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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王不见王

    格蕾决定进一步观察。

    “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呆在这儿了。去买点马卡龙,再带一瓶姜汁威士忌。”

    “现在?”安东宁都不知道她的思路是怎么跳到这里的,“你不能喝酒!你从哪儿学的喝酒!?”

    “姜汁酒不算酒。现在去买。”

    格蕾理所应当地说。

    当安东宁踏出门时,外面在下雪。

    他一边挥舞魔杖隐藏足迹,一边满腹怨恨地抱怨着格蕾的霸道。

    格蕾总是提出各种各样的奇怪要求。

    她要监控奇洛,要买酒,不学习。

    ——她明明就知道他反对这些,但还是强行让他配合!

    安东宁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正在反复确认:不管要求多么离谱,他都会服从并执行。

    “我怎么能这么迟钝!”

    安东宁讨厌自己的后知后觉。

    他居然单纯地觉得格蕾只是“任性”“幼稚”。

    不,她明显在对他进行一场全面的服从性测试!

    而他还不幸地没有发觉。

    他几乎满足了格蕾的每一个离谱要求——梅林啊,他差点考虑了帮她搬家到伦敦。现实情况也差不多,他带她到曼彻斯特过圣诞节了。

    下一步是什么?

    带她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吗?简直荒谬!她不是黑魔王,不是他的主人或者上司。他甚至一点也不怕她,他完全可以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他绝对不会让格蕾得逞的。

    安东宁用混淆咒从麻瓜酒保手里弄来了两杯姜汁威士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满足格蕾的不当要求。

    结果格蕾根本没喝这酒。

    她坐在窗边小口啃马卡龙,酒搁得远远的。

    ‘我就知道!’安东宁在心里怒吼,‘我就知道这是服从性测试!我再也不会帮她手洗内衣了!就从今晚开始!’

    在安东宁盘算着反击的时候,格蕾发现对面卧室里的人不见了。

    冬季,天黑得很早。

    奇洛可能去吃晚餐了,也可能在屋子别的地方看书、练习魔咒。

    格蕾想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她随手开灯,起身去厕所。

    “关掉!”安东宁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身躯投下庞大的阴影,像一头直立的熊,“对面会看见的!”

    “我们有窗帘。”

    “他看见这边开灯,就知道房子里有人,或许他就会拉上窗帘了!”安东宁挥杖关灯。

    “这么黑,我要怎么上厕所?”格蕾还在抱怨。

    “扶着墙去。”

    “我会摔死在卫生间里!开灯!”

    安东宁跟自己强调了一遍“服从性测试”,然后严厉地拒绝:“不,我不会给你开灯,也不会扶着你去上厕所,请你乖巧老实地——”

    他还没说完,灯就被打开了。

    “我说了别开灯!”安东宁气得脸色发白。

    “不是我开的。”格蕾安静地说,她的目光定定地看向安东宁背后某处。

    安东宁意识到什么,握紧魔杖。

    电光石火之间,他甚至没来得及进行思考,就已经回头使出了缴械咒。只听“啪”的一声,两根木杖同时落地,声音合而为一。

    他们都失去了武装。

    那位戴着头巾,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正站在门口,目光紧盯着他们俩——尤其是安东宁·多洛霍夫。

    安东宁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懂他为何盯着自己。

    “这间房子的住户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我清理掉了,为了……隐私。”闯入者慢慢说,“所以,想想看,当我发现灯光亮起时有多么惊讶……”

    这就是奇洛教授本人吗?

    他身上有股蒜味——浓烈,辛辣,刺鼻。此外还藏着某种……腐烂的怪味。安东宁悄悄嗅了嗅,胃里立马翻滚不休,差点直接呕在地毯上。

    最糟糕的不是气味,而是他的手臂——

    他的黑魔标记在燃烧!

    黑魔标记绑定了人的灵魂,它燃烧起来的痛苦会让人毕生难忘。而安东宁作为黑魔王的得力干将,又被传唤过太多次。地狱般的热度已经烙在了他的骨头里,嵌入本能,形成条件反射,构成他人格的一部分。

    即便在监狱里,他的标记也时常隐隐作痛。

    拉巴斯坦说这是“幻痛”。贝拉特里克斯则深信这是黑魔王活着的标志。

    看来贝拉特里克斯说对了。

    安东宁听见身后的格蕾发出吸气声。

    奇洛慢慢解下头巾,转过身。

    一张苍白、扁平,像蛇一样的怪脸,出现在了奇洛的后脑勺上,它看起来像融化的蜡像,丑陋又诡异。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安东宁。

    危险信号正在猛烈敲打食死徒的直觉。

    还有他的膝盖。

    梅林啊……

    他或许会跪下。

    “我忠实的仆人啊……你终于找到我了!”长在后脑勺上的怪脸发出了黑魔王的声音,他的嘴角勾起可怕的笑脸,红眼睛似乎欣喜若狂,“安东宁·多洛霍夫,我从来都知道你会第一个找到我!这么多信徒之中,你是最忠实、最强大、最聪明的那个……”

    安东宁听见自己发出像破风箱似的呼吸声,他的血管和肺部都不堪重负。该死,标记的热度要把他的骨头都烧穿了。他痛苦不堪地握住上臂,身体摇摇晃晃,然后被人用力扶住。

    “你没事吧?”

    一只纤细的手环过他的腰,把他撑了起来,“你看起来很痛苦。”

    格蕾。

    他这才意识到还有格蕾。

    她似乎根本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当然了,她上历史课又没听。’安东宁心里的这句抱怨为他缓解了痛苦。

    “我没事……”他下意识地回答。

    他都还没回答黑魔王的话!

    他脑子很混乱。他意识到,也许他潜意识里就不太相信黑魔王还活着,所以此刻才会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难道说明他不够忠诚?

    不,不可能。他对黑魔王的忠诚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他坚信纯血理念,从学生时代开始效忠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黑魔标记已经成为了他的生命一部分。

    格蕾的嘴唇贴近他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有些发抖。他的身体又往下滑了一点,格蕾牢牢抓住了他的袍子,用全身力量把他推起来。

    她说——

    “去把那张脸剥下来。”

    安东宁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离谱要求。

    但他其实没有。

    他浑身都僵住了。

    “你没看出来吗?奇洛教授被那东西寄生了!”格蕾用极低的声音道。她很聪明,还知道借助头发的遮挡悄悄说话。

    可黑魔王更加敏锐。

    “这是你的小帮手吗,安东宁?让我看看……年轻,稚嫩……还很弱小。没关系,我可以为你破例,赋予你……一个恰当的记号。”

    他是说黑魔标记。

    安东宁的心往下沉。

    “这间屋子的主人肯定也是被他杀的……”格蕾气愤道,“我们得把胡言乱语的东西从奇洛教授身上剥下来!”

    “不!”安东宁拒绝了,两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脑子嗡嗡作响,“闭嘴,格蕾!”

    黑魔王发出高亢的笑声,刺耳极了:“愚蠢的小姑娘,他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至于你……我能容忍一些无礼行为,但是不能太久。你看,你正在依赖的这个男人,是我过去最好的走狗……”

    “不要再说话了!”

    格蕾看出来了,他每说一个字,安东宁都颤抖得更厉害。他看起来痛苦极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她只能勉强摸出自己的魔杖,想尝试一下。

    安东宁从模糊的汗水里看见了黑魔王嘴唇的张合——该死,他在用无杖咒!

    他又一次在心里抱怨格蕾学业不精。

    她根本不会任何有用的咒语,也没觉察到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

    已经来不及读唇语或者去捡地上的魔杖了,他只能跌跌撞撞地朝着施法者扑去。在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中,他把奇洛撞倒在地,膝盖牢牢压在对方的后背,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了对方伸出去够魔杖的手。

    双方接触的那一刻,安东宁的皮肤迅速溃烂,一股白烟从暴露出的肌肉下面升起,肉已经被烤焦了。

    “该死……这是背叛的下场!”

    黑魔王的脸上闪过震惊,然后是极度愤怒。它像蜡像融化得越来越厉害,扭曲蠕动,口中发出恶毒的诅咒。

    这些声音像刺刀似的搅动安东宁的脑子,令他痛不欲生。

    比黑魔标记还疼,比钻心噬骨还疼。

    他的思维一片空白,然后就听见格蕾尖锐的大吼声:“快按住他的头!”

    他的手掌立即压在黑魔王脸上。

    一瞬间,所有钻进他脑子里的声音都消失了。

    寂静如死。

    他从浸透汗水的黑发之间看见,格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鸡尾酒杯的碎片。她沿着奇洛的后脑勺,开始剥起了那张蛇脸。她从来没学过这种事,只会使用蛮力,动作愤怒又粗鲁,没有任何技巧,歪歪扭扭地沿着头皮切入,使劲用玻璃片刮头盖骨,反复拉扯皮肉进行切割,直至将整张脸都剃出来。

    这张脸像一只萎缩的婴儿似的,在地上蠕动、尖叫,试图爬回奇洛身上。

    格蕾把它捡起来,胡乱丢进另一个酒杯里。它迅速皱成了一团,咕嘟咕嘟冒泡。从它不停起伏的样子来看,显然还活着。

    “去捡你的魔杖,给奇洛消除记忆。”格蕾满头大汗,紧紧抓着泡了蛇脸的酒杯。

    安东宁照做了。

    他知道,格蕾对他做的那些服从性测试在生效。他服从她所有——不合理、反直觉、不认可的——命令。就像她上了发条的玩具狗,只要她拧动机关,他的身体就自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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