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归是个商人,但他看上去并不热衷于钱财,除此以外,他也是位君子。
他并没有以我口吃的毛病来谋求更多,反而安慰我,承诺会为我找来医治的大夫。
徐燕归言辞恳切,令人信服。不过,在谈话期间,我有时走神。徐燕归是北方来的,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实在是与他的外貌、身份不相符。
我们顺利地达成一致,并约定在半年后成亲。
按理来说,徐燕归应该向我的亲人,也就是我的父亲提亲。但是,在外祖母去世前,已经为我打理好一切,不论是彩礼还是嫁妆甚至是夫家的关系都已经安排好,这是她在临死前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半年之约如期而至。
新婚前夜,我怎么都睡不着。推开窗户,不见月亮,只有点点星光,陪伴我。
蝉声齐鸣,宣告夏日的来临。我靠在躺椅上,随手拿起一本闲书翻看。
直到蜡烛燃尽,我才有了一丝睡意。再次睁眼,天色有一丝光亮,是梳妆打扮的时候。小桃在门外问:“小姐可起来了?”
我拍打身体,让自己慢慢清醒:“小桃,进来吧。”现在我的口吃较半年前好了些许,若是说些短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是徐燕归的功劳。
这几月,我时常同他散步,五曲河边,老虎山上,又或是寻常街巷。渐渐地,我有些害怕与他对视,不敢探究那双深棕色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想要拒绝每次他为我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恐惧自己的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