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歌有些遗憾，一直听说这个季节才是最适合去川西旅游的，却没有机会。国庆假期人太多，不愿意去挤。

    “我们明年暑假再去好不好？一定要赶上晴天去稻城。”李安歌枕在宋叶山腿上，翻着手机里大多雾霭蒙蒙的风景照。

    “没问题。那我们寒假出去玩吗？”

    “也去！这几个月先想想去哪，不过寒假还得回乡下过年。你一般在哪过？”

    “有时候不回家，有时候跟外婆和我妈过。我还是更喜欢不回家。”

    “哎。”

    宋叶山摸摸李安歌的头发：“叹什么气？”

    她从宋叶山腿上起来，改为搂着她。秋天淡淡的凉意不时往客厅里钻，李安歌扯过一条毯子，随意盖在两人身上。

    头靠在宋叶山的锁骨，抬眼巴巴地望着她：“就是好想跟你有个家。”

    宋叶山一瞬间被可爱到，也伸手抱紧她：“会有的。”

    李安歌想了一会：“我说没有勇气出柜，你会生气吗？”

    宋叶山不解地看着她：“生什么气？我也不敢啊”

    李安歌亲亲她的脖子：“同命相怜。”

    宋叶山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焦虑。”

    李安歌在心里笑了一下，这话跟自己对景年说的几乎一样，但现在是宋叶山用来安慰她了。

    “好想跟你一起过年。”

    “虽然春节不行，但我们会一起跨年呀。”

    “对哦，我都把这个忘了。”

    家里安静得出奇，电视也没开，突然感觉又低沉又清冷。

    “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不开心吗？”

    李安歌摇头。

    她们彻底躺在了沙发上，宋叶山去亲李安歌，被她轻轻地推开。

    李安歌在她耳边喘气：“我们去开房吧。”

    结果是李安歌带上明天上班需要的东西，跟宋叶山去全县最大的酒店开了房间。

    她们都从来没有在红河住过酒店。在两米大床上拥抱了好久好久，心里的不安全感，好像总是填不满。

    性是这个时候最能快速带来满足感的东西。

    来的时候还是下午，最后一次已经快到十二点。李安歌抱着宋叶山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艰难地说话。

    “小叶，这是我……”

    宋叶山腾出一只手搂紧她，放慢动作听她说。

    “……第一次谈恋爱。”李安歌吸吸鼻子。

    “我知道。”宋叶山亲她的头发。

    可能因为实在是感官过载，李安歌已经组织不出来接下来的话，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想说的大概是爱意，但言语已经消散，变化为皮肤的温度，身体的颤抖。

    李安歌已经20多岁，不是很相信永远这种东西。但说真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她确实很想得到永远。

    宋叶山一直没忘，应该说一直有点在意之前景年提到的事情。李安歌小时候觉得谈恋爱要奔着结婚去。

    她们又没有结婚这种束缚，那就是奔着长长久久去嘛。理智上说，这种事不能保证发生，但她也很在意。

    刚刚李安歌说的话，她大概能理解未尽意思了。尽管她们可能不会永远在一起。

    清理完之后，她们觉得干脆把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事彻底商量商量好了。

    窝在被子里叽里咕噜半天，不知不觉都说起以后家里要买什么样式的沙发了。

    宋叶山才反应过来时间，一个劲给她道歉，害得她熬夜。

    “啊，那是哪方面害的？”

    宋叶山不回这句，只说：“快闭眼睛，我们真的该睡了。”

    未来到底有多难的事呢？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大概也是不知道。

    但是这样千真万确地躺在彼此旁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