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秦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过头,立在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五弟——谛逵。
“谛逵,你……”
“很震惊吧,从来没有想过是我吧。”
谛逵拿着衍通戟,立在二人面前,赵秦诗将林浩护在身后,怒视着眼前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站在秤兀炙那边。”
谛逵听到这句话,将衍通戟立在地上,身体撑着戟,狂笑了起来。
“二姐啊,二姐。才多久没见,竟直呼四叔大名了。看来,你还真的恨透了他。”
“他杀了父亲,我没有必要尊敬他。”
谛逵重新拿起衍通戟,绕到两人身后,看到郭家父女二人的尸体,用脚踢了踢,在这时,林浩激动的要冲上去,但被赵秦诗拉住了。
“呦,还挺凶。怎么,为了这两个外姓的人,还想打你舅舅吗。”
林浩怒视着谛逵,对谛逵呵道:“你不配当我舅舅!”
“哼,年纪不大,口气挺大的。”
随后,谛逵来到赵秦诗面前,用手顶住她的下巴,一脸邪笑。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的好——父亲,是秤兀炙杀的吧。”
在这时,林浩用力推开了谛逵,护在赵秦诗身前:“别碰我娘。”
谛逵没再理会林浩,依然看着赵秦诗。
“就那个除了蛮力,一无所有的家伙能杀了葛承?这是不可能的。葛承是我杀的,就连三哥的死,十年前大哥的那场意外,都是我干的。我要的,就是这整个魔界,然后吞并人界,这样,我才有对抗天界的能力。”
赵秦诗听着谛逵的描述,想到自己非要嫁给林赢时,谛逵在一旁不断的说好话。
“难道,当初我要嫁到林家时,你不反对是……”
“没错,为的就是赶你走。但凡是魔界的一份子都知道你的厉害,我可没有把握在不限制你的能力的情况下打赢你。所以当你爱上林赢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的机会到了。”
赵秦诗从未料到自己最宠爱的弟弟会对自己下手,而现在的自己,被限制了能力,完全不是谛逵的对手。
“至于那个老头,哼,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我设下局,让你们质疑秤兀炙,逼得他只能真正造反,这样,就没人能怀疑到我身上了。现在的那个老头,只是个暂时的傀儡,他还不知道,我在每次给他的糕点里都加了慢性毒药,等到时机成熟,我便杀了他夺位,这样,我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了。”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谛逵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赵秦诗,气氛降到了冰点。
“为了什么,哼,为了抹除万年前的屈辱(天魔大战),为了向你们证明我的强大,向所有人证明我从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们从来否定过你……”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在我很想表现自己的时候,你们用尽手段阻止;在我比赛时重伤倒地时,你们竟然不顾脸面冲进场地为我疗伤……”
“不是,谛逵,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关心你……”
“我都说了住嘴!”
谛逵瞬间暴怒,一拳打在赵秦诗的脸上。
“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庇护吗,关心吗!不断的干扰属于我的战斗,这难道不是对我实力的不认可,轻蔑吗!一个真正的战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干扰属于自己的战斗。”
谛逵将衍通戟抵在赵秦诗的脖子处,脸上充斥着疯狂,期待,愉悦。
“就是这样,我亲爱的二姐,我现在很想看看你那惊恐的表情,我多想亲眼看着你死去的样子,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狰狞。”
说罢,谛逵便一戟刺入赵秦诗的喉咙,随后将戟拔出,对准心脏的位置,用力刺入。
谛逵看着赵秦诗死前的模样,不禁狂笑了起来。随后,谛逵将视线转到林浩身上,看着满脸惊恐的林浩,内心的快感再次布满全身。
……
谛逵已经离开了许久,林本才颤颤巍巍的从石堆里走出来,此时的林本,双目无神,眼泪已经流干了,他的内心,充斥着无助与绝望。他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扛起地上的四具尸体,将他们摆放好后,便一瘸一拐的向东走去。
仿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很长的梦,它匆匆地赶来,又匆匆地离开,恍惚间,似乎这场梦,并不存在。
“一生为道,二生为命,命数上者,非己本知。”
奋战两年,旌帨终于是击退了来势汹汹的魔族。但旌帨的损失也尤为惨重:王倏和李琨于渰城保卫战中牺牲,林赢于鸠土之变中牺牲。旌帨在这场战争中,共失去十个省,220座城,在反攻时收复三省,73座城,剩余的地区因旌帨元气大伤,被外邦侵占,无力收回。
李琨死后,由李琨的嫡长子李珋即位,年号重治。但由于李珋登基时年纪较小,朝中一切政务由齐氏掌管,齐氏在李珋登基不到三年,因病去世,最终,朝廷变成了外戚专权。
重治三十六年,李珋的嫡长子李肃出生,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开始转动。
“师傅,什么叫怡二命啊?”
正在爬山的师徒二人,有着许多问题的徒弟,在师傅身旁不停的询问着问题。
“怡二命是上天给人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但获得第二条命的人,会失去原先的记忆,但这份记忆是可以寻回来的,这就要看这人是否能寻回来,这便是本命,而非天道。”
“你说过我有这个机会,那我的家人也有吗。”
“有有有,说不定你有个兄弟或者亲戚在当皇帝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中。
夜晚的皇宫里十分的宁静,宫女和侍卫手提的油灯,并不能使皇宫变亮,甚至连照亮一条路都不行。
“我总感觉待在宫内有种窒息的错觉。”
“没有吧,我感觉还挺不错的,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老大。”
李肃与李闫坐在屋顶上,看着,漆黑的皇宫,互相聊着心。
“诶,二弟啊,你说,我们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要不,出宫玩玩。”
李肃的这一想法提出,着实吓了李闫一跳,李闫连忙看了下周围,见没人,用力捶了下李肃的肩膀。
“你找打吗,你要是真的跑出宫,被抓回来,父皇得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李肃挨了这一拳后,疼得连忙捂住自己的肩膀。
“你怕什么,放心,有我在,父皇拿我们没办法的,再说,明天也没先生的课,要一起吗?”
李闫见李肃邀请自己,连忙摆手拒绝。
“不要,你想被打,你自己干,我可不去。”
“切,胆小鬼。”
在屋顶上待了一会后,兄弟二人觉得没劲,便爬了下来,回到各自的寝室。
翌日,卯时,一位宫女急急忙忙地赶到偃明宫(旌帨皇帝的办公处与寝宫)。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宫女被守门的太监拦了下来,宫女调整了下呼吸后,说出了来意:“大皇子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