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就接到了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过来传话。
王嬷嬷一板一眼道:“三小姐意图谋害二小姐,将其推入水中,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谢夭笑了。
老嬷嬷顿时冷下脸道:“三小姐这是笑什么?”
谢夭似笑非笑道:“不可以笑吗?”
闻言,王嬷嬷并未答话。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该在二姐姐意图推我入水时避让她而导致二姐姐跌入水中。”
王嬷嬷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三小姐只是疯魔了,竟都开始说胡话了,二小姐是您的姐姐,怎么会意图推您入水,三小姐就算想躲过责罚,也断不能如此污蔑二小姐,若是不想被责罚,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何必起了谋害二小姐的心思?”
知香为谢夭不平,鼓起勇气开口:“你胡说,小姐才没有推二小姐!”
王嬷嬷顿时脸色不善的盯着她:“我跟主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知香抖了抖,却还是开口道:“我……”
谢夭抬手打住她的话,现在是没法跟她们辩驳的,因为现在的谢府对她们没有公道可言。
沉下气。
王嬷嬷见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在她看来,谢夭一向都是一副畏缩的模样。
上不得台面。
“你也是下人。”谢夭突然开口。
所以王嬷嬷闻言一时愣住了神。
“我是主,你为奴,我不让你说话,你也没有说话的份。”谢夭冷眼看她。
王嬷嬷看着她默了一瞬,冷声道:“老奴奉老夫人之命过来传话,原以为三小姐能够改正自己错误,却不想还是如此不知悔改。”
她话锋一转:“不过老夫人心善,念在三小姐年幼,或许是玩心大起才将二小姐推入水中,但毕竟是不可取的恶劣行径,所以,老夫人让三小姐于祠堂罚跪,好好净一净您的心。待三小姐什么时候知知道错了,再放您出来。”
谢夭咬牙。
什么老东西,她真是被气的心口痛。
不敢对她下狠手,却不会放过身为她贴身侍女的知香,知香原本是要挨板子的,三十大板,瘦瘦小小的姑娘,不死也残。
她放话出去:“知香是我母亲亲自给我挑选的侍女,要是她死了或是残了,或是被发卖了出去,母亲必然会追究原由,到时,我可不知会如何向母亲交代。”
这是给她们的警告,让她们不敢随意打杀发卖了知香。
大户人家贴身侍女的生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源于主子的看重与否。不管她从前何样,而她现在的话语明显,如果知香出事,她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她的母亲会不会追究,她不得而知,因为知香只是她随意给谢夭挑选的侍女。
只是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她要的只是能唬住她们。
此时在老夫人的院中,屋内的苏月淮,陈秋华,老夫人三人听到嬷嬷带来的回话脸色都变了变。
陈秋华看了看其他两人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敢这么说话了?”
“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反驳过我们,向来都是乖乖受罚,现在不仅硬气,还敢拿气势来压人了。”
老夫人眼皮一阖,开口道:“知香那丫鬟在夭姐入府没多久便跟着她,自然是主仆情深,就饶她一命,关到柴房去,免得闹得鸡犬不宁。”
苏月淮看向老夫人:“母亲,嫣儿……”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道:“嫣儿的风寒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别在这个时间点找岔子,大房就快回来了,注意一点。至于其他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办。”
苏月淮低声道:“是,儿媳知道了,母亲。”
老夫人摆手道:“下去吧,我乏了。”
苏月淮跟陈秋华起身恭敬道:“是,母亲好生歇息。”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后,陈秋华道:“谢夭这丫头,怎么突然变硬气了,从前不说对我们言听计从,可向来都是唯唯诺诺啊。”
苏月淮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突然硬气了又怎么样,等年关过后大房走了,看她能硬气到哪里去。”
陈秋华闻言倒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好啦,月淮妹妹,现在就别气了,你回去好好陪陪小嫣儿吧,小嫣儿从小就娇养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委屈的呢。”
想到谢暮嫣,苏月淮就有点头疼,嫣儿确实是被娇惯坏了,受不了一点委屈,要不是她说年关过后再对谢夭动手安抚了她,真怕她现在就闹出事情。
这件事,原本也是她想对谢夭动手在先,没得手不说,掉下水的反倒成了她自己。
苏月淮心中叹了口气,嫣儿年纪还是尚小,思虑不够周全。
至于谢夭,从前她们对她处处刁难,她从来是闷声受着,现在莫不是突然转性了?
总之,如若不能拿捏她,那便留她不得了。
现在动不了她,可不代表就一直动不了。
人是可以有很多意外的,若是什么时候突然失足落水,恰巧就近无人就这么淹死了呢。
或是普通的小病转成了什么难愈的重病,这都正常吧。
毕竟谁不生病呢?
她本身风评便不好,那么生活也可以是不检点的,若是什么时候与男人厮混被人发现了,那也实属正常。
失了清白的女子,是没人要的。
哪怕身为大户人家的官家女子也一样,会被人嫌弃,唾弃,指指点点,更不可能嫁入高门。
谢家家风严谨,必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丑事传大,只会为了尽快掩下丑事就近将她许配给与她厮混的男人,然后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盖下这件事。
就算孟清竹护她,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让丑事传扬出去?
传扬出去也好啊,这样她到哪里都惹人嫌,如过街老鼠。
只可惜大概是不能了,毕竟谢无寒不看重她,必然不会容许她败坏谢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