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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插入了一段突兀的插叙请你们吃第一次跳舞的兄弟俩

    夜冬青第一次和洛槿跳舞是在十六岁。

    一个酷热的夏季,乌云比往常压得更闷更深。鸟雀在枝头紧张地呜咽着,不久后便在急骤的惊雷中失了形迹。闪电在云层中无声地咆哮。一切都在混沌的天地间逐步沉入晦暗。于是雨开始下。

    青年学生们纷纷在宴会厅内携手起舞,不顾落地窗外的冷雨,肆意地在悠扬的音乐中热情踢踏,他们旋转开的礼仪裙犹如一朵朵鲜亮的花,花与花相互碰触,暗香自衣袖下荡漾而出,学生们鬓边别着小小的蝴蝶兰,艳丽的蓝紫色!多么美。多么优雅。他们青春的笑靥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沉。在配乐的空音间发出缱绻的絮语,使两颗同样对未来抱有无尽希望的心在暧昧的氛围里相互靠近。尚未找到舞伴的人紧张地向心仪之人发出邀请,热切的期冀使他们的脸颊飞上了可爱的红霞。夜冬青微笑地站在大厅边缘,低声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舞。

    与宴会厅里热烈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另一人是角落里的洛槿,克里诺学生们偶尔会管他叫“苏斯丹”,意为不语者,但用意并非贬低。事实上大家喜欢他,像喜欢夜冬青那样喜欢他。他比其他同学生得高挑,又长相漂亮,别人搭话也必回应,用词谨慎而礼貌,大家爱他,却无人敢与他多说说话。他也从不找别人说话,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绘画、一个人在琴房练琴。因此也没人会邀请他一同起舞。他的舞会礼服剪裁简洁,用的是他极少穿的大红,使人想起“风流的妩媚”,不规则裙边勾勒出两条纤细的腿,落在红地毯上,地毯像他垂地裙边的延伸。丝绸的裙边,丝绸的血色河流。

    唯一能与他对话超过三句的人正是夜冬青,那时他是学生会长,一个光彩夺目的人,亦是一个健谈的人,和苏斯丹对立的“卡隆多”。他所持有的人生中的黄金时代漫长到几乎覆盖了他的一生,这是他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他从六岁辉煌到十六岁,往后还将继续辉煌下去。同学们全都对他心服口服,并认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与优秀的槿有共同语言,却不知这是因为他们从小便待在一起。他们外表迷人,待在一起时赏心悦目,似乎连心灵都一样登对。

    “打扰了。您能赏光和我跳一支舞吗?”

    洛槿抬起头,耳畔如云如瀑的长发从他倦怠的脸颊两侧流下,像两条蜿蜒在雪色平原上的河流,他多情的眼矜持地望向来者,带着调笑意味地发问道:

    “你愿意给我什么报酬?”

    夜冬青很高兴他如此上道,他们说的正是前一天晚上共赏的一部话剧的对白,英俊而一穷二白的男主角想要邀请年轻高贵的伯爵跳舞,莽勇地冲上前去求他眷顾一眼。然而夜冬青并不准备按照剧本下文进行回答,反倒是直接拉起洛槿,带他走到落地窗前,折下一朵蝴蝶兰,别在他耳畔。

    “用一朵蝴蝶兰的报酬,邀请您共舞。”

    洛槿一怔,转而微笑起来:

    “太少了。”

    “除非你随我去雨里跳。”

    “好。”

    湿热的夏季的夜晚,雨滴犹如流星般纷然砸向地面。此刻天空唯一的色彩是化不开的墨色,交舞的两人发裙湿透,透过刘海看对方的脸就如同透过窗格看一只蹁跹的蝶,尽管已经冻得发抖却依然认真地完成了最后一个舞步,提起裙摆行个鞠躬礼,再互相帮助着把舞裙拧干。执起舞伴的手回到大厅,拿一块小甜点。关于两人交往的流言也在第二天传得沸沸扬扬,洛槿不在乎,夜冬青也不在乎,他们只记得那一夜的雨,与雨中摇曳的蝴蝶兰。直到夜冬青再一次将这日的场景复现,直到金十字街的室外花园再一次将他们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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