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这个难道不是已经用经历感受过了吗?”

    那个声音说的他们都明白。

    如果不是他们非要扰乱各自的身份聚在一起,非要将梅满从市长身边带走,也许他们就不会遭遇一场意外的撞击,也就不会坠入海中。

    也许他们只需要完成在这个年代的任务就行了。

    在这个年代明明是虚拟的,梅满和他们受到的伤害顶多算是精神上的,但对生命是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的。

    可他们就是太深陷其中了,过于沉浸也就把这当成真的,也就会不满身份的安排。

    在看到梅满的求救时,齐月生同意了,陶苏也同意了。

    他们都同意了。

    当然,他们也没有想过会因为救了一个人,而改变了这个年代的所有走向,更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死去。

    所以在“神明”出现的时候,在机会出现的时候,他们都被诱惑了。

    机会,有总比没有的好。

    所以,张慕明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而他在最开始想的是,让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度过这几天,能有几天就几天。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愿望总是很小的。

    但在看到大家都很轻松地一起做饭吃饭后,又贪心地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久点。

    因为贪心的出现,所以游戏规则来了,身份来了,阵营也随之而来。

    气氛在一点点微妙变化,直到第一个人被执行死亡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个又一个,从只是相识的到相处很久的,再到贺穗,只剩下他们七个了。

    然后又是曲祈。

    张慕明觉得真的累了。

    所以看到玻璃上狼头头套的倒映时,张慕明已经忘了最开始的自己的期望和愿望是什么了,他只想着终于解脱了。

    “剩下的人里,应该很难做选择了吧?为什么会选我?”

    张慕明没有要抱怨,他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留声机最后停的时候,数到你的名字了。”

    张慕明咧着嘴笑道:“是音乐选的我,也挺好的。”

    第五日了,他们只剩下五个人了。

    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梅满,没有再拿着报纸看了,反而是有些愣神不在状态。

    昨晚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还以为狼人会选择刀她。

    毕竟在她看来,造成大家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因为自己。

    可她也想不明白啊,为什么给她的身份就是那样的,给别人的就是比她好千倍百倍?

    土楼任务结束时,梅满也只是初相识了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

    了解到陶苏和齐月生这两个女人真的很不一样,她那时会想,如果人类世界继续这样异变下去,或许真的只有像她俩这样的才能活的更长久吧。

    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她一直是一个人,先是在陵港书馆每日被灌输一些和她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思想完全相反,再就是要完全舍去一个女子或者说身为人的尊严去学习一些讨好男人的课程。

    在她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神明”出现了,可那时候的梅满还是保留着基本人性的,她拒绝了。

    可她没想到拒绝的后果是那样的,在被市长带走后,半个月里,身上红肿不断,有时候连穿上衣服都成奢侈。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

    所以她开始表面装乖巧,背地里一点点吞食掉自己心中所谓的善意,一个狠辣却不严谨的计划在她脑海里诞生了。

    可,齐月生他们的出现,这个计划搁置了。

    梅满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过于犹豫了,为什么总是在放弃原先计划后不断掉入更深的深渊。

    这一次,她选择跟齐月生他们走,换来的却是他们所有人葬身海底。

    “神明”再一次找到了她,这一次的游戏她同意参与了,只是她真的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在圆桌会谈开始前,陶苏去了唐椁的房间。

    可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唐椁房间等我东西。

    十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黄纸符。

    陶苏一一打开,上面正是十一个人的名字,唯独少了唐椁的名字。

    在唐椁回到房间时,正好看到陶苏手里拿着那十一张黄纸符坐在他的床尾。

    “你还是唐椁吗?”

    “你在做什么打算?”

    陶苏很了解唐椁,自从她年少成名再一路走上娱乐圈的顶峰,一路上都是唐椁在陪着她护着她。

    圈子里的那些潜规则,那些私生饭的追捧,那些不成文的规则全都被唐椁很好的处理掉了。

    唐椁的眼瞳紧缩了一下,却还是装着无事发生道:“我当然是。”

    “那这些黄纸符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

    陶苏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你不是唐椁。”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唐椁,陶苏只需要与他对视一眼,就可以下判断了。

    反倒是面前的唐椁低头沉默了一会,问陶苏,“我是不是真的唐椁重要吗?反正唐椁的作用也只是无条件站在你身后,无论他是什么阵营。”

    “即使你是狼,我也会继承唐椁的意志,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和跟随所有你要做的决定。”

    唐椁弯着腰,轻贴在陶苏耳边。

    陶苏直接后退一小步,在看见唐椁脸上的笑容时,她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红印直接浮现起来,可见陶苏用的力气有多大。

    “反正唐椁会心甘情愿为陶苏而死,不是吗?”

    陶苏脸上的厌恶丝毫没有收敛:“别再顶着唐椁的脸靠近我。”

    圆桌围谈开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默认了坐在餐桌上进行这一环节。

    似乎这张椭圆的餐桌不再是象征着温馨幸福,反而是代表着生命的倒计时。

    已经第五天了。

    才短短第五天。

    从十二个人变得只剩下五个了,齐月生想,或许大家的期望早就不在怎么可以活下去了,而是怎么可以尽快结束这场荒诞又折磨的生死游戏。

    梅满已经是明面上的女巫了,她难得主动承担起唯二神职的任务,“曲祈和尹右都是明狼,而这俩用互踩的策略让我们深信了曲祈,被尹右带节奏而死的华玥是猎人,而我是女巫,现在就只剩守卫和野孩子以及隐狼的情况未明了。”

    陶苏接着梅满发言,“我是野孩子,我的榜样是梅满,之前因为不知道大家的身份也就没必要表明自己的身份,现在我表明身份是想要告诉隐狼,我也是好人阵营的一个,隐狼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陶苏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反应,只有齐月生扣着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齐月生确定了隐狼的身份是陶苏,因为已经到这种时候了,没必要去套一个野孩子的身份。

    唐椁顺着陶苏的话说:“就剩五个人里,可以直接明牌来打,这样活下去的人还更多一点。如果守卫还在的话,今晚是关键的一晚,守好就行。”

    “当然,有身份线索的也可以大家捋一下,看是否还有隐狼在。”

    陶苏虽然没有看向唐椁,但她知道唐椁做到了他说的那样。

    唐椁在给她找最后一个神或者说最后的民,就可以帮助她完成了屠边的局。

    无论是陶苏还是唐椁以及梅满都真的像是在明牌了,秦晴看了眼对面的齐月生,可齐月生并没有看到她。

    犹豫过后,她还是开口了,“我是守卫。”

    “第一晚,我并没有守人。因为我怕女巫和我保的是同一个人而造成弹死,所以选择了空守。”

    “第二晚,因为白天的时候曲祈说了他是预言家,所以我信了他的话,他说让守卫自己看着守。所以他的意思应该不是守他,所以我选择了月月。”

    在秦晴和郁糜糜的视角来看,他们所认为的好人并不会是完全相同的,所以他们认为的守卫选择也就会不一样。

    而因为第一晚脚步声挺在了齐月生的门口,可第二天齐月生却没事。

    秦晴自然就认为了齐月生算是女巫发的银水,而狼人是想要杀她的。

    既然她自己判断不了,她干脆跟着狼人的思路走,所以第二晚秦晴就守了齐月生。

    秦晴将她前几晚的守护人选和理由都说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逻辑漏洞。

    齐月生是最后一个发言的。

    “我是最后一匹狼,隐狼。明狼死了之后,我就有了刀人的能力,昨晚我选择张慕明,纯碎是数花瓣数来的。”

    齐月生撕开手上贴的完美的止血贴,将秦晴和陶苏为她遮挡过去的伤口展示出来,“这个伤口不是在地窖受的伤。是我打碎卧室厕所玻璃受的伤。我那时还是隐狼并没有杀人的能力,只能在狼人杀人后才能出门。所以我看到了死的是郁糜糜,但那个时候的郁糜糜还没死透,我觉得他这样一点点满满感受太痛苦了,干脆回房间砸碎了镜子,给他来了一个痛快。”

    齐月生的话几乎没有人怀疑,除了秦晴。

    “不是,你不是狼人。你怎么会是狼人呢?”

    齐月生只是抬头,看着桌子的中间,“我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跳出来呢?想你们误杀我或者让你们永远困在这里吗?”

    “太累了,这样的游戏应该结束了。”

    齐月生将每个人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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