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一道惊雷炸响,给本就混乱的场景乱上加乱。

    “快走快走!”

    “不要!啊——!”

    “我们苏氏,无愧于心!”

    “冤枉!统统都是冤枉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无可奈何的嘶吼,深深的刻在了苏落英的回忆里。

    烈火燃烧,纵火的人群狰狞的笑着。

    七岁的苏落英最后看到的,是脖颈有道长疤痕的男人……

    “唔!”噩梦惊醒,苏落英做起揉了揉头。

    没等她回过神儿来,徐芝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宝儿别睡了,要走了。”

    今日是元宵节,夜晚本就热闹,再加上秦府大少爷凯旋归来的消息,双喜临门,小城内外喜气洋洋的一片。

    国家边疆常年战乱,凶猛的匈奴与朝廷精军攻打五年有余。

    今夜,便是十九岁被派往边疆,二十五岁拥着战功,满面春光、衣锦还乡的秦府知,回来的时候。

    秦府一家为迎接大儿子归来,提前一个月就在布局筹备。

    不仅是全府,全东城百姓都为边疆的和平和秦府知的战功所欢庆。

    苏落英是东城有名戏子台——花绣楼的琵琶女。

    像往常一样,她穿戴好弹曲儿的衣裳,抱着自己的乐器,准备开始了。

    尽管苏落英对富贵人家张灯结彩的府上已经看习惯了,但还是赞叹着秦府的奢华。

    横梁装饰,垂挂的皆为丝绸,风徐徐吹来如涟漪荡漾。目光所见之处,都是金子银子打造的装饰品。花瓶里也都是些娇生惯养的花,却养的格外的好。

    没有多观察,一声高呼声把她的思绪引了回来。

    “秦大少爷来了。”

    秦府知回府,可谓是风光无限。

    一路上高马俊人,吸引了不少鲜花和目光。

    “娘、爹、玉珩、朝月,我回来了!”秦府知一下马,高喊道。

    还在忙活的一行人,纷纷围了上来。

    秦将军拍了拍秦府知的肩膀:“好小子,现在肩膀都练得这么强壮了。”

    刘玥央和秦玉珩,秦朝月一齐走过来。

    不知说了什么,刘玥央一记肘击怼在了秦玉珩的肋骨上,秦玉珩惨叫连连:“娘,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秦玉珩夸张的表演把众人逗的哄堂大笑。

    笑声引着苏落英不由得往大门的方向瞧。

    不可名状的感觉,让苏落英的视线紧紧盯着秦玉珩不放。

    “小宝儿,看什么呢?”花秀楼老板——徐芝一边胳膊搂住了苏落英:“怎么,是花秀楼没有给你举办过宴会吗。”

    一想到自己学成归来的那次宴会,苏落英就想笑:“你是指三个人为了抢中间最好的位子,最后打起来;琴姐姐喝的烂醉跟另一个喝的烂醉的齐大哥打起来;你也喝的烂醉抱着我就哭的,那次宴会吗?”

    徐芝:“……”

    “别傻站在这儿了,快点进屋吃饭吧,”那边刘玥央招呼着秦府知:“这一路上没吃饭吧,这么晚了,快去吃点儿饭……”

    随着一行人的远去,渐渐的,刘玥央的话模糊不清。

    留白的间隙,苏落英的思绪乱飞。

    苏落英自己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已经几乎全部忘记了。

    她只记得自己是七岁被徐芝收留,活了下来。

    据徐芝说,那天大雪纷飞,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儿躺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一摸还冷冰冰的,顿时心生怜悯,便养下了她。

    一晃十一余年过去,苏落英从当初营养不良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手上的琵琶曲,也吸引着众多人前来仰慕。

    众客嬉笑吵闹,苏落英一行人坐在中央低头弹着琴。

    闹哄哄的人声与乐器的声音交杂一起,飞出秦府,飞入百姓家。

    几曲弹毕,苏落英一行人站起身离开。新的一行人,鱼贯而入的进来。

    苏落英要和徐芝一起走,徐芝还在后台忙碌着,暂时离不开,于是她在安静的秦府后院逛着,消磨消磨时间。

    秦府的所有下人都去厨房或者前院了,这里在夜色的笼罩下,也在前院热闹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的冷清。

    苏落英随地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月亮,眼底思绪万千。

    “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句话宛若划破天际的箭,划破了安静的气氛。

    苏落英惊的一颤,循着声音看去,发现竟是秦玉珩。

    秦玉珩迎着月光走来,皎洁的月色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英俊又柔和。

    宽肩窄腰的好身段,再加上一身价格不菲衬托身材的衣服,更衬得他器宇轩昂。

    苏落英愣了一下,站起来说道:“我是花秀楼的琵琶女,刚刚弹奏完曲目,有些乏累,便来后院歇息一下。唐突到公子了,抱歉。”说完就要走。

    秦玉珩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落英疑惑的抬头看他。

    秦玉珩笑道:“你也是厌恶前院的吵闹吧,我也是,”他说着,坐到了台阶上:“坐下吧,休息一会儿又不是犯了什么罪。”

    苏落英也没有推脱,一屁股坐到了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你说你是花秀楼的琵琶女?叫什么名字?”秦玉珩看着苏落英。

    “我叫唐葆儿。”

    “宝儿?倒是个寻常的名字。”

    “不是宝宝的宝字,是草字头的葆字。”苏落英下意识的解释道。

    秦玉珩思索着什么,一会儿,他讪讪道:“想夸一下名字的,奈何我没有文化,想不出来什么词好听。”

    苏落英自嘲的笑道:“没有什么好夸的,一个名而已。”

    “谁说的,名往往代表着起名者对被起名者的寄托和希望。你看看我的名,玉珩……”说道这儿,秦玉珩噎住了。

    苏落英好奇的偏向头看他。

    秦玉珩不太好意思的撇撇嘴:“我好像并没有实现。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落英淡然一笑。

    二人四目对视,秦玉珩却迅速的抽回了目光。

    秦玉珩小心翼翼的撇看苏落英,耳朵不自主的烧红了。

    他问道:“你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弹曲儿?我想去听听。”

    “每天晚上的辰时。”

    “每天就一个时辰?”

    “其他时间有别的事干。”苏落英解释道。

    话音刚落,前院弹奏和唱戏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苏落英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抱起琵琶说道:“我该走了,回见。”

    苏落英的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如水。

    秦玉珩没注意她的动作,此时他眼里满是被月光包绕的苏落英。

    他痴痴的回了句:“回见。”然后就看着苏落英隐没在了夜色中。

    好漂亮的美人……像是鲜花里的仙子。秦玉珩抚摸着长到台阶,越了界芍药。

    苏落英压根儿没有把秦玉珩说的话当回事。或者说,她只是认为这是秦玉珩怕尴尬的客套话。

    所以她忘得一清二楚。

    今夜,苏落英像往常一样在大厅弹琵琶。

    不知弹了几年,多少遍的曲儿,她哪怕睡着了肌肉记忆也能弹的完美无瑕。

    为了防止自己无聊,苏落英会在大厅找乐子。

    由于这里是商贾权贵经常流动的场所,乐子每晚都有,而且还不少。

    “我不喜欢待在包间,”粗狂的男声格外的响亮:“包间太闷了我就待在大厅。”

    苏落英循声看去。

    这不是秦府知吗?才来第二天就要找什么事?

    领头的姑娘——琴芷为难道:“可是,我们不能把大厅的客人都赶出去啊。”

    秦府知瞪大了双眼盯着姑娘:“我说了几遍了我付三倍的钱!”

    付三倍的钱?你也好意思说。苏落英无语的看着秦府知。

    别说付的钱都赶不上今晚的营业额了,大厅都是些达官显贵,把他们赶出去,他们的面子往哪搁?

    他身旁显然跟着一些士兵,他们把琴枝围了起来。

    琴芷素来性格偏软,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见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把她围起来,顿时慌的不行。

    苏落英刚想放下琵琶过去给琴芷解围,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按了回去。

    是徐芝。

    只见徐芝笑脸迎了上去:“这几位客人,这是干什么?欺负一个姑娘,成何体统?”

    秦府知说道:“把大厅的人清空,我们付三倍的费用。”

    徐芝一听,鄙夷的目光被她用眼皮遮了下去。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好计策:“您看啊,大厅的人这么多,来来往往的我们也不可能清空。但是啊——”

    眼见秦府知想要发火,徐芝连忙话语一转:“但是啊,我们可以折中处理嘛。这样,我选一块清闲的地方,围个帘子给你们,既阻隔了外界,又没有离开大厅,空间还大,怎么样?”

    苏落英也赶紧过来帮忙:“我给你们专门弹奏几曲。”

    苏落英的名气之大,是众人皆知的。

    秦府知刚回来不认识她,同行的人有认识的。

    认识她的人背对着身,对秦府知说了些什么,秦府知一行人这才同意。

    秦府知等人谈天说地,不一会儿几桶米酒都下肚了,同时,聊天的内容逐渐天马行空,往诡异的话题走了。

    “前段时间有户人家全部横死,你知道吗?”

    “我听说咱们这儿有冤案,导致冤死的人化作怨鬼去他家报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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