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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领导更年期的时候你离婚了

    江波打车回家。她上楼前在小超市买了一杯无糖冰可乐,扫码付账,立刻打开咕嘟咕嘟喝了,大冷的天,冻得她哆哆嗦嗦。

    然后她如愿打了个嗝儿。小超市收银员盯了她一眼。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女人能看出她刚离婚。

    好像也不是离婚,是失败,一种全方面溃败的女人才会流露出的颓瑟和孤勇。幸福的人不必出来找刺激。

    她把那只易拉罐一饮而尽,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咣当的声响,收银员看着她的眼神更冷了。

    谁管你怎么想呢。江波在心里难受又痛快。

    她走出门,阳光把冷气拢住了。根本不像要下雪的样子。日头足,风也没有,只是冷。围巾上的穗子噗噗乱舞,还是得冷的啊。

    拧开门发现门锁已经打开了。应妈妈正带着她的围裙,手里还拿了一个盆儿。

    【妈怎么来了?】江波说。她想,离婚而已,真不该告诉她的。

    【我给你带点儿我做的鱼和你爸做的排骨。】赵玉吉女士拿着盆儿洗大白菜,不用说,那白菜也是她带来的。不出意外,今天的午餐是糖醋鱼和白菜烩排骨。

    真好,回来还有现成的饭。

    【你不来我也会好好吃饭。】她说,抱着猫窝在床头,猫咪蹭着她的脸。

    赵女士没有声音。这倒是挺奇怪的,她准备好和老妈开展一番辩论,再趁机发泄一下情绪,当然了如果赵女士因此气的摔门而去,她正好借机自己躲在房间里哭一哭。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的难过。虽然离婚是她提出来并坚定实施的。

    饭菜端上桌子,还有一大碗草莓。秀色可餐。

    她干脆爬起来吃饭。还不忘给猫咪一点鱼肉。草莓很甜,赵女士并不吃。江波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她疲于劝说了。

    【后面怎么办?你还继续租房子?你那点工资得存些,今后就自己了。】赵女士摘了围裙,倒了一杯啤酒喝。

    【这间屋子四月才到期,我考虑一下吧。】江波满嘴的白菜和肉,她几乎没有存款,但也不想住回爸妈家。她毕竟不是一个孩子了,刚分居时爸妈骂在她身上的言辞如闻在耳。远香近臭是恆古定理,实在不必考验亲子感情。

    【你回来,我和爸爸也不会干涉你。】

    【算啦,我做家务喜欢裸奔,多不方便。】她胡说八道,把母亲杯子里的啤酒干掉大半。

    赵女士说【还打算再找吗?】

    【没想好。】江波实实在在没想好,结婚又不是买股票,抛了个这个买那个。结婚还是需要点缘分的。

    【我和爸爸就那么点钱,不然可以帮你买个房子。】

    【行了妈妈,我会过得很好的,你和爸拿着退休金好好过,万一我发财了带你们出去玩儿,再换个大房子。】她制止赵女士的哭泣。这年头做父母的很少怪子女,她所有古怪的情绪都是因为无法给予。

    【你婆婆说斯年连家都没有回。】

    【富有的单身汉干嘛回家。】

    赵女士想想说【其实婚姻,和谁在一起都差不多。】她喝了点酒,她脸色微红。不像伤心的样子,倒是蛮平静的。

    江波再度很意外。她以为母亲会劝她,像所有母亲一样那种劝法。但她没有。如同最初听她说起离婚这件事时一样平静,那时她说什么了?她告诉江波,【趁着没有孩子,想分开就分开吧。但你要想好,爸爸妈妈没有能力帮你过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就是如今这样吗?江波心灰意冷。更好的生活就是忍受一个顽固不化又吝啬的人吗?江波坚定要分开。

    周一她回学校去上班。她一直觉得老师这个工作很有意思,特别是面对学生的时候。成年人太复杂了,她更喜欢简单的非成年人。她有时候想起卡夫卡,觉得自己很理解他。谁不是背着个蜗牛壳子活着呢。人还不如昆虫直接。羡慕,嫉恨,把虚伪的细密情绪藏起来,笑着恭维和客气,她们说这就是成熟的标志。

    标志个屁,一群胆小鬼。江波在心里腹诽。

    斯年说她脾气秉性过于直接,不像成年人。江波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斯年看到的她并不是真的她。他只是认为他了解她。其实谁也不了解谁,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高度去看对方。视屏线由高度决定。生而为人,高度各不同。

    江波觉得一个人倾慕的对象就是他想成为的本身。无论他的嘴巴和内心多么矛盾。

    江波第三节才有课,她在办公室打开电脑,同事明媚给她一罐酸奶。她放在桌子上,又发现桌面已经摆着一枚纸盒的喜糖。

    江波问明媚谁是结婚,明媚说了一个名字,江波没有印象。这几年入职的新教师太多了,她居然混成一个老资格。

    明媚正在备孕,她热衷于和江波聊怀孕相关的知识。大概在她看来,江波也是在备孕中。此刻江波听她滔滔不绝说着叶酸品牌和如何加速排卵质量。

    她想告诉她自己离婚了,这个课题短期内与她无关。但张张口又闭上。何苦让别人承受自己的坏消息呢。她说是啊,赢在起跑线真的很重要。

    主任打电话给她,说教研员要来听课,让她准备一节。她说好,认真制定计划。

    做课和做演员蛮像的,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台词和剧本,需要比平时更花哨的展示和生动的演绎。她站在讲台上不只是个老师,还是表演者。

    江波的教研员姓修,是个脾气火爆的老大姐。同事们背后叫她老修,她给江波介绍过赚钱的兼职,也介绍过男朋友。很赏识她。出去吃饭聚餐,修大姐多数买单,不让小年轻破费。她与江波有过一次矛盾,那之后虽然还是很好,可毕竟不如曾经了。最近恰逢她更年期,江波几乎不参加任何需要奋力向前的活动了,她接受不了这种咄咄逼人的被对待方式。

    一个人不能选择环境,但可以选择躺或不躺。

    她看着身边奋力向前的人,觉得自己清高的很无趣,但她还是想清高。

    当然,斯年也许没说错。她的确不像成年人。除却成年人必备的技能和专业知识上的严格要求,她只是生理上长成了。人情练达皆文章,她可以练达,却不想写这一章。

    她准备用流体画方式讲抽象画。试了几次,觉得艺术真是烧钱啊,不同材料能呈现的作品如此精妙。所以安格尔他爹让他去当宫廷画家,不算富有的艺术生都需要被供养才可以长远的创作。艺术是肆意的,然而肆意那么飘渺,钱支撑着肆意。

    她把准备工作做好,忽然想起这位老姐姐说过自己胃酸不能喝茶,但又怕胖不能喝拿铁,她打电话给老姐姐同一办公室的木木哥,这位木木哥算是看着江波长大的。虽然他们工作上交集少一些。但情绪稳定的多。

    江波微信沟通,问他自己是买茶还是买咖啡更好,木木哥却说啥也不用买,因为他明天来不了。老姐姐自己去。

    “为什么啊?”江波干脆拨通电话,她有点慌乱。毕竟她虽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有个熟悉的人一起来心里安定点。修大姐的脾气她扛不住。她怕自己不能变通。谁还不要个面子。

    木木哥说“你怕啥呀,讲你的就可以,我去不去都没关系的。”

    “那我自己接待,呃,你不在,我多尴尬啊。”江波有点无奈。但她接受了。

    “你不想我去,那我正好不去了。取消吧。”修大姐的声音忽然清晰入耳。江波定住。

    什么?什么什么?

    “所以木木哥你这是开着公放呢?”江波难以置信。

    “是啊。我在干活儿顺便和你聊天啊。哎,修姐姐你别走啊,她没那个意思。”木木一路长音,江波已经呆住了,木木哥说;“完了,她回家了。”

    这个扫把星!江波手机烫着脸颊,感觉手心已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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