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县学来了个奇人,说他奇,不仅奇在明明是个童生偏偏能进县学,准备院试。可偏偏又是前年武秀才。

    丁肆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便是他在殴打本县的公子白岑。说是殴打其实是王商言单方面看不惯,这小子下手也是极重,打的白岑根本还不了手,偏偏白岑还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原来,白岑本与家里说好出门游玩,却被红瓶坊迷了眼。恰好回来时遇见了王商言,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王商言痛打那人。

    至于怎么与王商言认识,这不得不提卓玉,原来王商言与他是表兄弟。

    “阿然,阿肆,这是我表哥王商言。”卓玉道。

    王商言在武学上颇有天分,可偏偏却更爱读书。

    “二位兄长,这是我表哥王商言。”卓玉笑嘻嘻的看着二人惊讶的表情,丁肆二人也没想到王商言这样的县学名人会是卓玉的表哥。

    王商言容貌俊朗,气质非凡,多年修习武艺,使其举止间流露出同龄人鲜有的英姿飒爽。在宏县,他亦是声名鹊起,颇受瞩目的翩翩公子。

    只是,二人没想到的是王商言是卓玉的表哥。

    “表哥,这是丁肆,这是丁然,他们都是我在学堂时的好友。”卓玉向王商言介绍到。

    王商言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十七。与卓玉其实交往的不多。只不过,无意间听说自己的小表弟认识丁肆与丁然。才有了与卓玉交往的想法。这也不怪他,他自小学武,却偏偏爱读书,始终读不出个名堂出来。他心中也是急切。

    这不,听说县学来了两位前年的秀才,其中,还有位小三元。他早早就想与其认识,却不知该怎么与他们结交,这一拖便是两年。

    直到前些日子,才听说自家的小表弟和那两位秀才公是好友。这才,拜托卓玉介绍与他二人认识,几人坐客酒楼。

    王商言此人,着实让丁肆和丁然都感到意外。听着传言,二人还以为是在县学里横行的,没想到对着功名却有极大的向往。

    “原来是卓玉的表哥,久仰大名。”丁肆拱手行礼。

    “王兄,你我虽未曾谋面,但听闻你的事迹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丁然也微笑着说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王商言的欣赏。

    王商言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两位兄台过誉了,我不过是有些小才,比起你们的学识,实在不值一提。”

    客气话说了一轱辘,王商言这才切入了正题。原来,他是想问当年院试考官白伽洛。

    丁然,丁肆。二人默契对视,丁然道:“白大人当年虽为主考官,可我二人却从未见过他。不过,听说当年丁肆的策论便是白大人判下的。我二人自院试后也未见过白大人,王兄你是想?”

    王商言似有些暗自神伤,他读书多年才考取一个童生,人比人,气死人。眼前二人小小年纪已然是秀才,要是他不眼红也不可能。不过,他倒也想的开,人各有命。他是一直相信自己未曾拜得良师。

    他垂头忽然神采奕奕道:“你二人何时去郡府,可否带我一起?”

    丁肆看了一眼卓玉,后者倒是老神在在故作没看见,他眨巴眼睛:“王兄,是想一起赴考?”

    “自然不是,我不过童生又怎么能与你们一起赴考,不过是与你们一同前往郡府,我去拜白大人为师。”王商言自信道。

    还未等二人商量,他又道:“阿玉表弟与你二人是好友,我们一起结伴同行,路上不正有个伴?”

    “这…”丁然有些犹豫,前往郡府赴考这事,他们二人自己还未商量,当然乡试准备的倒是差不多,只是如何去郡府他们还没做好打算。这几年,听说外面乱的很,盗匪横行,军阀作乱,要不是整个郡州府偏安一隅。恐怕,他们上路还要想法子找镖局作保。

    “还犹豫甚,我王商言也是有些身手,恰好你二人又与卓玉阿弟为好友,咱们又是同窗,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你们赴考你们的,我拜师我的。”王商言瞧他二人犹豫再三,有些性急。

    卓玉见此笑了起来:“二位兄长,我这表哥只是性急了些,你三人一同去郡府也安全一些不是?”

    丁然与丁肆二人成日在一起,倒是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他们交流了眼神,丁肆才道:“赴考这事,我二人还未曾商量。不过我们也决定明年春上赴考,若是王兄愿意,明年春上如何?”

    “这才对嘛。”王商言一听他们松口,也乐得不行。还不忘招呼小二赶紧上菜。

    四人聊的还算不错,还商量着后日一同郊游。丁然却有些犹豫。原来,他与春儿先有了约定,去先生家里。

    卓玉一听还来了劲,前些日子,他与父亲在隔壁镇子做事,错过了好友议亲的事,他还有些悔恨,他端着微福的脸笑呵呵的说:“回来这么久还不曾上门拜过王先生,要不我们一到去先生家里好不好!”

    王商言对见读书人自然无任何异议,丁肆是喜欢与王先生交流的。唯独,丁然看着这三个大灯泡心中叹了口气,他只是想与春儿在家中独处罢了!

    后日,四人一同去了王先生家中。未料,先生不在家中已有好几日,师母说,是被县衙的人请去做事了。

    不过,他们也不算白来,先生不在家,家中事务师母忙不过,四个年轻的小子,来的正好。他们干的但也算是起劲。

    丁然自是问了家中小仆,未婚妻的近况。恰好,春儿也唤了他。后院,春儿手中拿着帕子绞着手,神情中带着些许不安。

    不过,到底是见心上人,心中的不安也压下几分,丁然自顾自的讲着商量定下明年春上赴考的事。倒是忽略了春儿。

    他带着几分雀跃:“春儿,明年我若是中了举,回来就行六礼如何?”

    王春儿看着丁然兴奋的样子,也讲不出心中的担忧,实在是捕风捉影的事,她也讲不明白,索性也不提了。

    到底,前院三人将屋子打扫的亮堂,丁然在后院与自己的未婚妻也聊的甚欢。临走前,丁肆倒是瞧出了师母眉目间的忧愁。多问了几句。

    才知,原来先生已被县衙请去四五日了,具体做甚全然不知。

    一旁的王商言道:“这事,我知道。只是,请去丈量土地,说是为了规划土地,需要先生们前去做账,想必过些日子便能回来。”

    瞧着师母展颜,丁肆几人这才放心离去。过了几日,卓玉又开始随父亲做事去了,丁肆与丁然一心扑在了乡试上。偶尔,抽空时也会去王先生家中。

    只是,他们二人都未曾注意王家细微变化。

    第二年,春上。

    又是一年科举时,乡试虽是几个月后的八月,可提前赶考。丁肆、丁然以及王商言一同进了郡府。

    在卓家鼎力支持下,三人住上了离贡院,最近的客栈。

    卓玉也跟了过来,美名其曰,陪考。

    王商言到了郡府倒也没急着拜见白伽洛,此次陪同,打听了这位大人的近况,原来他不在担任此次乡试主考官。而是此次乡试的教谕。自然考前也是见不到的,只得等乡试结束才可上门拜访,王商言这些日子与丁肆等人相处,学识上也有了些许进步,这一路从宏县走来也长了些许见识。

    丁肆等人虽有卓家的鼎力支持,卓家家主因着当年丁肆的一份善举,给了他科举之路的支援,丁肆有些汗颜,他不过是求得释信主持得药方,却获得卓家人的支持。听卓玉说,要不是卓家姐姐年纪大了,按他父亲的意思,是想将他姐姐嫁给他的。丁肆听了更是心怀愧疚,他又何德何能攀附卓家,能与卓玉以及卓家交好。已经是不错的良缘。

    丁肆不知道的是,卓家家主是相当看好丁肆的,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在这宏县那也是很有名气的。

    毕竟,多少年才出一个小三元的秀才公,更不提多少人盯着此次的乡试。暗地里都在说,若是此次再中了乡试的头名,这前三甲必有他丁肆之名。此次乡试出榜,若是榜上有名,便是十三岁的举人大人,这就是榜下捉婿,也要将这金饽饽给抢来。

    卓家家主确实也动过这心思,甚至还主动问过女儿的意思。只是,不知怎的,卓家姐姐只是嫌弃丁肆年纪太小,自己若是等他十六七岁,早已是双十有二的大姑娘,哪里能等得起,平添笑话不是。到底卓家家主还是个善解人意的。随了女儿的心意。

    好在自己小儿子,与之交好。也是老父亲愿意看到的。

    至于,丁然卓家自然也是看好的,在卓家看来这丁氏兄弟都不差。若是此次乡试都能中举,想必,都是大有前途之人。自是乐得让家里小辈与之交往。

    就这样丁肆二人怀揣着诸多人的希望,坐上了郡府贡院的号房内。

    到底是郡府,贡院号房也比之州府县府强上许多,虽然条件依旧简陋很多,但比之以往丁肆心里也满足了许多。

    乡试共分为三场,每场时间长达三昼夜,整个考试时间加起来是九天七夜。

    这对于考生的体力以及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对此丁肆与丁然也早有了准备,他们从两年前每日都会在县学的校场跑上一跑,又或者有时间去附近的田里帮人干农活,总归,从来没闲着。

    听说,这次来乡试赶考的路上,还有许多考生未能及时到场,想必在路上遭遇了不测,也是近年来卫朝总是发生动乱,倒是未影响科举。

    不管如何,三年一度的乡试总算是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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