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外。
余安和宋即又要在分岔路口告别,但这次宋即叫住余安。
“怎么了?”余安回头看向宋即。
宋即说:“我记得你家在城南那边。”
“嗯,对啊。”
“正好,一起走。”
“哦哦,那我们走吧。”
“诶,诶。”余安的背包被人拉着倒着走,然后就被人塞进出租车的后座。
余安懵逼的看着弯腰进来的宋即。宋即关上车门说了一个地址,那个地址离余安家很近。
宋即可不会跟余安去挤公交,公交三十分钟,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托宋即的福,余安第一次这么早到家。
只是宋即好像有事情要做,余安也没有自讨没趣走开了,他还要回去做饭带给妈妈呢。
一个朝下坡走,一个朝上坡走。
不知道是谁家的三角梅从阳台上掉下来,形成一条街的三角梅,好看极了。
余安欣赏着,期间还有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们骑着单车从他身边路过,余安看着他们的背影,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就能看见大海。
那是一个很少有人去的海滩,海滩上长满了月见草,到了晚上它们就会一起绽开,他们说月见草的花语是默默的爱,不羁的心。
现在正是月见草开花的季节,他们现在应该是去看月见草开花的吧。
余安走进一个拐角处,不同外面的街角,这里总是种满各种花。
“妈妈,今天能带点海蛎回去嘛?”
不知道为什么,余安提起这个要求。
“小安想吃海蛎煎了?”
“嗯!”
“好,妈妈开点海蛎,带回去给你做海蛎煎。”
“谢谢妈妈。”
周日下午,余安回到学校。
因为宋即是会长,所以他总是很早到学校处理事情,见他背靠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耳朵里插着耳机听着歌。
余安走到位置上去,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凳子移动的声音刺耳,宋即将头正了回来,取下耳机,余安见他醒了。
从自己书包里掏出还热乎乎的海蛎煎。
放到宋即桌上。
宋即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别人送我东西。”
“不是送的,是还的。”
星期五他吃了宋即很多的海蛎煎,他不好意思,所以做了海蛎煎还给他。
宋即咬着下唇,看着桌上的海蛎煎,最后还是伸手将海蛎煎拿了起来,弄开保鲜袋,吃了起来。
见宋即吃了,余安放下心继续背自己的英语单词,这次月考,他英语一定要考到一百二十多分。
他不确保自己能不能考到一百四十多分,所以先慢慢提升上去,不着急。
宋即随意咬下第一口,本来是想吃一点装装样子,然后趁余安不注意扔进垃圾桶,但是,他现在改变想法。
“海蛎煎是谁家做的。”宋即吃完对着捂住耳朵背单词的余安说。
“啊,我自己做的。”
原本妈妈想做来着,但是突然接到老客户要买鱼走不开,海蛎不能放太久,不然就臭了,所以只能他来做。
宋即若无其事的点着头回了一句:“哦。”
“怎么了?很难吃嘛?”
不应该啊,他做饭很有天赋的。
宋即站起身来,准备去扔垃圾:“没有,你继续背单词。”
“好。”
这周宋即心情挺好的,于洋心情不好。
他看见余安那双眼睛里越来越多笑意,就不爽。
一直在余安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他。
这一切都被宋即看在眼里,宋即想该结束了,陪这个废物玩了这么久,他都有点腻了,不是走在路上撞别人肩,就是往人家桌子里放东西,或者联合全班的人用语言攻击,这应该都是小学做的吧。
距离端午节还剩下两周的时间。
那边也差不多准备好了,接下来就要看余安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宋即拉着余安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他说:“余安,这段时间不要一直跟着我。”
余安诧异的抬起头,他没说话,他在思考是不是最近惹宋即生气了?所以宋即才让他不要跟着他,还是嫌他烦了,身边老是出现麻烦事,也是没人愿意跟一个老是创造麻烦的人走一起。
见余安误会,宋即好脾气解释着:“你总要给于洋一点机会。”
余安有点听不懂:“什么?”
宋即指了指他身上好的差不多的伤说:“该添点伤口了。”
“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于洋找不到机会揍你,所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们需要证据,需要他殴打你的证据。”
余安明白了。
宋即继续说:“以暴制暴可不是好学生的做法,我们要通过正规的方式让他得到报复。”
“明白了嘛?”宋即挑着眉说。
余安点头表示明白了。
宋即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他的拳头只会落在你身上几下,我拍完照就会出来,只不过会疼,你能接受?”
“我能。”
余安挨得打不止一次了,有宋即在,顶多疼几下就好了。
“OK。”
那次谈话过后,余安真的没在宋即身边晃悠。
再一次去厕所的时候,他被人拦在厕所里。
于洋坐在洗手池上,挑衅地看着他:“宋即的狗腿子,被宋即抛弃了?”
还没等人回话,又自顾自说:“也是,你这种无聊的人没人受得了。”
余安没回话,他直勾勾看着于洋。
于洋特别看不惯他这种样子,一个低贱的人凭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于洋跳下水池,将余安推到洗手间的门上。
“这次可没人会帮你。”
于洋扬起巴掌,重重打在余安脸上,仿佛将他这段日子在宋即身上受的憋屈都发泄在这巴掌上。
余安的脸很快就被扇肿了,红了半张脸。
看见余安这种样子,于洋心里就舒服。
他一边打一边说。
“这段日子有宋即,你就开始对我耀武扬威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露出那种表情。”
于洋发狠的踢他。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于洋还在半空中的脚没落下来,他转头去看,发现是宋即站在那里,于洋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但就是一阵发怵,他收回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离开。
于洋走后,余安起身。
宋即仰着手机,表示弄好了。
宋即去扶着余安,把他带到天台上,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箱给他涂药。
幸好宋即早有准备,往他身上贴了许多棉花,阻挡了不少疼痛,只是露肉的地方就不好说了,余安伸出双手和脸,让宋即快点拍,不然淤青就要消失了。
宋即将药整理好放进药箱里说了句:“辛苦了。”
“没事的。”
幸好于洋只是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用冰袋敷一敷就能消下去,不会还是有可怕的红在脸上。
宋即给他拿出口罩,余安脸小,正常的口罩带上去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着。
宋即说:“这一周就先这样,于洋憋着一股气还没消散就被我打断,周末肯定还会找你,你注意一下。”
“好,我会注意的。”
宋即掏出手机继续说:“周末我不可能随时随地在你身边,所以周五我会把这个手机交给你,如果他打完你,记得拍照,。”
宋即郑重点着头:“好。”
余安先回到教室,他又恢复到宋即还没转学到他们这里的样子,见到于洋就躲。
于洋气好多了,但是还是有一口气堵着,余安虽然没有在跟着宋即,但是宋即时不时就在余安不远处,他怕又打到一半,宋即又会出现。
周五,于洋终于找到机会。
他带着小弟在同一个地方,拦住余安三次。
余安求饶,不要打他,他就很爽,但是他还是要动手,好久没动手了,手都快僵硬了。
这一次不仅要打他,还要把宋即打在他身上的上一一算在余安身上。
尘灰四起,四五个人围着一个人。
寂静的小巷子只有□□挨打的声音和辱骂声,句句不堪入耳。
“喂!你们在干什么。”
打宋即的人停下动作,他们直起腰看着小巷尽头的人,那群人拿着棍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于洋说:“看不出来?我们在互殴啊。”
为首的人语气不善:“五个人打一个人这是互殴?我这辈子最讨厌以多欺少。”
“少管闲事,这是我和他的事。”
“现在看见了,就是我们的事。”为首的人挥着手,身后的小弟早就迫不及待冲上去。
一群胆小的高中生碰见比他们墙的人,就害怕,撒开丫子就跑。
那群人路过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余安,心里闪过一丝同情。
小弟拉着老大说:“真的不能往他们身上打一顿嘛。”
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做人要有原则,我们收了钱就要替别人做好事情,他们未成年,我们成年,打了人,你说进局子的是谁。”
小弟还在可惜:“可惜了,这人被打的这么惨,连还手都不能。”
老大作势要往他头上揍一拳,小弟缩着脑袋,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老大拿出手机对他说:“你去看着二毛他们,别让他们真的动手,吓唬吓唬就好了,我带着他去还手机。”他用头指了指地上的余安。
“是!”
等人走后,老大扶起余安,直摇头,小兄弟可别怪我,我也是受人所托,我也挺想替你报仇,但是他不让我们打。
老大敲响了门,门很快被打开。
里面的人说:“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他轻而易举的将人交到雇主手上,这人太瘦了,他背着他就跟背着棉花似的。
“在外面等我。”
说完,他抱着余安小心放在沙发上。
随后起身,到门口虚虚遮掩着门,将手里的现金交给他,然后对那个老大说:“最后在帮我办一件事。”
“犯法吗?”犯法他可不干。
见人摇头,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行,什么事你说就行。”
他数着钱,听着这人说话,但是听到一半他就说:“这件事我可以帮,但是我不收钱。”
他看了看沙发上躺着的人,对他说:“你给我们的钱已经够多了,又没让我们打人,我们干的轻松,拿着也不放心,你说的这件事我们可以免费帮你们。”
那人摇着头:“只有你拿了钱我就放心,这钱是买断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如果有人问你,你要咬紧牙关都别说出是我们。”
老大想了想:“可以,我一向都信守承诺,不过可以便宜点。”
“我不喜欢废话太多,我给多少你们就收多少,以后在路上看见我们也要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