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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和离婚是一回事儿

    和有夫之妇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偷情。归斯年对英江波解释。为什么?后者扬起天真的无知。都要顾着一边,不麻烦的。

    所以你在她婚后还和她有牵连?怪不得上班后见你一面那么难。

    她来医院看我爸爸,我当然要答谢。

    江波点头,吃吃饭是要有的。

    没有吃什么好东西。

    看来男人也忘不了背叛的耻辱。

    吃了新疆菜。

    然后呢?

    去对面的酒店开了房间。

    江波被噎住了,这一点她想过,只是缺乏经验,想不了更具体的情节。

    她说,重温旧梦都很快乐。

    不是快乐,斯年皱皱眉,是亲切,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好像时间在中间都没有切断。

    江波无法想象熟悉的气息是个什么样子,洗发水和沐浴露十几年不变的女人也有的。她下意识闻闻自己的掌心,一股常年触碰化学物质的味道。

    她只能说,羊肉的确有助于发情。

    斯年讪笑。

    斯年把江波送去单位,江波是老师,午休出来和男友吃个饭不算偷懒。斯年今天休息,他刚刚结束一个36小时的大夜班。江波嘲笑他脸色发青如死人。后面两个字是咬着牙说的,女人对现任的前任多半无法释怀。

    斯年想,这就要结婚了,你一定要问我的曾经,我说了,你果然不高兴。到底是女人。江波等他把车停稳,拉开车门准备下去。斯年拉了她一把。

    干嘛?

    带着气怎么上班。

    哈,谁气了什么。

    下一次我不说了就是。

    切,谁没有过去。

    他把她从车门边拉进来,两人隔着手刹贴在一起,春天,穿得都不多。

    他贴着她的鬓角,剃须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小时候斯年不是这个味道,江波想,那时候他身上都是打完球的汗水味道,现在他长大了,初次却不是跟她,真可惜。

    斯年回到家,余女士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斯年笑,不回来去哪儿呀,我困得要命。

    余女士不信,洗那么香还不露陷儿吗,真是傻儿子。她知道他吃了饭,还是问他是不是吃一些,给他留了,蒜香炒饼。斯年说不吃,一头扎进床里,他是真的困,偏偏江波还问了他很多问题,他推说忘了,其实怎么会忘的了,男人大多装傻。后来为什么说了呢,他觉得没什么,坦白睡过比坦白爱过更让女人接受。爱过是有回音的,睡过就不一样,睡过只是睡过。

    他打开手机看江波给他回复的一个鬼脸,哎,蛮甜蜜,也很忐忑。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但他是的。

    年底,斯年和江波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他们出门前吵了一架,江波前一晚和好友常乐去喝酒庆祝单身结束,早上起来还头疼得厉害。她对着镜子化妆,眼泡肿着,粉也压不住。斯年在一边生气,你为什么起来这么晚,一会儿咱们过号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中午两家人还约了吃饭。

    江波在镜子里看着他滔滔不绝。他们恋爱期间也有争吵,但大概今天很特殊,她觉得他无比讨厌,英俊的五官也充满饱和的庸俗,这个男人她仿佛不认识了。

    江波说我现在半小时收拾好你不要再说,斯年说半小时也会去晚因为周末上午都堵车。她能清楚感到他的紧张和焦虑因她起晚这件小事不停放大。

    他们下楼时都气鼓鼓的。

    江波想大好的日子你干嘛触我霉头。斯年想,你为什么去喝酒,你和我结婚是有多少不甘愿。

    走出民政局他们又吵了一架,一路吵到饭店,两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斗鸡,谁也不说一句软话。

    饭桌上余女士和赵女士相互劝和,爸爸们叹息。他们两人空若罔闻,谁也不理谁。

    江波心想,我后悔了,我不该登记,现在我如果和他分开就变成离异人士了。她想到这一点,心里打个激灵。侧头发现斯年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他什么都没说,但他们离的很近,江波确定斯年在那一刻也想到了离婚的事,他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了。

    有时候想法到了眼前,和随便想一想是不同的。忽然他们都因为恐惧而心软了,斯年看着江波鼻头红红眼睛肿肿,觉得自己情绪太莽撞。他拉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这么好的日子,我该让你高兴。

    江波又哭了。

    这真是泪水很多的一天。

    三年后,也是这个时节。江波同样打开抽屉准备化妆。她胖了一点,气色嘛,也没见谁离婚那天能做到红光满面的。她用镊子拔掉眉毛上多余的毛发,刀峰笔头沾黑褐色,眉毛立刻有了棱角,英气勃勃。

    归斯年来电话说到了,江波拿起文件袋子下楼,她觉得挺荒唐,他们约好今天去离婚。一个月冷静期挺快的。

    认识十几年,恋爱一年,结婚三年。

    其实结婚和离婚都是一瞬间的事。那些准备的过程,像冲刺前的匀速跑。

    他俩冲过了终点,然后跑过头了。

    江波第二次来民政局,第一次是哭哭啼啼,这一次两人都挺沉默。她想起刚刚在车子里,斯年不讲话,电台主持人乌拉乌拉讲天气。她想让他关了,但十分钟路程,实在不必多说这一句。她叹息。

    斯年立刻懂了,他知道她烦他,他不想由着她。但他还是关了。

    他没有看她,直接伸出手,关掉了。车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讨厌和喜欢本就是一个镜子的正反面。爱过的人尤其是。

    办手续很快,他俩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分的。江波不会开车,车子给斯年。

    江波看到斯年在文件上写,房子一人一半,财产一人一半。。

    她忽然鼻酸。难得他那么大方。她宁可他更令自己厌恶一点。

    【按个手印吧】工作人员说。

    于是他们手指上都有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江波走出房间,斯年说【房子卖掉后我把钱转给你】

    【哦。】江波回应,她看着斯年在前面走,他个子不高,瘦,头发是亚麻色的,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男人没有差别。她忽然想抱他一下,又跟自己说别演戏了,现如今他们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

    这就等于没有任何关系了。

    斯年上车走了,江波愣了愣,她以为他会送她。她自作多情了。

    江波并不知道其实斯年把车开走一个路口就停下来了,他哭了。哭得像个女人一样。

    这天是2019年1月,江波33岁。还有一个月他就要过生日了。双鱼星人。

    母亲来电话问她办完了吗,她说挺顺利的。然后也哽咽了。

    母亲叹息。余女士昨天在电话里也叹息。

    江波觉得分开真的不是坏事。如果两个人每天因为金钱和猜忌争吵不休,像裹着毛球的龙卷风一路厮杀,那么分开也许是重生。她还爱他吗?也许还爱,但太多消磨让她厌倦了。

    她回到住的地方,这小租屋冷冷清清。

    离婚是很现实的。像结婚一样。江波想。

    斯年没回家,他还没收拾完最后的东西,但他决定不回父母那边住了。他拿着买菜卡下楼,打算把剩下的都花掉,然后离开这儿。

    他自嘲地想,如果此刻江波在,一定会挑起眉毛,嘴角翘着,说他不愧是金牛座,斤斤计较。

    他不爱听她说这些,但今天,他觉得那些刺耳的话原来都不是很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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