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的这是哪门子的话?我看您才三十出头。”
我套话套习惯了,这开朗大娘一来,就不自觉又聊上了。
我反正无聊,干脆跟着抓补药的大娘闲聊着,这大娘长得年轻,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优雅,并不似寻常农妇,想来是富贵人家。
凌挂星屁颠颠的去看那个莫心肝救的受伤小子了,他和同龄人聊天,我没多管他。
“哎呀,哈哈哈,你这小伙子是个讨巧的,还长得这么俊,不知可有相许的姑娘……就刚刚聊的,金玉良缘,天生一对那种,若是没有,大娘我可以帮你做这个媒~”
我一和大娘聊到婚恋话题,她就笑得花枝乱颤,现在她张口就要给我做媒。
姑娘么?
说到这个,我垂下眼,思绪就控制不住飞远,如果是在凤凰族的话,我的那天生一对,门当户对,金玉良缘,天作之合,未婚妻,我的姑娘,不就是…凌弦月
想着想着我面上竟然燥热起来,我连忙把杂七杂八的坏东西清出脑海。
“掌柜小伙子,怎么说着说着,还脸红了,看来是不用麻烦大娘我了。”
大娘对我揶揄道。
“咳咳,大娘你就别调笑我了……”我十分不好意思,不禁感到凌弦月就是麻烦,刚刚没由来的想到,就让我思绪混乱了。
“哎哟哟,你看你,这可不是调笑啊~”“城主夫人,您今日是来?”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旁响起,我转头,见是莫永离。
等等!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我面前这个和蔼的大娘是城主夫人?
这就是莫老头沾的那点城主亲?
我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好相处的大娘,她穿着并不华贵,只是性格开朗,健谈。
又是自己来取药的,我不禁觉得疑惑,这月见城城主亲属这么有亲和力的么。
“哎呀,这不是特意来看看莫家小子,顺手买两包补药罢了。”
城主夫人侧头笑着对莫永离说。
“夫人说笑了,不知城主近期身体如何?”莫永离问道。
“好着呢,好着呢,说起来,还多亏你配的那副补药。现在呀,他一天天的精神抖擞,改公务都能坚持四五个时辰呢。”
补药?我抓住关键词,看了一眼莫永离,他神色依旧,没有察觉我看他。
莫永离双眼扫过城主夫人手上拿着的补药— —那是我配的补药,他微笑着跟城主夫人说:
“夫人,您现在身体比之前更为康健了,不适合这幅药材了,我去给您重新配一副。”
“好好好,”城主夫人笑着应他,把手上的几包药放在柜台上。
在莫永离高高的药柜旁抓药时,城主夫人又不忘了提起婚恋话题,只不过这次是对莫永离说的:
“你小子啊,向来是我们这地方最俊俏的一小子,之前来跟你说媒,你每次都拒了,莫老头要在,定也希望你能有门好亲事,这次啊我特意给莫家小子你留意了一门绝佳的好亲事……”
我没出声,而是坐在掌柜凳子上看着莫永离的好戏,莫永离站在高架子拿上头的药,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莫永离抓好了药,又默默的给城主夫人配好药,他转身把药递给城主夫人,城主夫人还在喋喋不休。他终是开口了:
“城主夫人以后不必再替莫某说这婚恋嫁娶之事了。”
“哎?”
城主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莫永离。
莫永离叹了口气,又补上一句:
“我有龙阳之好。”
莫心肝有龙阳之好?!
我有些震惊,同时看向他,他没什么表情,又想到这或许只是一个说辞。
“啊?这这这……”城主夫人好像对莫永离这一句话感到出乎意料,她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仿佛有一片刻呆楞住了。
城主夫人反应过来时又转头看向我,说出了那句我不知道,也没听过,但隐约感觉是经典的话语:
“……莫小子这医馆从来没有掌柜,掌柜小伙子,你还是第一个呢……。”
我不解城主夫人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两秒后反应过来城主夫人说的什么意思,我要解释,我看向莫永离,莫永离依旧是那副淡笑的欠表情,他该死的竟然还好意思笑。
“不,我和莫……”
我和莫心肝这该死的东西清清白白啊,话到嘴边,见城主夫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我顿住了。
城主夫人慈祥的看着我说:
“我懂,大娘我都懂,这世道,男女亲事都不容易,你们这更是。”
我内心叫冤,不!你不懂啊,大娘不…城主夫人你不懂啊,你怎么能玷污我和莫永离这清清白白的相互利用的关系。
“不……”我正又要反驳她城主夫人看着我和莫心肝又开口说:
“你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不被世人所看好,但我要真算起来还是你的表姑,你举目无亲,我又怎好反对,相信莫老头在地下也是会理解的……”
她最后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语,眼神慈祥,最后的情绪化为了一声叹息,就转身离开了药铺。
她是情绪丰富了,是托孤成功了,独留我感觉被泼了一身痰盂,我难受至极的看向莫永离。
莫永离那温和的表情多了一分狡黠,我心中泛起一丝气恼,他果然是故意的,我问他:
“你为何不解释。”
他学着我的话:“你又为何不解释。”
我皱眉:“我那是没来得及。”
他挑了下眉:“我也是。”
我懒得继续和他掰扯这个掰来掰去掰不直的话题,也不在意他是否真是龙阳之好。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补药”的事。
想到刚刚他换药的举动,我觉得可以从这里套话,我直视他,问:
“你为什么换我药,原不过区区补药,我配的虽不说十成十,但吃着也是没问题的,难不成对这城主夫人的补药,你有何其他的辛秘?”
我特意咬重城主这两字,并留意着他的神色。
“凤儿,你那药,配的不好……”
他刻意没说完,眯眼笑着看我,像是刻意等着我再追问,我才不会如他所愿,我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你配的那药对寻常人来说猛了些。”莫永离终是开口,但他说的理由不足以我信服,但我知道,他就算再有什么辛秘,对于此事也只言尽于此了,我不再追问,他抓药的药箱柜我记住了,寻机自己去找就是。
于是我没接他的话,伴随着药草的清苦味,我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骄阳半影,天上燃红了碧蓝天,万里无云,只有金红一片入乌山。
这可太有意思了。
就像是一个无瑕的天之骄子,盛年时所有的光辉被岁月燃尽,埋入一座枯坟。
“萧凤,可以取血了。”莫永离说这话时,语气正经些,称呼也不是阿猫阿狗了。我没接着他话说下去,我问:
“今日我们在哪儿住。”
“这儿。”
他答。
“你打样吧。”我虽不情愿,但想到凌挂星,还是要取血。
莫永离点了点头,转身把药铺门关上了。
“等下,凌挂星呢?”他完全关上了门,我才反应过来,现在都打样了,按理说诊室的那病小子该早被家人接走了。
“星星还在诊室和那有内伤的孩子聊天,你不用担心,他们同龄人之间会有很多话题。”
“你这还留病人?”我有些许意外。
“凤儿有何异议?”又是这个称呼,我懒得纠正他了,转头往药铺上层走去,之前跟人闲聊时就注意到了,他这药铺有二层,不过楼梯处较为窄小,不是为病人所用的。
“没有,走吧,取血。”
我和他一道上了二层,他用钥匙打开了二层的门,我看着二层的房间,略有些出乎我意料。
他这药铺的二层比他咋农田间的屋子更像人居住的地方。
这屋子相对简洁不少,离门口最近的是茶案长桌,长桌旁是一扇雕花木窗,长桌后有一木制座屏,座屏屏心是青色纱帐,上绣着戏水孔雀鸟,这座屏将此室分为了两个空间,后头有床铺,香炉等室内物什。
“座。”
他说,我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圆凳上,莫永离就站在我身旁,熟悉的药香若隐若现。
莫永离抬起手搭上了我的衣襟,我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手,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不禁感叹这双手生的确实极好,他肌肤如白玉,指节修长,手指匀称,微微弯曲手指时更显修长有力。
或许是因为他动作太慢,让我觉得有些许不自然,抬眼看向莫永离,我附上了他的手,停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自己来。”
他并未多说什么,撤开了手,我随意扯下来衣领,三两下将衣裳退至腰间。
莫永离又去准备工具,他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银质刀具,一排银针,和一银碗。
见那碗不大不小,我暗暗松了口气。因我集中了注意力,他将刀贴在我正‖胸上时,我被冰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并未着急穿正衣裳,因为取完凤胸血和舌尖血后还要变回原型取羽毛。
他手法不错,取完凤胸血的我并未感觉有何不适。所以当他捏住我的双颊时我也并未抵触。
“张唇。”我微微张开唇
“伸舌。”我试探的将舌体伸出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我忍住呸口水的冲动,将舌头换一边伸。
他手在我胸膛时我没觉得,但他手捏着我脸时我发现,他这双玉手还挺大,几乎将我的脸半包住了。
哪想莫永离身上的药香竟开始加重,他与我离得近,我避无可避,又唇张开舌外露,吸入许多药香极其霸道妖)媚的药香,熟悉的药香,避无可避的药香环绕在我的周围。
与鼻与唇相互流通,沾上舌尖血的味道,化为了醉人的腥甜。
他那只劲手捏着我的脸颊,使我头不能动弹,另一拿着银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任他用银针扎在我的舌尖上,变成搔搔痒痒的疼痛。
或许是因为他体内的催情蛊因为凤凰血而亢奋了,药香源源不断的扫过我的四肢百骸,我身体所有感官都被他侵略,这很不好。
使我有一种被他占领,成为了他的所有物的错觉
……感官被…谁?我对上他温润的眼…是莫永离……我感官被他封印……
身体被…我迷迷糊糊不知天地为何物,只看着眼前这人…莫永离占领了
………香,好香药香……浓烈的药香……要将人神智占领的药香……
我闻着莫永离身上的药香,神智越来越模糊,肉‖体却越来越亢奋……他和我靠的极近……他青色的衣裳挡住了我的眼…把我包围住…他站着我坐着…………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抵住了我腹部,我立马就清醒一半,强忍着因为药香而感到的异常燥|热。
我看着莫永离那张温和冰冷,现在却嫣红透‖艳的脸。
燥热之下我抽出知觉,有趣,我滑出还在渗血的舌头,将鲜红的血擦在他的手上。
又抬头盯着他染上欲|色的双目,一字一顿对他讥讽道:
“莫大夫,你真是龙,阳,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