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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昆榆街

    我曾与一人相约28岁时在京昆榆街的枫树下相见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肢体被固定在机器上动弹不的,面前的三位身体高大的男人从桌面拿出一张三寸照片,照片的女人笑得内敛长发微卷搭在肩边,五官秀丽却含着一丝憔悴

    一人开口:“初雪,她是谁?”

    “冬韵……阿韵”初雪眼神呆滞,许久才答。

    男人叹息摇头继续:“你还喜欢她吗?作为女人的你是否为同性恋感到惭愧?”

    初雪抬眸与他对视:“渐愧你妈,放我走…告诉我爸放我离开!”

    那人置若罔闻:“你喜欢冬韵吗?”

    冬韵的照片离初雪不到半米的地方,初雪腹中翻江倒海,眉头紧蹙,手腕上不断使劲,鲜血慢慢滴落,若她能动早对室内这三个人动手了,欲开口时发觉喉咙发紧一音也发不出

    她不是在向前..…反而是想后退,这张相处近八年的脸竟让她如此反感,甚至说不上的恶心。

    门边的人嘴角勾起心中有些庆兴:“来了一个月可算有点成效了。”他推开举着照片的人,对初雪后面的医生吩咐,“给她放点东西。”

    “给我滚,迟早有天我拆了这个医院。”

    他并未生气,这话许多人都说过:“初小姐、听董事长说,你与所谓的恋人并没有性生活,那你知道同性之间做这种事有多恶吗?”

    未等她回话,他便让开她眼前的视线,有光由弱至盛画面上是两位赤裸的女人,她们彼此交缠,呻吟声接连不断,白色的床是浮白的液体流出与血混合在一处,屏目之外充诉着笑声

    “够了!”初雪厉声打断身旁人含着讥讽的笑声

    “初小姐,我们……”

    “我他妈说够了,闭嘴!”下一刻,后面的人手掌贴着她的太阳穴不到十秒冰冷的机器取而代之,方才说同性恶心的人熟炼地撕下黑布将她的嘴粘住

    有人扬起职业性微笑向是劝导病人一般:“该吃药治疗了。”

    初雪无措地喊:“不,我不要电击,不要吃药!”

    “乖,你的同犯也生了病,所以她也在精神病院治疗痊愈后就可以见面了。”数次电击下来,她逐渐冷静,看着眼前的照片一次次地重复着“恶心’,

    从上次初家举办的庆生宴后,初雪已消失了半年,没有半点音讯,初沫辰自得父亲初立炀的默许后,初父与厉琛洐的关系在外界看来好了许多,因时而打电话来向自己撒娇的妹妹人间蒸发近来初沫辰心感焦急,连私家侦探都没有半点消息便没法安然地工作,愁眉不展。

    厉琛洐于心不忍,来到他的办公室见他仍在工作,既心疼又生气。前些日子总是加班应酬,日后不得胃病才怪:“你怎么又没吃午饭都快14:00了。”

    初沫辰将文件保存后,向他招手笑:“我忙了点就忘了时间。”

    厉琛洐气愤地训斥:“都说事不过三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

    他走到初沫辰面前,摸了饭盒的外壳,凉透了,想着本意是为了开解初沫辰只好把冷的饭食换掉:“你既放不下,我们回国吧,总得自己去找才能放心。”

    “不行,我爸他……他偏激了些,你不回国我回去才能无后顾之忧。”

    当年初雪正初二,初沫辰比她大七岁因交了同性作男友受父亲与企业股份大额度下降的双重压力,初立炀宣称除非有朝一日他的权势大于自己,否则永远别日这个家。

    这样的父亲却在初雪18岁成人礼时盛邀回国,他仍记得在一次午休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雀跃:“哥哥,我成人礼你和“嫂子”一定要回国参加啊。”

    彼时他们已六年未曾见面,她应是得了父亲的许可迫不及待的打过来,周围人背后总指点这是病,他的便宜妹妹倒是鼎力相助。

    厉琛洐倾身吻了下他的额头:“别担心,至少他不会明面上对我动手,前些日子我找人去查,得知初雪有位女朋友叫冬韵,听说是大四开始谈的,后面冬韵出国留学三年学业未完成提前回国后没多久网上就有人传言她本身有长达十多年的抑郁症,MECT都有数次记录核实下来确实是真的,估计找初雪可以从她下手,董事长估计也参与其中。”

    初沫辰揽住他的腰,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冬韵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

    厉琛洐仔细回想了一阵:“京昆柳苏街的商贸中心,似乎是往医院的方向去的。”

    在厉琛衍腰上的手瞬间僵了,他听到初沫辰良久后才问 :“什么时间?”

    “2019年3月17日,后面的应该有背景厉害的人刻意抹去我查不到”见初沫辰双唇紧闭,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厉琛衍自打认识他就没见过几次,心中已有猜测,“你知道什么?”

    自己并未查过初雪的感情发展,糊涂到忘了冬韵这个人,她跟自己提过在京昆大学追人,本以为是哪家集团的大少爷,可3月17日他曾回国过,大脑中乱作一团,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厉琛洐心感不妙:“你当时见过冬韵!”

    “我.……我不知道,当时有老人突发急症我路过时已有许多人围着,有人说对老人下针进行急救的人是精神病患者,怕她正好发病最好让她别插手,可她不愿  我跟她争论起来甚至动了手,秘书安排她进精神病院治疗。“剩下的他再也无法告知,更不愿承认。半年了,自己竟把妹妹的爱人送进那种地方,那日她脸色苍白,说话迟顿,面对身边路人的指指点点也是一句话不否认,现在回想声带应该出了问题。

    所以,当时她是去医院的时候遇到突发病患,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怎么这么巧!是父亲?冬韵回国时的病历在网上传播八成也是父亲的手笔,如此一来琛洐绝不能回国,初雪从小在外省回家后深得宠爱,连她都如此可见当年他有多手下留情了。

    厉琛洐猜得到他后面没说完的话:“什么!是董事长的意思?”

    回应他的是一阵寂静,后背有些发凉止不住的后怕,厉琛洐言行有些激动:”沫辰回国,待在这只会让事情发展更为严重、通知妈,让她先回国,董事长一向敬爱她,若耽误了我怕初雪会疯。”

    “你不能去!我爸指不定会做什么,等我解决好你再回去。”

    厉琛洐:“好,我等你,别自责还能挽救的。”

    初沫辰抬眸询问:“真的来得及?”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在两天内交接完工作,就即刻回国,初立炀的夫人沈戎一得知消息就订了机票赶在初沫辰之前回国。经年未见,沈戎一上进便朝初立炀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沈戎责问:“若雪呢?你把她关哪了?”

    一个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当着家仆的面被打,本就不大好听,他眸中含笑,心中早已满是疮伤,一改平日的严厉语气温和地说:“若雪生病了,她在看病别生气。”

    沈戎见他这不以为然的样子气得又打掌:“初立炀,当年我对不起你,但若雪你不能动,你要她改名我同意了,不许她留在荣兴我也带她回来了,可你口中的好生照顾就是这样吗?”

    “一个集团的继承人不能是个同性恋!我的老婆儿子女儿都是同性恋,你让我怎么接受!沫辰他有能力有志气在国外闯出一方天地我管不了,可若雪不行,我当年就是犯贱想留住你又怎样,那怕是现在我依旧喜欢你,时隔多年一月来你就来向我问罪?”

    初雪十岁时因初立炀对付景慧,沈戎与其发生争吵带幼女回荣兴,她说过为家族利益可以嫁给他提出的条件是不能伤害景慧,因两年后初立炀的退让,才回到京昆,不到半月景慧车祸离世。

    沈戎的不信任彻底伤害了初立炀,他赌气一口认下因此她强行出国。

    她不知当初谁对谁错,原本相敬如实却落到渐行渐远的地步,沈戎叹息后再次问:“若雪在哪?”

    初立炀依旧不答,似乎在赌气,等他所求数年的妥协。

    “她安全回来后,我再也不走了。”

    初立炀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只觉胸口闷痛,连一声好都回不了,戒同所的人被他警告过若对他的女儿有半点怠慢他会让这地方消失,故他从不担心初雪会出什么事,半年了……应该好了吧。

    正是腊月初雪依旧闭门不出,她回来已有三月,一家人关心她的精神状况。初沫辰也把大半工作交到厉琛洐手上四处寻求名医来  医治,情况还是糟糕相比刚回来时初雪也只能接受跟女人见面,触碰是万万不行的,连沈戎的见面也一并推绝。

    初雪不知现在的自己该如何见冬韵,更不知面对一向宠爱自己却骗她喝下含迷药的酒的父亲,亲人在眼前又不可碰的折磨,别说见,只是想想都恶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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