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田大强蹲在东屋窗户下,接连拨打杜晓宇的手机,没有人接听,田大强担心杜晓宇的生命安全,田大强哭了。
突然,手机响起来,是杜晓宇的手机号。田大强迫不及待地接通手机,“是我,是我。”
手机里传来黑眼圈的声音,“把东西给我送来,记住,耍花招,你徒弟就死定了。”
田大强用虔诚的语气回答,“我保证送到,我保证送到,我用人格担保,我是机床厂八级车工,我挺有名的。”
“把东西装上你的小货车,往海边开,现在关机,一个小时后开机,等我电话。”
“好,我听你的。”田大强关上手机,找个编织袋,把水暖件装上,扔上小货车,驾驶小货车冲出小院大门。
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灯火通明,徐主任左右躲闪着王丽华的直拳勾拳飞脚,茶杯碎了,报纸杂志扔一地,孙所长夹在中间拉架,确切说是挨打,三个人都气喘吁吁。
王丽华怒斥徐主任,“我告诉你,徐在山,田大强要是寻了短见,我就和你拼了。”
徐主任一脸的无辜,“你看看,孙所长,田大强没了,她怨我。”
孙所长一点没惯徐主任毛病,“就怨你,我怎么和你说的,比赛结束,把田大强给我送回来,田大强呢?田大强哪去了?”
徐主任自知理亏,“我哪知道,腿长在田大强身上。”王丽华一听就火了,“放你妈了屁,说田大强给你丢脸了,你承不承认?我老头怎么就给你丢脸了?”王丽华飞起一脚,正踢孙所长腚上。
孙所长白挨一脚,只能拿徐主任撒气,“徐在山,我告诉你,田大强真自杀了,你得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自杀两个字再次点燃战火,三个人继续混战。
唐警官突然闯进来,“报告所长,田大强手机信号消失。”
王丽华大叫一声,昏厥躺倒,四肢不停地抽搐。徐主任傻眼了,孙所长说:“老徐,别愣着,快挂120。”
六
田大强驾驶小货车来到海边。过去一个小时了,田大强把手机开机。一会手机响了,黑眼圈告诉田大强不许挂断手机,马上去体育场。田大强驾车去体育场。到了体育场,黑眼圈又叫田大强去白云山。到了白云山,黑眼圈又叫田大强去动物园。到了动物园,黑眼圈又叫田大强去植物园。田大强被整火了,田大强骂道:“去你妈的,手机马上就没电了,我在跨海大桥上等你们,我告诉你,三十分钟不到,我就把警察招来。”田大强准备和毒犯拼个鱼死网破。
田大强把小货车停在跨海大桥上,看看手里没电的手机,不知道毒犯能不能来。
派出所所长办公室,120救护人员给王丽华吸氧,王丽华嘴里念叨田大强。唐警官急匆匆进来,“所长,田大强手机信号把全市的基站转了个遍,现在关机了。”
王丽华绝望了,哭哭唧唧抓住孙所长的手,“所长,你快想办法呀!”
孙所长安慰道:“田大强不会有事的。”孙所长指示唐警官,“小唐,赶快确定手机最后发出信号的位置。”唐警官答应一声,就跑出去了。
跨海大桥上。天快亮了,田大强站在小货车前焦急万分,还不知道杜晓宇是死是活。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黑色轿车慢慢停在小货车前面,黑眼圈从车上下来。田大强看见黑眼圈,才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卷入毒犯圈套的。
田大强急不可待地问道:“我徒弟呢?”小胡子打开轿车后备箱,露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这个人戴头套。
黑眼圈心神不安地左顾右盼,“东西呢?”田大强从车里拎出装水暖件的编织袋,编织袋伸出桥栏杆外,下面就是汹涌的海水。
田大强瞪起眼睛,用命令的口气,“我要看我徒弟。”
黑眼圈也不示弱,“把车钥匙扔过来。”
田大强摇晃着手里的编织袋,“我要看我徒弟。”田大强愤怒了,黑眼圈示意小胡子放人,小胡子把杜晓宇抱下车。
黑眼圈怕田大强开车跑了,叫田大强把车钥匙扔过去。田大强把车钥匙扔在地上,黑眼圈把车钥匙踢出老远,“把东西送过来。”“我要看我徒弟。”田大强坚持着,一只手把编织袋伸出桥栏杆外。黑眼圈没办法,只好示意小胡子松绑。小胡子摘下杜晓宇的头套,拿掉堵嘴的白布,杜晓宇看见田大强,像看见救星一样,瞬间热泪盈眶,杜晓宇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师父。这声音里有懊悔,有羞愧,有恨自己不争气。田大强也喊了句,“晓宇,别怕,师父来了。”
田大强把编织袋扔向黑眼圈,示意杜晓宇快跑。杜晓宇想跑,跑几步就跌倒,爬起来又跌到。田大强急了,“你快点呀!”黑眼圈急三火四地解编织袋上的绳扣,解开一层,里面还有一个编织袋,黑眼圈索性用刀割。田大强拽杜晓宇踉踉跄跄向引桥跑去,杜晓宇腿脚不利索,几次摔倒,田大强背起杜晓宇继续跑。黑眼圈掏出一个水暖件,扭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又扭开一个,还是空的。黑眼圈勃然大怒,“杀了他们。”田大强杜晓宇已经跑到引桥上,桥下有早班公交车,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突然,引桥桥头出现一辆轿车,车上下来一个拿砍刀的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身后黑眼圈小胡子举刀已经杀到,田大强示意杜晓宇顺路灯杆跳下去。田大强和黑眼圈小胡子打成一团。黑眼圈一刀砍在田大强的肩膀上,田大强忍着剧痛边打边喊,“快跳呀!”杜晓宇站在立交桥桥栏杆上前后左右摇晃,桥面离地面有二十多米,杜晓宇不敢跳。田大强真急眼了,一脚踹在杜晓宇屁股上,杜晓宇大叫一声飞出桥栏杆,从空中一把抱住电灯杆,唰的一声滑下去,田大强也跳出桥栏杆,抱住电灯杆滑下去。
田大强一落地,拉起杜晓宇就想跑。杜晓宇战战兢兢指田大强身后,田大强回头一看,是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拿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围着小院转的老者。田大强撞‘鬼’事件,就是老者搞的把戏,他给田大强的啤酒里下了□□。老者用枪指着田大强,“趴下,否则打死你们。”田大强和杜晓宇别无选择,只好趴到地上。黑眼圈小胡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把田大强和杜晓宇的手臂捆绑起来,两人抬一个,扔进冷藏车车箱。黑眼圈手脚麻利地关好箱门,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大哥,我服你了。”老者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一群废物,什么时候能长大?”黑眼圈表决心地说:“大哥,把田大强交给我,我有办法叫他开口。”
老者拿起水暖件看了看,又闻了闻,老者胸有成竹地说:“走,去小院。”
冷藏车车厢里,田大强和杜晓宇冻得瑟瑟发抖。田大强鼓励杜晓宇别怕,杜晓宇说有师父在就不怕,田大强说会有人救我们的。
老者一伙人来到小院。老者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屋檐下的黑坛子,又照了照窗户下的铁锨,老者说:“少了一个小坛子,少了一个大坛子,挖。”老者指了一下窗户下的新土。
黑眼圈和小胡子立即动手,几下挖出一个大坛子,黑眼圈大喜。老者慢慢拿开黑坛子上的瓦片,伸手一抓,里面什么都没有。老者怒火中烧,打开冷藏箱,拽出瑟瑟发抖一头白霜的田大强和杜晓宇。老者咬牙切齿地问道:“东西那?”田大强使劲眨眨眼,挤掉眼毛上的白霜,往土坑一看,田大强也愣了,心想我明明把毒品藏大坛子里了,大坛子怎么是空的,田大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呀。”
老者恶狠狠地说:“杀了他。”黑眼圈掏出尖刀,直奔田大强的心脏刺去。“住手。”话音未落,房门咕咚一声开了,屋里的灯亮了,吴建伟右手持银龙宝剑,左手拎一个塑料口袋,一个箭步冲出房门。
老者迅速抬手,田大强大喊一声,“小心枪。”
‘砰’的一声,枪响了,吴建伟手里的银龙宝剑也到了,正刺在老者握枪的右手掌上。老者大叫一声手枪落地,吴建伟也摔倒在地,大腿中枪。老者弯腰用左手捡枪,田大强铆足了劲,一脚踹在老者后腰上,老者一头跄在地上,田大强上前踩住手枪。吴建伟勉强站起来,又一个屁墩坐下,塑料袋摔破了,白色冰块撒了一地。
黑眼圈和小胡子看见□□就红眼了,一起举刀刺向吴建伟,眼看刀刃就刺到吴建伟的头上。突然,屋里冲出两个人,挥舞铁锨迎战,‘哐哐’两声,尖刀瞬间磕飞。原来是高个子黑衣人和矮个子黑衣人。小胡子吓傻了,黑眼圈还想赤手空拳比划几下,高个子黑衣人一拳闷在黑眼圈脸上,正怼黑眼圈右眼上,这回两个黑眼圈一般大了。
孙所长带警察冲进小院,后面跟着王丽华和徐主任。三个毒犯和四公斤□□被警察带走。
吴建伟腿上都是血,王丽华上前按住吴建伟腿上的枪伤,“建伟,你别动。”吴建伟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擦破点皮。”王丽华喊道:“快打120。”
孙所长说:“120马上就到,田大强,案子搞清楚了,冤枉你了……”孙所长给田大强杜晓宇解绳索。
田大强感慨地说:“所长,你救了我们俩,我咋高兴不起来呢?”
孙所长叹口气,“我太理解你的心情了。”
唐警官看了孙所长一眼,又看了杜晓宇一眼,唐警官手里拿着手铐。显然,吴建伟报警的同时也把铜棒一块报告了。唐警官想上前一步,田大强把杜晓宇拽到身后,孙所长示意唐警官等一等。
田大强瞪着恳求的眼神说:“孙所长,现在承认盗窃,算不算自首?”
孙所长看了一眼杜晓宇,“算,自己主动如实交待犯罪事实,交出赃物,就是自首。说明犯罪嫌疑人想改过自新呀,我们公安机关怎么能拒绝想改正错误的人那。”
田大强热泪盈眶,给孙所长一个鞠躬,“谢谢孙所长,给我们这个机会。”
杜晓宇磨磨蹭蹭从田大强身后走出来,“孙所长,是我干的。”
孙所长问:“铜棒在哪?”
杜晓宇来到窗前蹲下,用手扒出铜棒,“我后悔了,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师父。”杜晓宇想给田大强下跪,田大强扶起杜晓宇,“徒弟,我没管好你呀!”
师徒两个人抱头痛哭。唐警官给杜晓宇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警车开走了,警车里传出杜晓宇撕心裂肺的喊声,“师父,师父。”田大强眼泪汪汪看着远去的警车。
孙所长安慰田大强,“大强,别哭了,杜晓宇有自首情节,法院在量刑上会有考虑的。”
田大强试探地问道:“能判多长时间?” 大圆脸警官把起获的铜棒给孙所长看。
孙所长掂了掂铜棒,“钨铜五十公斤,价值三万多元。”
田大强一听钨铜两个字,彻底明白了,田大强蹲地上恸哭。王丽华劝田大强别难过,三万判不了几年。田大强说你不懂,你不懂。
徐主任眼圈红红的,走上前安慰田大强,“大强,别难过,你还有机会。”王丽华一听就火了,“徐在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所长拉住王丽华,示意王丽华别说话。徐主任和田大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激动的说不出话。
原来,市里组织的车工技能大赛,是为加工国产航母电磁弹射关键部件选拔人才,钨铜是电磁触点的关键材料。田大强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碎了自己的大国工匠梦想,就此落下终身遗憾。
七
一个月后,一个晴朗的下午。田大强和王丽华接吴建伟出院。田大强搀扶吴建伟,王丽华拿奖状,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医院。奖状是街道发的,表彰吴建伟在破获贩毒大案中的英勇表现。吴建伟最关心的还是师父的墓地。吴建伟说:“师兄,我干这么多年,攒了一千多万,咱把老黑山南坡买下来,那是师父小时候放牛的地方,给师父安葬在那,了去我师父的心愿。”
王丽华看着吴建伟一瘸一拐的样子,哭了。吴建伟笑了,“师妹,这回你放心吧!我肯定打不过老黑山的人了,咱们花钱,有钱能办事。”
三个人来到奔驰车旁,矮个子黑衣人开车门,三人刚想上车。后面有人喊了一句,“吴总,请留步。”这是高个子黑衣人的声音,吴建伟笑呵呵的回头一看,愣住了,可以说吓一跳。
高个子黑衣人身着警服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这个女人目光炯炯。高个子黑衣人继续说:“吴建伟,这位是城北区政法委书记丁欣。”
吴建伟什么都明白了,慢慢地低下头。丁欣严肃地说:“吴建伟,我通知你,你的城北区人大代表资格被终止,你身为银龙公司法人,在组织公司商业运作中有违法犯罪行为,同时涉嫌偷税漏税,你要接受城北区扫黑除恶办公室的调查。”
吴建伟如释重负地叹口气,“我跟你们走。”吴建伟和田大强王丽华拥抱后,上政法委的车走了。王丽华眼泪汪汪的看着远去的轿车,“大强,建伟的事大吗?”田大强没有正面回答王丽华,“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城北区拆迁办秦主任也同时被纪委带走调查。事后得知,高个子黑衣人是省公安厅的侦查员,是上级派到A市侦查拆迁征地环节中违法犯罪问题的。
一年后,长海机床厂加工车间。新进的数控机床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给田大强徐主任等工人演示操作数控机床,新机床加工出的零件精美漂亮,引得工人们一阵赞叹声。
杜晓宇磨磨蹭蹭地走进来,喊了声师父,接着就给田大强跪下了。田大强连忙扶起杜晓宇,“晓宇呀,我不是你师父了。”杜晓宇哭了,“师父,您不要我了?”田大强感慨地说:“你看看。”田大强指着正在操作机床的年轻人说:“这是我老师,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以后,我们俩都是他的徒弟,我是你师兄了。”杜晓宇抓住田大强的手,“您永远是我师父,我永远是你徒弟。”在一旁的徐主任不高兴了,“田大强,你别在这瞎放炮,什么师父师兄的,杜晓宇都开除了,这是厂领导班子决定的。”田大强怒怼徐主任,“徐主任,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是青年人,不能一棍子打死吧!改了就是好同志。”徐主任火冒三丈,“爱上哪上哪去,想回机床厂,没门,我怀疑车间以前丢的铜都是他偷的。”田大强也火了,“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徐主任彻底被激怒,“田大强,你要跟我抬杠是不是?别以为车间离开你就玩不转了,我现在有数控机床,我有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言外之意是你拿把(要挟)不了我了,徐主任牛逼起来。田大强忍无可忍,“干活累不怕,给气受不行,我们走。”田大强拉起杜晓宇就走。徐主任又有点后悔,数控机床不是万能的,超大件还得指望人工干,人工干还得指望田大强。徐主任回头给工人眼神暗示,几个工人跑上前拦住田大强,“田师傅不能走哇。”“我们舍不得你走。”田大强站下,就等徐主任说软话。徐主任当全车间的人面,有软话也说不出哇!田大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田大强和徐主任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田大强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田大强把手机贴到耳朵上:“丁书记好,我是田大强,杜晓宇的事,对,对,我们徐主任和您讲话。”田大强把手机递给徐主任,“区委丁书记的电话。”徐主任吓一跳,徐主任磕磕巴巴地问:“哪……哪个……丁书记?”田大强说:“新上任的丁书记,原来的纪委书记升城北区委书记了。”徐主任毕恭毕敬接过手机讲起来,“丁书记好,我是长海机床厂徐在山,是的,是的,是的,请书记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是是,是的,帮助教育落后青年是我的责任,请丁书记来我们车间莅临指导,是,再见。”徐主任把手机递给田大强,大手一挥,“区委丁书记指示我们,帮助教育杜晓宇成长进步,欢迎杜晓宇回家。”全车间工人都鼓掌,杜晓宇激动得痛哭流涕。
下班了,田大强来到厂门口。一辆国产小轿车停在厂门口的树荫下,田大强拉车门上车。王丽华说:“我给你挂一天电话,一直关机。”
田大强说:“昨天晚上忘充电了,有事呀!”王丽华说:“明天去看吴建伟。”
田大强连连点头,“我也想他了,走,去商场买点东西带上。”
某监狱。田大强王丽华探视服刑的吴建伟。吴建伟急切地问:“师兄,师父挪坟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田大强说:“师弟,师父回老黑山的事有新消息,这回是邻省武术协会出面协调,老黑山县政府请师父的骨灰回去安葬,墓地在老黑山南坡,位置都选好了,你看看,师父小时候放牛的地方。”田大强拿出手机,放拍摄的画面。
吴建伟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请师父回去?”
“因为银龙宝剑。”“银龙宝剑怎么了?”
田大强说:“银龙宝剑并不是剑,是刀。”
吴建伟说:“我说的吗,剑是双刃,银龙宝剑是单刃,师兄,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田大强说:“历史学家推断银龙宝剑是唐朝兵器。金属研究所的专家研究了剑身的花纹,用电子显微镜研究的,推算有一万六千层,符合唐刀十四次折叠锻打工艺。碳14同位素鉴定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钢材。多方研究确定,银龙宝剑是唐代横刀,明朝将领抗击倭寇时把剑留在邻省,是宝贵的历史文物,价值不可估量,A市和邻省在为银龙宝剑的归属问题正在打官司。”
吴建伟茫然了,直勾勾地看着田大强和王丽华,“师兄,师妹,那……,你们俩可不能动摇呀!”
田大强看了一眼王丽华,“我妈说了,大局为重,不挪了。”说完就低下头。
吴建伟扑通一声跪地下,“哎呀!师父呀!回老黑山可真难呀!”说完,大嘴一咧,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田大强也呜呜哭起来,王丽华从地上拽起吴建伟,“二位师哥,我爸在九泉之下,不会怪罪你们俩的。”说完,三个师兄妹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