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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舟共济四

    最后宋沧星还是没成功逼范舟趴到祂身上来,说实话,祂有点失落,但又窃喜。

    失落没能抱到香香软软的小范舟,窃喜范舟在外面还这么牢记师尊的叮嘱。

    逗完了范舟,宋沧星的心情多云转晴,放过意志坚定瑟瑟发抖张口闭口就是我师尊的可怜小范舟。

    虽然知道范舟的师尊就是祂,但宋沧星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吃味,酸溜溜的。

    不过让范舟知道祂就是惊澜仙尊,又看不到范舟这么好玩的反应了。

    宋沧星的心情又晴转多云。

    范舟坐在另一张摇椅上,慢悠悠地摇摇晃晃,不明白宋沧星怎么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的,嘴角上扬又下撇,阴晴不定的,这点和师尊也好像。

    他们就坐在这里休息,漫无目的地发呆,躺着摇椅,范舟竟渐渐有了些许困意,仿佛躺在师尊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师尊熟悉的味道。

    时间悄悄流逝,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眼前的场景突兀地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来了。”宋沧星停止了摇晃,唤范舟起床。

    只见原本人走茶凉的寂寥桌椅上了座,那客人继续喝着剩下那半杯茶,有些疑惑小吃盘里的花生怎么少了大半,喊来小二续点,又继续和旁座笑谈。写字的人握着毛笔续上字的笔画,完成了这幅书法,除了中间断了一截,整幅字乍一看还是很行云流水的。戏台上响起了悠悠乐声,主持人预告着下一场舞蹈表演将在半刻钟后开始,让各位敬请期待。

    “这些人是……”范舟看着周围忽然出现的“人”,拉紧宋沧星的袖子。

    “就是这艘船上原本的乘客呀。”宋沧星倒是不慌不忙,已经代入了角色身份,自来熟地和主持人说自己有点事,想稍微离开一小会,不会耽误演出。

    祂指了指躲在自己身后的范舟,“家弟担心我,偷偷装扮成船夫上船,但他一柔弱无力的小孩,哪摇得动那么沉重的橹?这不今天才让我碰巧遇到他,幸好……不然连我弟弟哪天过劳死被抛尸大海了,我都不知道呢。”宋沧星用水袖按了按眼角,作出伤心拭泪的模样。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主持人连忙关心道:“这事儿船长知道吗?”

    “我正要去和他说呢,我弟弟身子弱,做不来重活,我可以多出一份钱带着他。”宋沧星侧着身子露出躲在自己身后的范舟,主持人一看范舟这白嫩嫩的小脸藏在灰扑扑的衣服里,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唉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别耽误表演。”

    “好嘞。”宋沧星牵着范舟走了。

    船上其他地方的“人”也回来了,和范舟一个休息室的船夫们发现少了个人,正向上汇报,汇报到船长这时宋沧星已经和船长解释了情况,船长自觉是手下管教不力,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混了进来,同意让宋沧星带着范舟在上层生活,不需要额外交钱。

    “好啦,你现在可以换成乘客的身份了,不是辛苦的小船夫了。”宋沧星慈爱地揉揉范舟的头。

    范舟还没明白宋沧星这一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胡说八道是在做什么,他只是一直跟在宋沧星身后,时不时在宋沧星的暗示下向正和宋沧星说话的人眨眨眼卖萌,对方就认同了宋沧星的说法,达成了宋沧星的目的。

    他们在去找船长期间还遇到了三位在甲板上晕倒的队友,宋沧星扇了他们一人一巴掌,把印堂的黑气扇了出去。

    曹思礼先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找顾德柏有没有被谢迎耿砍死。

    然后看到了满脸写着“解释解释”的宋沧星。

    明明宋沧星脸上也没写字,他怎么就能这么精确地解读出他的脸色含义?

    曹思礼把他们三个的经历都一五一十地和队长交代了,仔细说了顾德柏碰到黑气后就陷入了昏厥状态,他们怎么闹都不醒的来龙去脉,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和谢迎耿也陆续晕倒了,趴在这不省人事。

    他不敢抬头,等待宋沧星发落。

    宋沧星抬头看了看露出夜色的天空,并没有看到曹思礼所提的黑气,不过祂知道黑气是什么,便提醒道:“你们注意离那些黑气远点,不要随便靠近,这黑气不是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可以动的,染上了会很麻烦。”

    谢迎耿也醒了,但被曹思礼提前点了穴,现在动弹不得,嗷嗷叫唤自己想明白不砍树了快放了他。

    顾德柏那节黑树枝被宋沧星直接折断,向另外两人解释:“树可以再生,断这点没关系的。”说完,祂一个用力把断枝扔进了海里。

    黑气污染部位已去除,又被宋沧星扇了一巴掌,顾德柏终于醒了。

    曹思礼把队长的提醒转述给迟醒的两人,顾德柏的四肢还健全,断了的树枝不知对应他哪个部位,也或许本体的伤害不会影响道体外貌。他挠挠头,问宋沧星:“那些黑气是什么?怎么现在又没了?”

    “是魔气。”宋沧星说,“这里的黑气就是焚魔海上最纯粹的魔气,碰上一点都会被污染,意志力足够强大才能抵御住魔气侵蚀。天清宗弟子每天就在和这种东西接触,以驱邪斩魔为己任,你们还想进天清宗吗?”

    三人沉默。

    “想。”一个软糯但坚定的声音从宋沧星身后传来,是范舟。

    他说:“这应该是我的任务。”

    宋沧星垂眸,神色晦暗不明,只轻轻嘲了声:“我当然知道祢会。”

    见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范舟都做出了表示,其他三人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想进天清宗就是单纯想变强,既然能变得更强,那保护着点其他人也是应该的。”曹思礼说。

    “哦?”宋沧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想变强只是为了不像你爹那样因为嘴臭被人打死。”

    “也是有一点那个原因!”曹思礼感到羞愤,“除此之外应该有个更高远的志向听起来才更正经!”

    顾德柏挠挠头说:“族中让我出来拜师学艺,路上我听大家都说天清宗是天下第一宗,所以我就来了,其实也没想多少,要和魔气争就和魔气争吧,我还有很多树枝可以断。听你们说我才知道我刚刚晕了,我记得我好像梦到我顺利通过了试炼,将好消息传回家里,然后长成了整片森林最高最大的巨树,小树苗都能在我的庇佑下成长……但是没有阳光,它们怎么能长高呢?阳光都被我挡住了。现在醒过来才发现不对劲,原来被魔气侵蚀是这种感觉。”

    “听着你怎么像是做了个美梦啊?”谢迎耿问。

    “哪里美了!小树苗的养分都被我夺走了!这不对!”顾德柏说,“这类比你们大概就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把其他人的财宝都抢光了吧。”

    “魔气会放大心中的欲念,容易将人引入极端。不管出发点是好是坏,走上极端后所作所为都会有失偏颇。”宋沧星解释道。

    谢迎耿若有所思,问:“我先前非要把顾德柏横着砍会是受魔气影响的表现吗?”

    宋沧星笑眯眯:“怎么不能是你潜意识里真的很想砍顾德柏,所以魔气帮助你认清了内心深处的愿望?”

    顾德柏:“?!”

    谢迎耿连忙道:“是有一点点想砍他……但也只是一点点!人在非常无语的时候会有一点点极端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想,又没真做什么。”

    “所以魔气就是从这点想法下手入侵的,会把这一点点极端的想法无限放大,而旁人难以察觉,会以为这是自己的想法,忍无可忍了才会反复想不断想。”宋沧星说,“如一星最开始看似微不足道的火花,春风吹又生,最终演变成不可挽救的熊熊烈火。”

    众人沉默。

    “没关系,下一关你们就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进入天清宗学习了。”宋沧星笑道,“天清宗还是很好玩的,欢迎大家加入。”

    这一关的难度可能因为祂和范舟的参与提高了,不过问题不大,有祂出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松搞定,让这三个倒霉蛋提前见识一下人心险恶也是件好事,他们还得谢谢我嘞。

    宋沧星不清楚正常难度的同舟境是怎样的,但用脚趾盖想想都知道天清宗还没丧心病狂到把纯粹魔气放进收徒试炼的秘境,这些魔气肯定是冲着祂和范舟来的。

    宋沧星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心思各异的三人,轻轻摇了摇头,啧啧叹息,遇上祂算他们倒霉。

    表演即将开场,宋沧星带着众人回到生活区,让他们都按自己的身份去做相应的事,谢迎耿回厨房曹思礼进乐团,至于顾德柏,就和范舟待在观众席准备看戏吧。宋沧星给范舟挑了个比较好的观赏位,让他乖乖坐在这,祂去后台做准备。

    宋沧星只知道自己扮演的身份是个跳舞的,没想到还是主舞,完全没排练就上了舞台。

    好在,跳舞这事,祂算得上擅长,不说出神入化,那必须是惊为天人。

    乐声响起,琴音悠扬,曹思礼在乐团中弹着琵琶,还有其他的同仁负责演奏古筝笛箫鼓。

    观众席渐渐静了下来。

    鼓槌落下,一槌定音,帷幕后有人影透出,姿态优美,如花枝,如仙鹤,仅仅是剪影,便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水袖甩出,幕帘拉开,戴着面纱的神秘舞者像彩蝶飞出,在舞台上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起初音乐的节奏还是较为舒缓的,鼓点缓慢,蝴蝶轻盈地从紫色的花丛中飞起,动作缱绻悠闲。

    宋沧星在伴舞们组成的花丛之间穿梭旋舞,当飞到舞台离观众席最近的地方时,多做了一个动作,将长长的水袖向范舟抛去,却故意差了一厘,使雾纱似的水袖轻飘飘地从范舟眼前掠过,又像蝴蝶一样翩翩飞走,待范舟反应过来伸出手时,早已捉不住了。

    音乐风格改变,节奏加快,鼓点渐渐急促,舞步从悠闲变成了慌乱,蝴蝶在舞台上失措,伴舞们饰演的花丛成了海浪,将误入的蝴蝶团团包围。

    紫色的蝴蝶在蓝色的海浪中转圈,鼓点越来越急,在海浪们即将把蝴蝶淹没时,音乐戛然而止。

    范舟上身前倾,准备站起,他要去救蝴蝶。

    观众席上静得可怕,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屏息,为蝴蝶的逝去揪心。

    古琴轻轻弹出几个音符,乐声绵长悲哀。

    突然,船体剧烈摇晃,音色洪亮高亢的唢呐乍然吹响,巨龙奔腾而出,踏浪掀狂澜,穿云破雾,将大海搅个天翻地覆。

    “趁现在,把他们一网打尽,不等了。”宋沧星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四名队员脑中,虽然不知道跳个舞的功夫宋沧星做了什么,但大家都下意识进入了战斗状态。

    绕场跳舞时宋沧星顺手布了个引魔阵,现在船外的魔气重新聚拢,船上的乘客们身上多多少少冒着黑气。

    “有绝对实力,还解个屁谜,直接给你暴力拆关了。”换装成蓝色舞衣的宋沧星飞到范舟身边,一手抱起范舟,抬起一脚将范舟刚刚还坐着的椅子踹出,击退了五六个乘客,把他们打散成黑气。

    顾德柏还没搞明白情况,喊打架那就开打吧!他立马变出树枝藤蔓狂甩,一时之间无人能近他身。

    曹思礼抱起琵琶就往台下跑,边跑边反弹琵琶攻击追上来的同仁,哦哦现在是敌人,变脸就是这么快。

    谢迎耿远在厨房,不知道外面上演了怎样精彩的一出戏,总之举着菜刀赶赴现场。

    宋沧星抱着范舟动作依旧游刃有余,柔软的水袖经祂手甩出仿佛成了锋利的刀刃,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我也可以战斗。”范舟说,“放我下来帮你。”

    “这里太危险了,全是魔物。”宋沧星拒绝了,还把范舟抱得更紧。

    “所以我更要下来帮你!你现在还要腾出一手抱我,会影响你发挥。”

    “影响?”宋沧星随手一甩,又打散了一团黑气,“有句话叫‘怀中抱妹杀,徒手撕魔物’,这样抱着你还能增强我的战斗力。”

    “我也很厉害的!”范舟不满在大家都在努力时自己却像个挂件一样被宋沧星拎来拎去,很执拗地要下来,还召唤出归一,让金剑飞出像砍瓜切菜一样轻松地驱散了魔物。

    “行,你来吧。”宋沧星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敢情这关是为祢设计的啊,祢真行啊范舟。”

    范舟没听出宋沧星话语中的咬牙切齿,一落地就举起归一冲进魔物群中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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