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

    第四日的圆桌会谈又要开始了。

    这一次他们都坐到餐桌上,只剩下七个人了。

    梅满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了椭圆的头处,与其他六人是完全呈现了一个对立的关系。

    一夜过去了,预言家活着,女巫也还活着,却死了一个从来没有成为焦点身份的贺穗。

    就只是因为他不是抱团中的人。

    张慕明想倒杯水,却不知道是因为手上没了力气还是在走神,连茶壶都没拿稳,杯子被他弄翻,水正好顺着一个方向流去,直接流到了齐月生面前。

    看着水要流到边缘时,齐月生也下意识伸手去接。

    冰冷的触感,让齐月生的脑海瞬间闪回一些画面。

    车窗的玻璃被砸碎了,可她们好像逃离了车厢内却怎么也游不到海平面上。

    还有陶苏不断沉没的身体,齐月生很清楚的看见了,因为她也在往下沉,而在上方的唐椁和曲祈似乎都想往下。

    这些画面很模糊甚至齐月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

    “从谁先开始?”

    桌面上一直很安静,还是由唐椁先开的口。

    秦晴总结了一个他们都可以看到的表面结论,女巫用了解药也用了毒药,已经算是一张没用的牌了。

    而守卫似乎一直没成功守对过人,但昨晚的刀人情况完全和守卫守不守没有关系。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了,相比于怀疑梅满的女巫的身份,曲祈的预言家身份只值得怀疑。

    因为梅满的女巫身份是狼人尹右指出的。

    大家都知道,尹右说的那句话既是试探梅满也是在为他的狼队友指明最后一个神。

    只要女巫梅满没了,那狼人阵营就赢了。

    可狼人昨晚选择的却不是什么女巫的梅满,所以狼人在想什么,都给大家整的更迷惑了。

    似乎在狼人心中,赢下这个游戏并不是很重要。

    早饭之后,圆桌围谈之前。

    陶苏拉着唐椁到外面去打了一场雪仗,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又出现了更多的小团体,似乎这些小团体又会再次应证抱团理论。

    餐桌上,坐在与他们距离遥远的梅满,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融入过他们,但此刻却显得比前几日的她要活跃不少。

    “第一晚我得到的情况是曲祈死亡,女巫只有第一晚才能自救,所以我就没有选择将解药留下来,我救了他。”

    “他是我的银水,而我第一天并没有选择曲祈当警长只是为了不让狼人察觉我和他之间存在联系,所以在这之后我一直都坚信他就是真的预言家,也就一直跟着他的思路他的建议来投票。而昨晚是尹右来我的房间,他自己喝了毒药后又自己走到了一楼的厕所。”

    梅满说的和今早大家在二楼到一楼楼梯见到的血迹完全吻合。

    可梅满的话却只让场上的玩家觉得可笑极了。

    因为场上唯一的预言家竟然还是女巫的银水。

    梅满自己说完自己都笑了,“曲祈,你是狼吧,第一晚你自刀了,骗了我的解药。也成功骗的我保了你一路。”

    这是张慕明反应最快的一局,“所以曲祈是狼,所以他作为场上唯一的预言家才能没死?那为什么不杀女巫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要女巫死了,那这场游戏就是狼人阵营胜利了。

    如果野孩子也是狼人阵营的,这样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三个。

    如果野孩子不是狼人阵营的,那活下来的就只有两个。

    可无论如何,昨晚狼人没有杀女巫,那今天他的身份就一定会暴露的。

    这算什么?

    算慷慨赴死吗?

    张慕明觉得自己又想不明白了。

    “我不能杀她,或者说她不能死于我手。”曲祈连辩解都没有了,“我在这场游戏里是狼人,却是最无力的狼人,我想救的人一个都救不了。我当不了救世主,现在就只能救一个人了。”

    齐月生皱着眉头,她的直觉在告诉她,曲祈这是在用他的死换取自己的生存希望。

    可为什么,他究竟瞒了自己什么?

    齐月生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了。

    “如果你们想赢下来的人更多,这次就投我吧。”

    曲祈也是独自一人走向的一楼厕所。

    在餐桌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时,齐月生突然起身去追。

    “你到底和神明做了什么交易?”

    齐月生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他们到了民国时代,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被撞,他们也就都落入了海中。

    而她之所以会不记得这些,齐月生怀疑是因为她在即将沉底的时候,是曲祈拉住了她,只是两人往岸边游的时候,由于海浪太猛了,她脱离了曲祈的怀抱,撞到了礁石。

    自从醒来后,齐月生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在状态,曲祈的情况和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多多少少有异常的情况。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异常点,那就是在瞒齐月生这件事上。

    曲祈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不是什么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有时候不明不白的会更好。”

    齐月生真的要被这番言论给逗笑了,又是这样的话。

    可她并不认为是这样的。

    十八岁的时候,她也听过一模一样的话,那个时候她还会哭,还会哭着说她不认可。

    而后得到的安慰是:以后长大了就会懂了。

    可七八年过去了,难道是她还没长大吗?

    不是的。

    齐月生:“如果这样的话,和我们现在的处境调换,我这样和你说,你能理解吗?”

    “你会吗?你不会的。”

    齐月生微动了眼皮,如果是之前的齐月生,那她是会肯定曲祈说的话的,可现在她觉得曲祈说的不对。

    曲祈最后朝她挥了挥手,径直走进了厕所里,熟悉的钟声和熟悉的味道。

    齐月生只觉得心脏抽疼了一下。

    她又有些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了。

    本来在这个时代里,他们并不会遭遇一场车祸,那个“神明”并不能直接杀死他们,它能做的只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可因为他们选择了救梅满,得罪了市长,才导致了他们在下山路时被撞击。

    是他们自己造成现在的局面,不能怪任何人。

    也不对,齐月生回到了餐桌上。

    “是我太过自信了,是因为我大家才会来到这。”

    整个白天,齐月生都有记忆恢复后的浑噩感,她几乎没有出过房间门。

    也就无从得知其他人都在干什么了。

    但在傍晚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楼下传来的留声机声音,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迷迷糊糊的,齐月生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房间门已经到了打不开的时间了。

    漆黑的房间让齐月生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她开始想这里的用意,想一直躲在背后的神明。

    如果还是和在医院以及在政府大楼经历过的那样,那这里玩游戏的死亡应该不会真正死去。

    那也就代表着神明依然在执着于她。

    可是曲祈为什么会同意于“神明”的交易,这一点是齐月生最想不通的。

    明明他也参与过前两次的空间任务,明明他也是最清楚的。

    齐月生不敢想那种最坏的情况。

    现在的游戏情况,已经没有了能杀狼人的神了,只剩下唯一的神,就是守卫。

    而狼人阵营也只剩下隐狼了。

    但今晚隐狼也能够杀人了。

    对于陶苏的身份,齐月生也没什么头绪,毕竟她之前都太没有存在感了。

    可对于守卫,她还是有猜测的。

    毕竟第二夜她能平安无事,一个是因为狼人在看到她之前就已经开刀了。

    而另一层很有可能是守卫守了她,让狼人进不来她的房间。

    而第三天,最先发现她受伤的秦晴,一句话都没说,完全没了之前的莽撞和咋咋呼呼,反而是悄无声息地给她贴上了止血贴,还在梅满问到的时候,主动替她解围遮掩了过去。

    这个游戏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难不成真的是只能好人阵营杀光狼阵营或者狼阵营杀光所有的神或者平民才能结束吗?

    在齐月生乱想的时间里,走廊上出现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轻盈许多。

    而在张慕明的房间里,他也没有睡,只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不断飘落的雪花。

    没有下雨的夜晚,又是下雪了。

    似乎这样才是常态。

    窗户的玻璃上映照出进了他房间的狼头头套。

    张慕明没有害怕,反而是想和狼人拉家常一样,“神明是不是也诱惑了你?其实它给的真的很难拒绝吧。”

    站在张慕明身后的狼人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但它清楚张慕明在说什么。

    冰冷的海水涌进来时,鼻腔耳朵似乎都进水了,要呼吸不了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有人向自己游来,也听到了不属于海底的声音。

    “想不想活下来?”

    很亮的地方,甚至都看不见站在曝光里的人。

    “玩一个游戏吧,在那只有一个条件,在不违反游戏规则的前提夏就可以由你们自己决定谁可以活下来。”

    手上没有腕表了,那时候他们听到这个声音的都清楚,这好像真的是最后一次生命条了。

    “为什么不可以都活下来?”

    那个声音笑着道:“太贪心了,只会什么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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