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的人流量是非常大的,李肃在东市里东走西走,好不快活,人群熙熙攘攘,他完全不担心追出来的官兵能找到自己,李肃就这样在街上闲逛。
巳时,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吃饭的李肃早已饥肠辘辘,他身上没有钱,毕竟在皇宫内生活,完全不需要这玩意。
正当李肃打算回宫时,突然见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独自一个人坐在路边的一个板车上,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李肃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办法,边走上前,想讨口吃的。
当李肃走进女孩时,才看清女孩的容貌:蓝色的头发,被即将正午的阳光照到,显得亮丽了许多;不同色的眼睛,如同宝石般晶莹透亮,她右眼的红色,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发出淡淡的红光,左眼的蓝色,如天空般,平静,安稳。
李肃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人,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女孩见李肃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感到好奇,歪着个脑袋,眨着眼睛。
“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一声稚嫩的声音将李肃拉回了现实,李肃才反应过来自己呆呆的站在女孩面前。李肃挠了挠头,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那个,我身上没钱,父母不见了,能不能给串糖葫芦我?”
李肃指了指女孩手中的糖葫芦,女孩明白了李肃的目的,但摇了摇头。
“不行,这是我要给弟弟的,不能给你。我也没多余的钱再买个糖葫芦。”
听到女孩拒绝自己,李肃打算放弃了,但饥饿却让他不得不放下这个念头,只能再次请求女孩。
“我,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我一串。这样,我拿东西跟你换。”
说罢,李肃拿出了自己用金丝楠木雕刻的小鸟给女孩,女孩看了看小鸟,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想了一会。
“好,成交。”
女孩接过小鸟,递给李肃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李肃接过糖葫芦,感到疑惑。
“为什么给的是这串?”
“这串是新的,我答应过我弟弟,要给他买串糖葫芦,不能给你。”
“可……你吃过了。”
李肃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有些许嫌弃。
“反正不能给你我弟弟的那串,你要是不想要,我们换回来。”
女孩将小鸟举到李肃的面前,李肃看着眼前的小鸟,又看了下手中的糖葫芦,心有点动摇。但最后,饥饿还是拿到了主导权,李肃摇了摇头,吃下了那半串糖葫芦。
“我给你的小鸟顶你好几串糖葫芦,你就给我半串,这不合理。”
李肃吃完后,感到有点不服,便试图和女孩争辩。
“那又怎样,你当初说了小鸟换一串的,况且你不是吃了吗?”
女孩怕李肃抢自己手中的那串糖葫芦,连忙转过身,护住糖葫芦。
“我说的是一串,但你给的是半串,这明显是你的问题。”
“那,那你想怎样?”
李肃突然阴险的笑了一下,慢慢靠近女孩,女孩见李肃靠近自己,以为他要强抢自己的糖葫芦,随后护得更紧。
突然,李肃抓起女孩得手,说:“陪我玩,不然,我就将你手中得糖葫芦抢走。”
女孩为了保全糖葫芦,只能点头答应。李肃见女孩答应,便拉起女孩。
“起来,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好玩。”
皇宫那边,李珋在偃明宫内处理事务,此时,一位侍卫来报:“报,皇上,目前还没有大皇子的消息。”
李珋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脸色阴沉的说道:“你去告诉黄祐横,朕最后给他一个时辰,要是还没找到,那别怪朕无情。”
“诺。”
侍卫迅速离开,李珋看着一旁的玉佩,心逐渐焦急了起来。
“你可要平安回来啊。”
此时的李肃拉着女孩在街道上奔跑,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绥鸢园。
绥鸢是一种幽蓝色的花,绥鸢有着极高的医用价值,生长周期长,生长环境苛刻,因此,绥鸢的价格极高。
整个花园并不是铺满了花,而是东一朵西两朵的零散摆放,由于绥鸢对水的要求高,每朵花的间隔都会挖成水渠,由于绥鸢的原因,整个花园的土地并不会软烂,适度的硬度,走上去,非常的舒服。
李肃将女孩拉进花园内,幽蓝色的花,在女孩身边,与她那淡蓝色的衣裳,产生了明显的冷暖对比。在光线的照射下,色彩愈发的漂亮。
“喏,这里是张师傅的花园,漂亮吧,你手中的小鸟,也是他雕刻的。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来帮他拔草,他就能再给个小鸟我,你拿了我唯一的一个小鸟,我得再搞一个,不然我爹知道后,非得打断我的腿。”
“那,你拉我来是让我跟你一起拔吗?”
女孩看着脚下的泥土,有看着自己的裙子,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可是自己的新衣裳,不能搞脏了。
“没有,你只要在一旁看着我弄就行了,不然到时候,怕张师傅不认账。”
李肃指了指一旁的草棚,示意女孩坐在那,随后便开始拔草。
正午的烈日照得李肃浑身发热,李肃的脸变成了红色,满身大汗,女孩见状,忙叫李肃来草棚里歇会。
就在这时,张炳崔来到了花园,当他看到在拔草的李肃时,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赶忙冲上前去。
“嗨,张……”
李肃话没说完,就被张炳崔抱起跑到草棚处。
“我的祖宗啊,您怎么在这里?”
看着满身大汗的李肃,张炳崔顿时感到自己大限将至,连忙帮李肃降温。
“你不是说过我来帮你拔草,你会再给我个小鸟吗?我的小鸟给了她,所以我来找你再要个小鸟。”
李肃用手指了指站在张炳崔身后的女孩,张炳崔刚开始注意力在李肃身上并没注意到草棚还有人,张炳崔转身看了下来人,心又被击中了一样,差点没喘过气来。
站在张炳崔身后的女孩,正是旌帨的开国氏族——极镜王氏当代族长王泫的长女王飞雁。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家族,张炳崔顿时感觉自己九族不保。
缓解完情绪后,张炳崔将两位祖宗请到屋里。通过对话得知一切的来龙去脉后,张炳崔端来几个包子让李肃吃着先,自己前去报官。
半个时辰后,张炳崔带着几个王家的家丁与黄祐横及几个官兵来到家中。
“诶呀,我的小祖宗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黄祐横见到李肃,连忙凑了上去,左看看右看看,得知李肃没有受伤时,黄祐横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正当李肃即将离开时,张炳崔在身后叫住了他,然后上前将一个木制小鸟递到李肃的手上。
“皇子啊,我说让你来帮我拔草是在开玩笑,你可别再干这种傻事了,下次想要雕刻,跟我说一声便好。”
此时,在寝室休息的李珋,被叫了起来。
“报,皇上,大皇子找回来了,正在院内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