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

    姜荷跟着陈鸳回了家,一路上从陈鸳口中得知了原主的一些信息。原主和她同名,名唤陈月,今年十五岁,昨天与陈父陈母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回到家后她被这个身份的主人的父母骂了个狗血喷头,最近华城凶案频发,她又任性离家一夜未归,害得陈父陈母担心得一整夜没合眼。

    看着陈母害怕自己遇害而掩面哭泣的样子,姜荷暗自庆幸还好没将自己差点被凶手杀害的事情告知他们,不然他们指不定怎样担忧。

    责骂过后,姜荷被勒令不许再出门。姜荷面上乖巧地承应着,转头就溜进了常谨行的院子里。

    常谨行坐在院内亭子里悠闲地喝茶,似乎等待她很久了。

    “常大人。”

    姜荷俯身行礼,随后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既然常大人和我一样是穿越到这个地方来的,那我与常大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早日找到回家的办法。”

    “不错,”常谨行押了一口茶,神色自若道:“既然上天指引我们来到这里,我猜,我们回家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十名少女被害惨案幕后真凶。”

    姜荷闻言,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不敢置信道:“此案一出,连当时的圣上都被惊动,派出了三十多名京城专业的捕快前去支援查案,历时一年,什么都没查出来,最终无功而返,可见这凶手诡计多端,才智过人。”

    “如今仅靠我们,又如何才能侦破如此天衣无缝的案件。”姜荷越想越没有底气,又疑惑道:“可为何偏偏是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姜姑娘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是在查阅十名少女被害案的资料吧。来到这里之前,我也在翻阅相关的卷宗。”

    “况且,”常谨行仰头看她,目光坚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犯下了罪行,就一定会留下证据。而我,将会亲手抓住他。”

    姜荷想起了昨晚那名无辜女子倒在血泊中的惨样,想起她死不瞑目的双眼,十名无辜少女被无故虐杀,她们的家庭也跟着支离破碎,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案件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掩盖,被世人遗忘,三百年了,十名少女的冤情无处诉说。

    被常谨行坚定的神情感染,姜荷缓慢地坐下,回应道:“好,我们一同揪出凶手!”

    “那常大人昨夜又为何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常谨行眯着眼睛,思绪飘远,回想着他初到这里的情形。

    “我比你早到一个星期。我刚到这里时,整个人被埋在土里,并且身中数刀,血流不止。”

    “在费力推开埋在我身上的泥土后,我起身勘察四周,发现身上的伤口是新的,埋我的泥土也是新翻的。随后我拖着受伤的身体胡乱走着,竟然碰巧回到华城,被城外巡逻的士兵所救。”

    “我小心地套其中一个士兵的话,才得知这里是三百年前,十名少女被虐杀的惨案已经进行到第六起。而我穿越到这里来的身份是京城派来查案的捕快之一,展序时。”

    “既是捕快,为何却身中数刀被埋在土里?莫非……”

    “姜姑娘聪慧,这个身份的原主人定是查到了线索,随后被凶手或者帮凶灭口。”

    “为何说有帮凶?”

    “看见我平安归来,一位名为林腾飞的捕快当场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不可能’,他神态反常,这其中必有猫腻。”

    “只是彼时我身负重伤,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再想找他时人已经凭空消失,不知去向。再后来我知那日会有第七名女子遇害便匆忙前去案发地点,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但恰好救下了你。”

    这样看来,常谨行的开局远比自己艰难的多,姜荷庆幸地想。

    但姜荷的脸色很快明显地凝重了起来,京城来的捕快遭同僚毒手,但历史卷宗却没有任何记载,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雷声轰鸣,很快豆大的雨点接二连三地落下,华城又开始下雨了。

    虽说姜荷平日里喜欢看些推理话本,可对于真实的探案来说她实在是个门外汉,于是她与常谨行决定兵分两路,她顺着常谨行原身展序时被杀的线索调查,而常谨行则去勘察现场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雨雨雨,又是雨,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结束!”一名身材精瘦,胡子拉渣的捕快坐在茶楼的窗户旁埋怨道。

    “唉,”另一个身材矮胖的捕快叹了口气,“这雨下的,给我们办案都增加了很大难度!我们何时才能办完案回京。”

    闻言,那名身材精瘦的捕快警惕地朝四周看看了,伸手招呼另一名矮胖的捕快凑近,压低声音道:“这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残忍但案发现场又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我说啊,这就是恶鬼来索命了。”

    “与其大动干戈找凶手,不如找个法师做场法事把恶鬼请走得了。”

    “啊?这不能吧。”那矮胖的捕快将信将疑。

    “哎,你别不信。你看那个展时序,对这个案件最上心,结果前几日浑身是伤地出现在城郊,浑浑噩噩地什么也不记得。”

    “还有那个林腾冲,失踪前疯疯癫癫的,嘴里还不停喊着‘恶鬼来索命了’,到现在也不知去向。”

    “这个地方邪乎得很,凡是查这个案子的都会被恶鬼整治,最后——”

    那精瘦的捕快不再说话,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动作。

    “两位哥哥在谈论什么呢?”姜荷提着一壶好酒,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啊——”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那两名捕快尖叫起来。

    在看清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后,这两名捕快才定下心神,拍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抱怨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走路没声啊?”

    “哎呀,不好意思啦。”姜荷卖乖,“这坛好酒送给哥哥们赔罪。”

    “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案件细节无可奉告,我们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听到姜荷说有事相求,那位矮胖的捕头连忙拒绝。

    “哎呀,不是啦。”姜荷见他们拒绝,只好转换思路,故作害羞道:“我是想向哥哥们打听打听展捕快的事。”

    看见姜荷面带羞涩的样子,捕快们心下了然,随即热心道:“妹妹想知道些什么?我们知无不言。”

    “这个展大人……他是怎样的人啊?”

    “他啊,姑娘你可算是看对人了,展捕快可是个心地善良,刚正不阿的大好人”那个精瘦的捕快抢答道,还不忘伸手比个大拇指,“他也是个苦命的人,他的父亲啊也是个捕头,奉命抓捕罪犯却遭到报复,父母惨死,是他叔父一家抚养他长大,唉,所以展捕快立志除遍天下恶人。”

    展时序竟是这样一个心怀百姓之人。那他为了查案被凶手害死,甚至历史卷宗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实在是世道不公,人心不古。

    “那听闻展大人前几日浑身是伤地回来,我有点担心他,不知他发生了什么?”

    “此事说来也奇怪,”那精瘦的捕快用胳膊怼了怼矮胖的捕快,邀请他一同回忆:“那天展捕快急匆匆地从第五个被害人秦明臻的现场回来,随后找来我们的头头林捕快商议,当晚他们一起出去不知做了些什么,结果等到半夜展捕快浑身是伤被巡逻的人送了回来……”

    “姑娘,”那精瘦的捕快压低声音道:“这个案子悬乎得很,你要是真心悦于他,就劝劝他别太认真了,恶鬼会来报复的,我们的头头林捕快肯定也是知道了些什么,这才下落不明的。”

    展时序为了让真凶伏法已经遇害,而他们这群捕头却只信鬼魂之说,姜荷越想越为展时序感到不值,“咻”地一下站起,辩驳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不过都是些恶人作怪,等着吧,我一定会揪出背后这装神弄鬼之人,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这……”那两个捕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知道从他俩的嘴里是套不出什么了,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姜荷离开了茶楼。

    看来第五个案发现场必定有凶手不小心留下的证据,而这个林腾冲绝对与凶手有关联。若是能找到林腾冲必定能揪出幕后真凶只是他如今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胡思乱想着,姜荷来到了第一个被害人的案发现场。

    姜荷决定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一进去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男人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感受到有人进来,那男人睁开了眼睛。

    “姑娘,此处为少女被杀案的凶案现场之一,为避免破坏现场,姑娘还是出去吧。”那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的,声音却很是嘶哑,和他的外貌极不符合。

    见他驱赶,姜荷不好硬闯,话锋一转,反问道:“即是凶案现场,你又为何在此?”

    那男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轻笑道:“姑娘不认识我?我父亲是华城知府柳光碌,我是他的儿子柳疑。也是知府的命来查案的。”

    “你……”姜荷看着他的腿,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疑见姜荷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十分刺耳,姜荷面上不显,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这腿是陈年旧疾了,论查案我确实比不过那些捕快,论追凶我也无能为力,只不过这第一个死去的女子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婢女青青。”

    那男人突然又哭了起来,“是我没有保护好青青,让她死的这样惨,所以我求我父亲准许我查案,我要亲手找出凶手。”

    看着他掩面而泣的样子,一股愧疚之情涌上姜荷心头,他竟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他这一会笑一会哭的,姜荷感觉他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不好与他多做纠缠,姜荷附身准备告辞。

    “陈姑娘,”姜荷转身欲走时柳疑唤她:“你可怜我吗?”

    “为何要可怜,腿疾之事并非你的错,福祸相依,上天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柳公子应该在其他方面有过人之处。”此人虽然疯疯癫癫,但也是个可怜之人,姜荷只能这样安慰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姑娘说的没错,柳某记下了。”柳疑又笑起来。

    真是个怪人,姜荷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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