家种的，很甜。”
拉维笑嘻嘻地捧着两个桃子回去了。
就在这时，工作群里跳出一条消息。
“灰狼L89078成功偷渡到人界，请尽快抓捕。”
……
颜衫在系统里搜了下那串编号——妖怪的身份证号码。
跳出一行字。
2068在人界咬死6人，监禁10年，并且20年内不能进入人界。
颜衫算了算，这只灰狼如果再等三个月，他就可以正常进入人界
突然湖毓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听说这只妖，三十年前在一户凡人家里当宠物，然后在那家待了十年，结果有一天突然咬死了那家的父亲和儿子，只活下来一个女儿。”
十年，怎么也应该有感情了。
颜衫静默片刻后问：“那另外四人呢？”
湖毓：“听说是户主的朋友，其余的就不清楚了。”毕竟那时候她还没入职，也只是道听途说。
见颜衫沉默，以为他害怕了，毕竟那照片上的大狼是挺吓人的。
于是她又说：“这只灰狼的危险系数是D，不怎么危险，并且我们今天应该就去踩点下。”
“踩点？”颜衫接着又问：“是唯一活下来的个女儿吗？”
湖毓打了个响指：“聪明！”
……
吃了么果然很快，在下单后19分钟送达。
来送餐的是个带着小红帽的少年。
“实习土地公166号送你送餐。”这人满面笑容，露出两颗虎牙。
颜衫结果对方递来的外面，又好奇地多看两眼。
没想到土地公会这么年轻，他还以为和电视剧里一样，是年迈的老爷爷。
“亲，满意的话，麻烦给个好评。”土地公朝他笑得更加灿烂，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颜衫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会给好评的。”
颜衫提着外卖穿过别墅前的小花园。
他有看外卖单的习惯，因此瞥了眼。
“小红帽，麻烦等一下，这个外卖不是我的！”
颜衫朝大门跑去，幸好人还没走。
成功送完一单外卖“小红帽”此时正在看下一单的地址。
听到这喊声，没意识到是自己，心中暗想谁取这么有童心的名字。
知道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是那个有童心的人。
挎起的脸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了亲？”
上一秒不嘻嘻，下一秒嘻嘻。
见证全程的颜衫心想，现在做神仙也不容易，不仅要好评，还得微笑服务。
颜衫举起外卖：“你送错了。”
小红帽连忙抱歉将颜衫的那份给他。
临走时还希望颜衫不要取消好评。
湖毓推荐的店果然不错，不仅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并且吃完后，他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好像疲惫一扫而空。
他朝湖毓竖起大拇指，并成功给了五星好评，顺便找到外卖里的小卡片，加上了店主的微信。
——
颜衫他们出外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一下午，湖毓在“什么都卖”上紧急为颜衫购置了一套防御法器。
尽管这头狼危险系数不高，但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
两小时不到，带着小蓝帽的快递小哥就送来了。
湖毓为他全副武装，并说这比费用公司会报销。
颜衫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护心镜，顿时有种自己生活在玄幻小说里的错觉。
好神奇！好酷！
他爱不释手地将他小镜子摸了又摸，真是块漂亮的小镜子。
直到一辆黑车的汽车直直地朝他冲过来。
颜衫吓了一大跳，慌乱地朝后退去。
是谁要谋害朕。
那车在离他两厘米的时候停下。
湖毓慌乱地从车窗探出头：“没事吧！我不怎么会开车。”
颜衫深吸两口气：“姐，我刚刚见着我太奶了……”
湖毓转头，左右看了两圈，这附近也没鬼呀。
“你太奶上来看你了吗？”
颜衫摇头：“是我下去看他了。”
湖毓让颜衫来开车，自己则打开车门换到副驾驶位。
有同事会开车真好。
她在心底默默流泪，公司买的这辆车终于不用落灰，再也不用骑共享单车出门了。
颜衫提醒她系好安全带，想起车盖的那个凹陷，开口问：“这车撞了没事吗？”
湖毓摆摆手：“没事，到时候让巴老板去修就行。”
颜衫放心下来，按照湖毓的指引开车到了妖警局门口。
妖警局下午给他们发消息，会有人来帮忙。
两个地方离得很近，就隔着一条街。
两条街的建筑大同小异，早餐店、奶茶店……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乍一看和普通街道没什么区别。
但是湖毓告诉过他，住着附近的可不全是人。
街角有栋小楼，远远地看过去，很漂亮，但细看却发现不是这回事。
墙皮快脱落，院里的土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刨得乱七八糟。
这就是妖警局。
不过大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只坐着一只黑白大狗，油光水滑，十分漂亮。
大狗脖子上系着遛狗绳，不过旁边没有人。
颜衫下车离近些，不禁称赞：“好漂亮的哈士奇！”
“是阿拉斯加！”
这只大狗突然吼了一句人话。
是拉维。
颜衫十分不好意思：“抱歉，我有点分不清。”
拉维轻哼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头使劲往颜衫手下挤。
摸摸，快摸摸！摸了就原谅你！
颜衫本就蠢蠢欲动，但是一想到是和自己一样高的男人，又克制住。
但拉维一直往他身上蹭。
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
颜衫狠狠地揉了一把狗头。
好软好顺滑的毛！
拉维自己叼着溜狗绳跳上车。
一行人往华圆小区的方向开。
听说那户居民唯一活命的女儿现在住在那边。
拉维是只话多的妖，一狗占据了后座，不停地叭叭。
“那灰狼怎么会想杀人呢？”
“他现在回来是想杀掉那个女儿吗？”
“昨天我隔壁那只蜘蛛精出轨又被抓住了，因为他脚多吗？”
……
全程叭叭，湖毓也是个爱八卦的，时不时回两句，而颜衫则悄悄竖起耳朵。
妖怪生活真精彩。
拉维：“听说齐家那只小麒麟又在学校打架了。”
湖毓喝了口水：“小妖怪爱打架很正常。”、
说完又瞧了拉维一眼：“你怎么还关心这些事。”
拉维抓了抓耳朵：“我弟路过案发现场，回来给我说的。”
——
华圆小区是个老校区。
下车后，拉维叼起狗绳放到颜衫掌心。
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几人绕着小区走了一圈，拉维摇摇头。
没闻到狼妖的味道。
湖毓扔了一块肉干在拉维嘴里：“那等李莹下班吧。”
李莹——那户唯一活下来的小女孩。
那灰狼行事极为谨慎，妖界查到他是往林城来的，只是到现在还未露面。
又走了一圈，拉维已经认识了不少好朋友。
“李莹似乎挺喜欢动物的，经常和小区的狗狗玩。”这是旁边楼的博美告诉拉维的。
拉维心有戚戚道：“不过爱把小区的小流浪骗去医院，摘掉他们铃铛。”
小区的那只没蛋大橘已经骂了好几分钟。
大橘舔着爪子：“不过她最近可能生病了，经常在她身上问道消毒水的味道。”
话音刚落，大橘突然直起身子，朝小区门口的一个提包的女人跑去。
蹭腿倒地露肚皮，一气呵成。
与刚刚骂骂咧咧的模样判若两猫。
颜衫认出来了，是李莹，他在系统里看过她的照片，只不过模样比照片更加憔悴。
李莹显然也注意到他们。
她摸着大橘的头，眼睛却盯着拉维：“好漂亮的阿拉斯加。”
拉维十分骄傲地挺起胸膛。
李莹抬头看向牵绳的颜衫：“他叫什么呀？我可以摸摸他吗？”
颜衫瞧了眼十分想往前冲的拉维：“他叫拉维，似乎很喜欢你。”
话刚说完，他就冲到人家身上，差点将人撞倒。
李莹后退两步稳住身子，不过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摸着拉维的头。
湖毓站在一旁：“小姐姐你很喜欢小狗吗？”
李莹点点头，面露怀念：“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话未说尽，藏着些难过。
颜衫注意到她包上挂着个小狗吊坠，有些眼熟。
几分钟后，他想起来了。
“这个是瓜瓜吗？”
李莹朝他的视线看去，惊喜道：“你也认识瓜瓜啊？”
颜衫点点头：“我以前往阳光基地捐过款，收到他们送的纪念品，刚好也是这枚。”
湖毓、拉维：瓜瓜是什么瓜？
李莹更热情几分：“真是谢谢了，我之前在阳光基地当志愿者。”
颜衫不经意问：“现在没有当了吗？”
李莹微微垂头：“嗯，最近没什么时间。”
颜衫没继续追问，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过的事。
和李莹分别后，几人往小区门口的奶茶店走。
拉维嗅了嗅鼻子：“那人身上果然有狼妖的味道，很淡，看样子接触的时间很短。”
几人心头一紧。
湖毓看下他们当中唯一的人类：“你要不先回去休息。”
他们今晚可能要在这守株待兔。
颜衫自然不肯，他怎么放心留一个女孩子和一只小狗在这。
尽管他们是妖怪。
他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柠檬水：“不用，我们不是买了很多法器吗？再说那只狼妖等级也不高。”
湖毓拗不过他，只能提醒对方，有危险就快跑。
接着她问出心中的疑惑：“阳光基地是什么？”
颜衫回答：“是个流浪狗基地，我以前刷到过他们帖子，时不时捐点钱。”
灰狼喜欢晚上活动，于是湖毓提议去小区附件的一家烧烤店等着。
颜衫想起李莹，于是问：“李小姐没事吗？”
湖毓摆手：“没事，我临走时在她身上悄悄下了个法术，有危险会通知我。”
颜衫安心开吃，不知怎么，总感觉今天的烧烤不好吃，不如今中午的外卖。
他小声说：“这家店不好吃。”
湖毓点头赞同：“人类东西真不好吃。”
倒是拉维吃得欢，大半桌烧烤全进他肚子了。
突然拉维抬起头，鼻子嗅了嗅，扯着湖毓狂奔起来。
颜杉慌忙结账追上去。
拉维在一片小树林前停下，他在地上来回嗅：“那只灰狼就躲在这，不过藏起来了，味道也很难追踪。”
小树林很安静，只能听见虫鸣。
深处黑黝黝的，像藏着什么怪物。
湖毓扫了眼周围，没有人，索性变成原形，在林中搜寻。
幸好是夜晚的，没人发现天上有只三头鸟。
颜衫拿出下午新买的妖气探测仪，湖毓教过他怎么使用。
他鼓捣一番，和拉维在林中探查。
十几分钟后，湖毓飞下来，喘着气：“那头狼藏得真深！”
颜衫摆摆手：“我这也没发现。”
他靠着树，有莹莹月光透光树叶洒在他手上，抬头看才发现今天是满月。
颜衫眼睛一转：“或许有别的办法。”
几分钟后，树林深处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
颜衫几人悄悄躲在不远处。
拉维焦急地刨着地下的泥土，想跟着嚎两嗓子。
湖毓拍了拍他狗头：“你是狗！”
拉维小声呜咽两声，委屈地趴在地上。
颜衫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蓝牙音箱，这是刚在三界通上搜到的“狼族最喜欢的叫声”，希望能奏效。
不知过来许久，小树林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很小声的狼嚎。
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拉维捕捉到了。
拉维撒开蹄子就跑，湖毓叼起空地中的蓝牙音箱，在空中飞行。
整片小树林充斥着嚎叫声，惊飞了栖息的鸟雀。
若是有人经过，他们怕是马上要被林业局包围。
颜衫跟着拉维的脚印，很快来到一处被巨石环绕的地方。
周围乱糟糟的，尘土飞扬，似乎刚经历过一次战斗。
拉维弓起背，低吼着，身上粘了不少泥土，血从他嘴里留下。
而他对面是只三米高的巨狼，脖颈有咬伤，正不停地流着血。
那只巨狼此刻十分愤怒，不停地朝他们呲牙。
“卑鄙！”
居然用这招引他出来。
湖毓瞧着这场景，低骂一声。
不是说D级吗！现在怎么看都是B级了！
湖毓大喊：“快走！”
“还想走！”巨狼瞬朝拉维扑上去。
拉维此时被本能支配，尽管面对自己强上几倍的对方，不想逃跑，反而想背水一战。
颜衫站在暗处，眼看巨狼要扑上去，慌乱地把今日买的法器全超狼头砸了上去。
嘭的一声，有东西在巨狼身上砸开！发出耀眼的火花。
颜衫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他刚刚好像扔的是自己手机。
现代科技产品威力这么强吗！
公司给报销吗！
不过他也没时间细想这么多，连忙抱起还在发愣的拉维，朝林子外面跑去。
好重！
湖毓飞下来，和颜衫各备着拉维的一只腿，将他拖在地上跑。
好疼！沙石不停摩擦着拉维的后腿和伤口。
拉维心想自己现在是条死狗的，但是他前脚受伤，实在跑不动，只能任由两人将自己拖着。
湖毓途中接了个电话，开口便把对面臭骂一顿。
“你们眼瞎吗！这哪是个D级！”
后面湖毓冷静下来：“真的吗？”
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激动地对颜衫说：“我们有援兵了！”
颜衫此时跑得大脑缺氧，晕乎乎地想，是老板吗？毕竟那么大一个头感觉能把那头狼吃了。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身后传来巨狼生气的嚎叫，地下的大地似乎在颤抖。
风声从他耳边呼啸，有一瞬间，颜衫感觉自己要折在这里了。
他恍惚地想，新买的那几个保险是不是不能赔偿。
忽然，一道轰隆的响声从远方驶来。
一辆黑色的机车像流星般停在他们面前。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人支着一只腿，双手搭在车把上，透过黑色的头盔看向他们这群灰头土脸的人。
忽然出现，神秘又危险。
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颜衫急忙停下来。
好在湖毓认出那人：“小齐！救命！”
齐淮也闻言从机车上下来，他将头盔取下放在车上，乌亮的黑发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颜衫呼吸一滞，好漂亮的人！
齐淮也扫视一圈，视线在颜衫身上停留许久。
“什么时间耀界也学那些黑心老板，招僵尸入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