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十九年,天下大乱。
有贼子趁机扰乱民心。正值平定天下之时,皇上驾崩,太子祁元即位,改年号永元。
整治有方,善用忠臣,不过月余,祸患己除,后因惠养元元,深得民心备受爱戴。
永元二年冬。
“知儿,是老伯没有守信。”顾意知连忙上前,扶老伯坐在床边。
转身准备倒茶水却被老伯抓住胳膊,他看见老伯从衣服里取出一封信。
“咳咳,带着这个去摄政王府,记得,走侧门对小厮说,‘晏无烬有事找’我待他有恩情,他一定会让你入府。”
顾意知站着没动,他一直看着晏无烬磕磕绊绊的走到门口。
“这两年也教了你不少东西,以后用得上。哈哈,罢了。”
顾意知看着他的侧脸,一阵沉默过后。
“走吧时间不早了,那些人快追上来了,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话音—落就用轻功飞走了。顾意知苦笑,他自己好像又是一个人了。
两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两年前顾府一家因私通敌国,被灭了满门。
还记得那一天头顶乌云滚滚,四处昏沉沉的。顾意知满脸泪水,他被女人放进了墙根处的大缸中,呜咽声从他的嘴中断断续续的泄出“鸣…娘。”
刚出声就被女人捂住了嘴。
“嘘——知儿听娘的话,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她抬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腰间的鸳鸯佩塞到顾意知手中。
“去娘经常带你去的巷口,找你的无烬伯伯,他会护着你平安长大,是娘没用,不能护你陪你。”
他疯狂摇着头,“乖,娘走了,记得娘说得话。”
说完就将缸盖合上,还留了一道缝。女人舍不得的回头看了几眼,咬牙狠心跑了出去。
“那个女人跑去哪了?”
“我看到有个虚影跑出去了。”
“那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快追!”一阵兵荒马乱后,是寂静。
顾意知正要起身出去,又听到传来的马啼声和脚步声。
“爹!”看清楚来人后,顾意知差点喊了出来,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透过缝隙,顾意知看到了被逼入院中的父亲。
顾父被两个土兵左右所控,面前有个人骑在马上穿着甲胄,手里还握着一柄长枪。
“哟,平日里光明磊落的顾大夫,怎么如今还私通敌国?”语气里的戏谑之意再明
显不过。
顾大夫哂笑一声,将头转向别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人气不过的将长枪抵向顾大夫的脖颈,眯起狭长的双眼。
“把他的头给我拧过来。”
他们互相对视着,气氛降到冰点。
“不知怎得我这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 ,下不来的甚是难受,但一想到这全府上下恐怕就剩下你一个活口,哈哈……”
他仰天大笑。
这笑声传到父子二人耳中格外刺耳。
“心里倒是疏畅了少。”
顾大夫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撞长枪。
“我死也不愿死到你这种小人手里。”
那人一把抽出长枪,将士兵踹倒在地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
“身为人臣应该效忠皇帝,但如今还有谁在。夫人是为夫对不住你,对不住这全府的人。”
顾大夫说完后又被刺了一枪。
“这些话还是留到黄泉路上去说吧。”
“吁,走”那人拉了一把马缰绳,转头走出院子,士兵跟在其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院子。
看完全程的顾意知眼中流着泪,喘不上气来。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等待此时对顾意知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
他再也忍受不了,掀开缸盖从里面爬出来,眼泪已经哭干了。
“爹!你快醒来看看知儿啊,您说好要和娘看着知儿长大的,知儿再也不气爹了……爹!”
他趴在顾大头身上无声呐喊。
不知过了多,他站了起来,拖着那双早已麻木的双腿。
雷声隆隆,闪电突然照亮了顾离知的周边,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小道跑到巷口。
手里始终紧紧的握住那鸳鸯玉佩,心里暗暗发誓。
娘,爹等着知儿,知儿帮你们报仇。
又是一年冬。
这几月刚刚落雪。室外气温昼降,但市井小巷仍处于热闹之中。
“卖包子喽,包子,香喷喷的包子…诶,客官要来一个么……”叫卖声接连不断。
顾意知走进了一家名叫“香满楼”的酒楼。
“来客官里边请。”小二手里拿着小本,记下客官们的需求。
顾意知环顾四周。
“给我来一坛你们这的桃花酿,在老地方喝。”
那小二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得勒客官跟小的来。”
“二楼月字号,上等房一坛桃花酿喽”
顾意知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的雅间。
“客官,就是这。”
顾意知推门进去,里面有个身影,在给自己斟酒。
“哟,今儿吹的什么把你小子给刮来了”
她抬眼瞟了一眼,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风流,若是其他客官怕是连魂都被勾去了。
“伯伯,离开了。”听到这话,女子顿了顿,仰头继续将那酒一饮而尽。
“这老头,说走就走,留下个娃娃。”
她把酒杯放下,出门看了眼楼下,又叫下人来吩咐了些什么。
将人遣走后把门合好“换个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