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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十七)

    “月姐姐!”

    “小姐!”

    两声惊呼后,蛰星和小百合夺门挤了进来。

    “父亲……”蛰月停顿一下,脑中有种不真实的东西炸开来,她一时间僵住,方才如潮汐般汹涌的情绪也在此刻陡然散去。

    “大人,您要罚就罚奴婢吧,小姐身上还有伤,一切都是奴婢的失责!”小百合第一时间扶起地上的蛰月,也不管什么事,全往自己身上揽。

    “父亲,您别生气,月姐姐她是无心之举,她不会……”蛰星心中绞痛,他虽一直惧怕蛰戟,但因为蛰月,心里总会滋生几分勇气。

    “够了!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蛰戟一声喝止住他们。

    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嘶哑的反问再度从齿缝中扯出,蛰月看着蛰戟,耳边一片嗡鸣,只能凭借口型猜出他们的话。

    蛰戟:“你!”

    “父亲别打月姐姐!”蛰星闭上眼睛,直接手脚并用扑上去缚住蛰戟。

    “这是怎么回事?”被惊动的林氏绞着头发,悠哉悠哉踏进来。

    本是打着看戏的念头想凑个热闹,没想到场面会是这般失控。她扫了几眼哭丧着脸的儿子,又扫了眼脸色苍白的小百合,最后再定格在蛰月身上。

    她的眉不由自主地皱起,本来想落井下石奚落蛰月这丫头几句,现在却忽然不想说了。

    全场寂然,蛰戟甩袖背过身去,避开蛰月幽邃的目光。

    从小到大,这是蛰戟唯一一次打蛰月。

    “回你屋里去,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府中半步。”蛰戟背对着蛰月,方才的气焰随着那一巴掌尽数消散,他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硬下发哑的嗓音。

    “父亲……”蛰月瞪大双眼,从干裂的喉中艰难挤出几个字眼。

    手心传来滚烫,那灼烧般的疼痛透过血肉闯入每一处骨骼,煎熬着他那颗看似无坚不摧实则摇摇欲坠的内心。

    惨白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苍凉,蛰月不想就此止步。

    “哎呀!”林氏故作夸张地叫了一声,一副肆意张扬的做派,故作揶揄道:“小屁孩懂什么!快老实回你屋子呆着去!”

    到嘴边的话被噎了下去,蛰月不解地看向林氏。

    只见林氏迈开腿一个箭步到了她面前,拿出惯有的姿态厉声呵斥道:“还不快点带你小姐走!”

    再说下去,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两个人性子一个臭样,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姐。”小百合这时也顾不上和林氏针锋相对,看着蛰月欲言又止。

    林氏推了推蛰月,又用脚暗搓搓踢了一脚蛰星,对他挤眉弄眼使着眼色,就怕她这蠢儿子看不懂。

    被重击的蛰星身子一个瑟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弓起炸毛的脊背。他回头瞧见了林氏的明示,抿唇整理好表情,小心拽住蛰月的衣袖,“月姐姐,我们走吧。”

    蛰月走到门槛处,最后看了眼蛰戟萧瑟的背影,转头投身黑夜。

    回去的路上,不管小百合问什么,蛰月都只是沉默地摇头。

    小百合心急如焚,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其他人。

    “月姐姐。”蛰星跟在一路未语的蛰月身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膏,“给你这个。”

    蛰月放下遮挡脸颊的手,她认出了这一小盒药膏,这是当初她替蛰星擦伤口的药。

    药膏一点没少,蛰星一次也没舍得用。

    小百合撇了撇嘴,一反常态地缄默,没有出声呵斥蛰星。

    “我没事。”蛰月并没有收。

    “你回去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

    冰冷的药盒因反复摩挲而染上温度,蛰星攥紧手中之物,水光涟涟的眸子担忧地望着蛰月。

    “小百合,送他回去吧。”蛰月毅然转身,已经迈出步子,“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小姐……”

    蛰月的声音渐弱,落在蛰星耳里却是无比清晰。望着姐姐融入夜色的背影,他的心一空,不停责备自己的蠢笨。

    一定是他又说错什么话了……

    “你别墨迹了,赶紧走吧。”小百合交叉着手,自己迈开步子走了,压根没管蛰星有没有跟上。

    蛰星埋头老实地跟在后面,细数着自己的脚步,良久,他蓦地抬头,“方才是我说错什么话让月姐姐难过了吗?”

    小百合慢慢转身,终于舍得正视他一次。

    “没有。”小百合无波无澜地说出口,幽幽打量着以前从不在意的人。

    其实一直以来,蛰星都和林氏不同。

    他一直都很喜欢蛰月。

    尽管林氏经常拿蛰月打压他,尽管蛰戟些许不公平的对待,尽管蛰月若有若无的疏远,都没能消磨掉这份潜滋暗长的情谊。

    “那就好,那就好。”蛰星松了一口气,像被安抚好的小猫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以后能常来找月姐姐吗?”蛰星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百合,带上了祈求的意味,弱弱问道。

    小百合鸡皮疙瘩掉一地,连忙离他远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道:“小姐同意我就放你进去。”

    蛰星一惊,立马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愁绪满面的眉眼逐渐舒展,但很快又被心里那团阴云按下,只留那星星点点的余温轻轻抚平悲怆。

    按照以往,小百合一定会抬高下巴鄙夷地说:“你算什么?”

    虽然这次她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有了些许改变。这是不是也说明,蛰月也对他有更进一步的改观了呢?

    算了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但还是很开心!

    ……

    转眼已是初春,蛰月被禁闭在府中的日子已有三月之久。

    期间蛰月不管怎么想方设法地获取宫中情报,都宛若石沉大海般不了了之。

    所幸她那日带了许多药,想是够用的。回顾往昔,或许这是她唯一一次出格。

    夜揽雪怎么样了呢?

    蛰月能看出他对南宁的怨气,但她能怎么办呢?

    南宁,是她的家。

    半月后,栗贵妃生辰。

    蛰戟打着这个由头暂时解了蛰月的禁闭,其实他很后悔因为那一时冲动打了蛰月,禁足之事也是迫不得已。

    他的女儿生来就该站在最高处,蛰戟绝不允许有不相干的人涉足她的未来,带偏她原有的轨迹。

    她所有的路,蛰戟都为她铺好了。

    栗贵妃的生辰宴举办得十分隆重,皇宫每一处改头换面,皆装点上了栗贵妃喜欢的玩意儿,很是喜庆。

    蛰月不喜热闹之地,每次宴会对她而言无异于变相的折磨。她干坐着,托脸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皇帝贵妃。

    同样和她一样干坐着的人,还有清皇后。

    蛰月瞄准时机溜走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在蛰戟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本领。

    她避开人流,来到梅岭周边的一处幽静之地。这儿有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树,粗硕的根系生长出来,错乱纷杂,宛若巨大的蛛网盘踞于此。

    蛰月走过去,用手触碰那老树粗糙的树干,垂眸不知所想。

    细看,那树干上刻有两行字痕,虽然早已模糊,但不难看出这字出自不同笔法。

    一行歪歪扭扭,龙飞凤舞。一行行云流水,细腻娟秀。

    春风吻过脸颊,本就稀疏的树叶随风而落,风铃摇曳,召来清脆的回响。

    蛰月仰头静静望着那几只孤零零的风铃,似乎是在透过它们窥看什么。那双澄澈似湖的眸子倒映出蔚蓝的天,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不易察觉的角落,有人正躲在树下窥望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婆娑身影。

    那人用手攀着树干,只敢偷偷露出头来,凝望着蛰月出神。

    忽然,有一双手伸了过去,挑逗似的拍了拍那人的耸起的肩膀。

    夜揽雪猛地侧身闪躲至树后,唯恐蛰月发现此处的动静。他惊慌却不胆怯地看着来人,沉闷的心跳一声接一声。

    “呵。”蔺眠云冷哼一声,故作戏谑地问:“你就是夜揽雪?”

    夜揽雪看着眼前面生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兵荒马乱的心里慢慢流出心虚的滋味,他喉咙发紧,以为来的是薄寒宴或者宋翌。

    “哦。”蔺眠云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想说的话张口就来,“原来蛰月的情人长这这样啊?”

    还是个洋妞?

    蛰月真会玩儿。

    “什么!?”夜揽雪脸红了白,白了红,脑瓜子嗡嗡作响,心跳声如雷贯耳。

    余光总是情不自禁地看向蛰月,夜揽雪连忙摆手否定,压低声音说道:“不,不是的。”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蔺眠云忍不住打趣:“那你们什么关系?”

    “我,我们……”喉中像是塞满了湿棉花,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夜揽雪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我们是,朋友……”

    蔺眠云站姿豪放,毫不留情地嗔怪道:“既然是朋友,那你在这里偷看什么?要想和她说话直接去啊!”

    “不能去。”夜揽雪有些无措地摆头,耳坠随之发出细微的碎响。

    “为什么?”蔺眠云更不理解,想说什么直说就是,这人怎么和薄寒宴一个德行?

    她从来都是直言不讳,人长嘴巴不就是拿来说的吗?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忽然欲言又止?

    “你也认识文……蛰淑女吗?”夜揽雪看着眼前打扮出众,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少年,故意岔开这个有些刁钻的话题。

    “是啊。”蔺眠云云淡风轻地说:“这么给你说吧,我是蛰月的第三者。”

    “哦,不过据我观察,可能是第四者,也可能是第五者。”蔺眠云及时纠正,说出的话一点没带害臊的。

    “什么?!”

    似有一道惊雷不偏不倚地劈在夜揽雪身上,他错愕地看着蔺眠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哈哈哈,逗你的!”蔺眠云又恢复到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气道:“我是晋陵世子,蔺眠云。”

    “喜欢就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蔺眠云自顾自的说,压根没管夜揽雪的死活,“我倒是觉得,你比薄寒宴那小子好。”

    “真的吗?”夜揽雪眼睛亮了亮,忽然脱口而出,说完他便后悔了,赶紧闭嘴。

    蔺眠云细细揣摩,“你长得比他好看。”

    夜揽雪接不上话。

    “你真不去找她吗?她被她父亲禁足了,错过了今天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夜揽雪心头猛地震颤,原来蛰月不再来见他的原因竟是……

    是他连累她了……

    夜揽雪刚迈出腿,一声雀鸟啼鸣般清脆动听的呼唤由远及近地传来,他一眼便看清了来人,陡然顿住身子。

    “阿月!”薄寒宴和宋翌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

    蛰月闻声回头。

    “阿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宋翌环顾四周,“还真让老大猜对了。”

    薄寒宴喜洋洋道:“哼,你懂什么!”

    “这里是我和阿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指了指树干上已经模糊了的字迹,“这是从前我们一起刻的。”

    “哇!老大。”宋翌惊呼,“你写的字可真丑啊!”

    薄寒宴立马绷不住了,怼道:“你不也一样吗?!”

    夜揽雪重新回到了树后,偷偷地看着嬉戏打闹的几人,眸光震颤。

    从始至终,他都不是蛰月唯一重要的人。

    当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也更不会奢求这一点。

    但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因为他真的很希望,很希望蛰月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会儿,哪怕多一秒,多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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