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少女趴在桌上，脑子里不受控制播起昨晚那场噩梦。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身上，却让墨桑心中无端升起一抹冰凉。

    不受控地，少女打了个寒战。

    “桑桑，”少年蹲在书桌旁，把脸搁在桌面上担忧地看着墨桑。

    “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墨桑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两人面对面趴在书桌上。

    大眼瞪小眼好一段时间，白槐突然伸出手指，戳了下墨桑白白嫩嫩的脸。

    “刺啦！”

    身体下意识后仰，带起凳子不悦的呻吟。

    后桌从梦中惊醒，语气里满是被打扰的不满：“喂！同学，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

    后桌换了个姿势，暗暗嘀咕两句什么，又安静下来。

    “阿槐，你干嘛。”墨桑有些恼，颇为不满看着眼前的少年。

    “哎呀，还不是某人太可爱了～”白槐偷笑道。

    “行了，不打扰你了，快休息一会儿吧。”

    “那你呢？”

    “我呀……出去溜达溜达。”少年眨了眨眼。

    墨桑紧抿着嘴，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好啦好啦，我保证，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

    光线穿过窗子，留下孤独的影子。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哦。

    那就说好了。

    ——————————

    像是……忘了什么。

    墨桑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墨桑！”

    粉笔一下打在额头上。

    “你来，做一下这道题！”数学老师看着眼前的少女，“时间就是生命！高中课程本来就紧，知不知道你走神的时候，我已经讲了多少东西了！”

    墨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黑板上的数学符号仿佛一个个小虫子，努力蠕动着，伸展着。

    “额……这个题……那个……emm……”

    同桌用课本挡住数学老师的视线，成功接受到墨桑求救的信号。

    “设y＝ax+b……”

    “哦我知道了！”墨桑深吸口气：“设y＝2艾斯扎b！”

    “……”

    班里一阵静默，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数学老师一拍讲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墨桑：“滚出去——”

    墨桑灰溜溜地起身，收拾课本麻利地出了教室。

    “笑笑笑！笑什么笑！给我安静！”

    随着数学老师怒喝出声，班里逐渐安静下来。

    “来，我们接着讲下一题……”

    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晕晕的。

    墨桑后背紧贴着墙壁，只觉一阵恍惚。脑子像是重启，耳朵一阵嗡鸣，连带着心脏一阵刺痛。

    一墙之隔，老师讲课的声音像是抓不住的云彩，渐行渐远。

    “桑桑……”

    “桑桑……”

    “桑桑……回神……”

    是谁在说话……

    好熟悉的声音……

    是谁……

    “哎！有同学晕倒了——快来人呐——”

    一阵兵荒马乱中，墨桑眼前逐渐模糊。

    墨桑第一眼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喂！不舒服不会说么小哑巴，摔倒了都……”

    “阿槐。”少女可怜巴巴看着他。白槐突然泄了气。

    “这次还好有我在，下次要是……”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你好好休息，阿姨来看你了，我就先走了。”

    墨桑目送白槐出门，眉眼弯弯，嘴角扬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